Susie Wiles, JD Vance, and the “Junkyard Dogs”: The White House Chief of Staff on Trump’s Second Term (Part 1 of 2)
在唐納德·特朗普第二任政府的第一年里,《名利場》記者克里斯·惠普爾在每一次危機時刻都對懷爾斯進行了采訪。這篇來自內部人士的敘述,與其他人物肖像共同組成了一幅毫不回避、近距離審視權力——以及危險的圖景。
作者:克里斯·惠普爾
攝影師:克里斯托弗·安德森
202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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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克里斯托弗·安德森
2025年11月4日清晨,這是一個非大選年的選舉日,白宮幕僚長蘇茜·懷爾斯正在橢圓形辦公室與總統及其核心顧問開會——她稱這些人為她的“核心團隊”:副總統J.D.萬斯、國務卿馬可·盧比奧以及副幕僚長斯蒂芬·米勒。會議議程有兩項:終結國會冗長辯論(filibuster)以及迫使委內瑞拉總統尼古拉斯·馬杜羅下臺。據她后來所述,唐納德·特朗普總統當時正就冗長辯論滔滔不絕,而懷爾斯卻站起身朝門口走去。特朗普盯著她問道:“這是緊急情況嗎?你非得離開?”其實根本不是什么緊急情況——但懷爾斯讓特朗普猜不透。她回答道:“這是緊急情況,但跟你無關。”懷爾斯稱,說完這句話,她便離開了橢圓形辦公室。
懷爾斯身穿深色長褲和平實的黑色皮質上衣,微笑著與我握手,在她的辦公室接待了我。我們一邊吃著白宮餐廳送來的三明治,一邊談論特朗普面臨的挑戰。在過去一年中,我和懷爾斯定期交談,幾乎無所不談:愛潑斯坦檔案的內容及其后果;移民與海關執法局(ICE)殘酷的大規模驅逐行動;埃隆·馬斯克對美國國際開發署(USAID)的猛烈削減;將國民警衛隊部署到美國城市的爭議性決定;東翼的拆除;對據稱由毒販駕駛的船只實施致命打擊——許多人都稱這些行為是戰爭罪行;特朗普的身體和精神健康狀況;以及他是否會違抗憲法第22修正案,試圖連任第三屆總統。
“我不是一個縱容者,我也不是個女巫,”蘇茜·懷爾斯說,“我想時間會證明我是否有效。”
大多數高級白宮官員說話都字斟句酌,只愿以不具名方式發言。但在多次公開署名的對話中,懷爾斯幾乎回答了我提出的每一個問題。
我們常常在周日做完禮拜后交談。身為圣公會信徒的懷爾斯自稱是“輕度天主教徒”。有一次,我們通話時她正在華盛頓特區租住的公寓里洗衣服。她告訴我,特朗普“具有酗酒者的性格”。她說,萬斯從“永不支持特朗普者”轉變為MAGA(讓美國再次偉大)的忠實追隨者,“多少帶有政治色彩”。她還補充道,這位副總統“十年來一直是個陰謀論者”。臭名昭著的“2025計劃”的設計師、管理與預算辦公室主任拉塞爾·沃特是“一個右翼極端狂熱分子”。當我問及她對馬斯克轉發某條推文的看法——她回答說:“我覺得那會兒他可能在微量服用迷幻藥。”(她說自己并無第一手資料。)
懷爾斯是特朗普白宮中除總統本人外最有權勢的人;而且,她是史上首位擔任白宮幕僚長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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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重大決策都是憑總統一時興起做出的。就我所知,唯一能引導或疏導這種沖動的力量就是蘇茜,”一位前共和黨幕僚長告訴我,“在大多數白宮,幕僚長只是眾多平級高官中的首席。而她可能是沒有同級對手的首席。”
“我認為當今世上沒人能勝任她現在做的這份工作,”盧比奧告訴我。他稱她與特朗普之間的紐帶是一種“贏得的信任”。萬斯則描述了懷爾斯對幕僚長職位的理解:“人們有一種想法——我認為這在第一屆政府中非常普遍——即他們的目標是控制總統、影響總統,甚至操縱總統,因為他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服務于國家利益。而蘇茜的觀點恰恰相反:她是一個促成者。美國人民選舉了唐納德·特朗普,她的工作就是促成他的愿景,并使之成為現實。”
這一年異常忙碌。特朗普及其團隊不斷拓展總統權力的邊界:單方面向毒品卡特爾宣戰;隨心所欲地征收關稅;封鎖南部邊境;促成加沙停火并釋放人質;并迫使北約盟國增加國防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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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特朗普也對其政治敵人發動戰爭:赦免了1月6日國會騷亂事件的參與者,并解雇了幾乎所有參與調查和起訴的相關人員;起訴媒體公司,迫使其支付數百萬美元的和解金;起訴多名他認為是敵人的政府官員;并向大學施壓,要求其服從他的立場。他還重新定義了總統的行為方式——公開辱罵女性、少數族裔以及任何冒犯他的人。9月查理·柯克遇刺事件更點燃了特朗普復仇與報復運動的烈火。批評者將此刻比作“國會縱火案”,認為這是希特勒利用柏林議會大廈被焚事件的現代翻版。
歷史上,白宮幕僚長是總統的守門人、知己和議程執行者。這通常意味著要告訴總統一些難聽的真相。羅納德·里根上任之初一心要改革社會保障制度。詹姆斯·A·貝克三世向他解釋,削減社保福利在美國政壇是“高壓線”。里根于是轉向減稅政策,并最終以壓倒性優勢成功連任。杰拉爾德·福特的幕僚長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曾解釋道:“除了他的妻子之外,白宮幕僚長是唯一能直視總統雙眼并說‘這事不對,你絕不能走這條路’的人。”
圍繞懷爾斯在特朗普手下任職的問題,一直是她是否會采取任何措施約束他。但更好的問題是:她想這么做嗎?
就職前9天
2025年1月11日
我們的第一次談話發生在就職典禮前一周多一點。懷爾斯從佛羅里達州棕櫚灘的海湖莊園驅車前往她在蓬特韋德拉的家中,途中用她的寶馬530給我打來電話。她情緒高漲,沉浸在特朗普勝選的喜悅中。不過她從未懷疑過結果。“我從未想過我們會輸,”她說,“無論是在內心深處、睡夢中,還是理性思考時,都沒有。”
在懷爾斯看來,小羅伯特·肯尼迪對衛生與公共服務部的激進改革是合理的。“他把界限推得很遠——有人會說推得太遠了。但我說,要想回到中間地帶,就必須先推得過頭。”
但在那個1月的日子里,隨著第二次就職典禮臨近,懷爾斯決心向世界展示一個全新的特朗普。“我告訴哈基姆·杰弗里斯,‘等他上任后,你們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唐納德·特朗普,’”她回憶道,“我沒見他扔過東西,也沒見他大吼大叫。我沒看到人們談論的那種可怕行為——那種我多年前親身經歷過的舉止。”
懷爾斯的童年為她日后應對難纏的男人做好了準備。她在康涅狄格州斯坦福和新澤西州薩德爾河長大,是家中三個孩子中的長女,也是唯一的女兒。正是她那位著名的父親帕特·薩默羅將她引向了政治權力的巔峰。薩默羅曾是紐約巨人隊的踢球手,后來憑借自己的專業知識和渾厚悅耳的男中音,成為家喻戶曉的“NFL之聲”,名利雙收。
在父親膝下,蘇茜·薩默羅成了橄欖球發燒友,能像迷你版約翰·麥登一樣脫口而出勝負記錄和球員數據——她說特朗普也有這種能力。“事實證明,總統對這類東西非常癡迷,簡直像個統計學奇才,”她說,“而我也記得很多。”童年時期,蘇茜還浸染于父親1970年代曼哈頓的時代氛圍。“唐納德·特朗普對70年代紐約的記憶,很多都是我和父親一起經歷的,”她說,“所以當他提到弗蘭克·辛納屈的保鏢時,我知道那個人的名字。”特朗普的房地產界朋友、如今擔任特使的史蒂夫·威特科夫表示,懷爾斯和特朗普都是那個逝去時代的產物:“整個科帕卡巴納夜總會、小薩米·戴維斯之類的世界,都是他想聊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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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茜從父親那里獲得的最寶貴禮物,是歷經磨難才得到的。薩默羅是個缺席的父親,也是個酒鬼,懷爾斯曾幫助母親安排干預,讓他接受治療。(薩默羅在2013年去世前已戒酒21年。)“酗酒會嚴重破壞人際關系,我和父親之間也是如此,”懷爾斯說。
“某個比我懂一百萬倍的心理學家可能會反駁我要說的話。但我認為,高功能酗酒者或一般酗酒者,喝酒時性格會被放大。所以我對大性格人物有點研究。”懷爾斯說特朗普“具有酗酒者的性格”。他“行事時抱持一種信念:沒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完全沒有,零,什么都沒有。”
蘇茜·薩默羅在1970年代末首次涉足政壇,當時她還在大學讀書,就在紐約州眾議員杰克·坎普的國會山辦公室實習——坎普曾是她父親在巨人隊的隊友。23歲時,她進入里根白宮擔任日程安排員,親眼目睹幕僚長貝克如何運籌帷幄。她嫁給了共和黨活動策劃人蘭尼·懷爾斯,1984年兩人搬到蓬特韋德拉。懷爾斯希望“組建家庭,過上遠離政治的生活”。但1988年,貝克又把她拉回政壇,讓她為喬治·H·W·布什的競選搭檔丹·奎爾工作。夫婦倆育有兩個女兒,凱蒂和卡羅琳。懷爾斯投身州級政治,在接下來的二十年里成長為一名強大的政治戰略家,先后擔任佛羅里達州杰克遜維爾市長幕僚長、里克·斯科特州長競選團隊負責人,并短暫領導過喬恩·亨茨曼的總統競選。
2015年,懷爾斯受邀前往特朗普大廈,會見這位由房地產大亨轉型的總統候選人。《學徒》節目的明星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和偉大的帕特·薩默羅的女兒交談。“他說過無數次,‘我通過基因判斷人,’”懷爾斯說。她覺得特朗普很有趣、很聰明。“有一天晚上他們打電話來說,‘我們現在認真對待佛羅里達了。你愿意擔任我們領導團隊的聯合主席嗎?’我說,‘好啊,我愿意。’”
“我對如今所謂的傳統共和黨人已經感到幻滅,”她回憶道。
2016年秋天的一個晚上,懷爾斯與特朗普的關系幾乎在邁阿密的高爾夫俱樂部破裂。由于一項民調顯示他在佛羅里達的支持率低于預期,特朗普當著一群親信的面斥責了她。“那是午夜過后一個多小時的可怕經歷,”懷爾斯告訴我,“自那以后,我再也沒見過他那么生氣。他咆哮怒吼,我不知道該不該頂嘴,還是保持沉默。我當時真的很想哭。”
懷爾斯強忍情緒。“我最后說,‘特朗普先生,如果你想找一個會發瘋的人,那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但如果你想贏下這個州,那我就是。你自己選吧。’”懷爾斯轉身離開。特朗普立刻轉變態度。“沒想到,他此后每天都給我打電話。”懷爾斯再也沒有回頭。特朗普拿下了佛羅里達——這是他在2016年驚人擊敗希拉里·克林頓的第一個重大勝利。
隨后,在一次命運的轉折中,懷爾斯于2018年為一位雄心勃勃的州長候選人羅恩·德桑蒂斯工作。(當時還是特朗普門生的德桑蒂斯是應特朗普敦促聘請她的。)她帶領這位不被看好的候選人取得勝利。但之后,德桑蒂斯卻公開譴責懷爾斯,并私下詆毀她。直到今天,懷爾斯仍不清楚是什么引發了這位州長的敵意。“我想他可能覺得我得到了太多關注,這挺諷刺的,”她告訴我,“我從不尋求關注。”
據一位與小布什關系密切的前助手透露,小布什本人聽說了“總統艾滋病緊急救援計劃”(PEPFAR)被大幅削減的消息后,曾致電盧比奧表達擔憂。“他從一開始就對特朗普感到震驚。”
懷爾斯很快東山再起,負責組織佛羅里達州2020年特朗普連任競選。當時剛離婚不久的懷爾斯正處于人生低谷,特朗普向她伸出了援手。(懷爾斯和丈夫于2017年離婚,據她所說是因為丈夫糟糕的財務決策。)回顧德桑蒂斯的行為,懷爾斯反思道:“如果他當時說一句,‘謝謝,我很感激你的幫助。我們就此結束。’我相信他的歷史軌跡會有所不同。我或許會、或許不會去為唐納德·特朗普工作。”
就職日
2025年1月20日
特朗普上任第一天簽署了大量行政命令,共計26項:包括退出世界衛生組織和巴黎氣候協定、廢除出生公民權、向南部邊境派遣軍隊、凍結對外援助、暫停聯邦招聘。隨后,特朗普赦免了幾乎所有因2021年1月6日國會暴力襲擊事件而被定罪的人——那次事件最終造成9人死亡、150人受傷。即便是那些將警察毆打至瀕死的暴徒也被釋放。(14名被判煽動叛亂罪的人刑期被減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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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老朋友在美好時光里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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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辦公室里,復印機旁擺放著唐納德·特朗普總統的小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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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問她是否曾對總統說:“‘等等,你真的想赦免全部1500名1月6日定罪者嗎?還是我們應該更有選擇性?’”
“我確實這么問過,”懷爾斯回答,“我說,‘我支持那些只是偶然卷入或沒有實施暴力的人。而且我們很清楚每個人做了什么,因為聯邦調查局(FBI)的工作做得非常出色。’”(特朗普曾稱他的FBI調查人員“腐敗”,是“深層政府”的一部分。)但特朗普辯稱,即使是暴力犯罪者也受到了不公平對待。懷爾斯解釋道:“在他考慮的每一個案例中,這些人實際服刑的時間都已超過量刑指南建議的期限。鑒于這一點,我某種程度上也接受了。”(根據法庭記錄,許多被特朗普赦免的1月6日暴徒實際刑期比指南建議的更輕。)“有幾次我被否決了,”懷爾斯說,“如果出現平票,他贏。”
在西翼,懷爾斯身邊圍繞著一群年輕的MAGA男性。“她是個‘每周日都去教堂、極少極少說臟話’的人,”懷爾斯36歲的副幕僚長詹姆斯·布萊爾說,“她從不大聲說話。但她喜歡和‘垃圾場斗犬’待在一起。”事實上,懷爾斯似乎樂于讓她的斗犬——副幕僚長米勒、布萊爾和丹·斯卡維諾——自由行動,而她在一旁觀察。
在橢圓形辦公室活動中,懷爾斯幾乎總是坐在鏡頭外。“有總統,還有沙發上三位高級官員,”她說,“然后沙發角落有一把椅子,那是我的位置,意味著我會被吊桿麥克風砸到頭。”
盡管內閣一片混亂,懷爾斯卻將白宮內的宮斗和暗箭降至最低。特朗普賦予她權力;當懷爾斯表態時,所有人都知道她代表總統發聲。她反過來也授權給自己的團隊:布萊爾、米勒、斯卡維諾,以及9月離職的泰勒·布多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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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克里斯托弗·安德森。
“首先,她她一點架子都沒有,”布萊爾說,“而這正是巨大權力的起點。她周圍有太多自負和睪酮,根本沒地方容下她的自我。”
從第一天起,懷爾斯就不得不應對另一個權力中心:埃隆·馬斯克。
“他完全是個獨行俠,”懷爾斯談到這位特朗普億萬富翁朋友時說。馬斯克領導了一場被稱為“政府效率部”的焦土式改革。懷爾斯形容馬斯克有點像打了類固醇的諾斯費拉圖。“和埃隆打交道的難點在于跟上他,”她告訴我,“他公開承認使用氯胺酮。他白天睡在行政辦公樓(EOB)的一個睡袋里。他是個怪人,非常怪——我想天才都是這樣。雖然這沒什么幫助,但他就是他自己。”
馬斯克引發了特朗普總統任期內的首次真正危機,也是對懷爾斯的早期考驗。當這位SpaceX創始人大幅削減美國國際開發署(USAID)時,特朗普的幕僚長感到震驚。“我最初非常震驚,”懷爾斯告訴我,“因為任何關注政府運作的人都知道,USAID做的是非常好的工作。”
在凍結對外援助的行政命令中,特朗普曾下令應豁免救生項目。但這些項目卻被關閉了。“當埃隆說‘我們要這么做’時,他已經動手了,”懷爾斯說,“很可能因為他知道這會讓別人感到恐怖。但他認為更好的做法是先關掉、解雇所有人、把他們趕出去,然后再重建。這不是我會采取的方式。”
懷爾斯知道解決這個問題是她的責任。“總統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她告訴我,“他不了解這些小型機構的細節。”
懷爾斯說她把馬斯克叫來訓斥了一頓。“你不能就這樣把人鎖在辦公室外面,”她回憶自己對他說。起初,懷爾斯并未意識到削減USAID項目會對人道主義援助造成何種影響。“我對他們的撥款范圍了解不多。”但隨著非洲的疫苗接種中斷,生命將因此喪失。很快,她開始接到救援機構負責人和前政府官員的緊急電話,傳遞一個嚴峻的信息:成千上萬人的生命危在旦夕。
“她是個‘每周日都去教堂、極少極少說臟話’的人,”懷爾斯36歲的副幕僚長布萊爾說,“她從不大聲說話。但她喜歡和‘垃圾場斗犬’待在一起。”
懷爾斯繼續說道:“所以馬可正要去巴拿馬。我們打電話告訴他,‘你已經獲得參議院確認,基本上得由你來托管[USAID]了。’他說,‘好吧。’”但馬斯克繼續全速前進——油門踩到底,毫無剎車。“埃隆的態度是必須快速完成。如果你是個漸進主義者,你的火箭永遠到不了月球,”懷爾斯說,“抱著這種態度,難免會打破些瓷器。但沒人會認為USAID的流程是好的,絕對沒人。”
USAID的關閉重創了“總統艾滋病緊急救援計劃”(PEPFAR)。這項由小布什于2003年啟動、投入150億美元的抗逆轉錄病毒項目,被認為挽救了數百萬人的生命。它依賴USAID的撥款。比爾·蓋茨在接受《金融時報》采訪時評論道:“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殺死世界上最貧窮的兒童,這幅畫面實在令人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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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里,另一場戲劇正在上演。
據一位與小布什關系密切的前助手透露,小布什本人聽說了PEPFAR被大幅削減的消息后,曾致電盧比奧表達擔憂。“他從一開始就對特朗普感到震驚,而且決心不公開發聲,”這位助手說。但馬斯克對他標志性成就之一的攻擊太過分了。此人表示,“他對PEPFAR項目感情很深。除了‘受傷勇士’項目外,這是他僅有的兩個會主動介入的領域——不是公開介入,而是帶著明確意圖私下行動。”
當我把盧比奧的言論轉述給一位前共和黨白宮幕僚長時,他評論道:“我覺得這不道德。”
第8天
2025年1月27日
“我們的任務是殺傷力、戰備狀態和作戰能力。”——皮特·赫格塞思就任五角大樓首日,幾天前萬斯在參議院確認投票中投下決定性一票
對特朗普而言,懷爾斯幫助他挑選了一個由MAGA強硬派組成的內閣:皮特·赫格塞思(戰爭部長,原國防部長);卡什·帕特爾(FBI局長);約翰·拉特克利夫(CIA局長);帕姆·邦迪(司法部長);圖爾西·加巴德(國家情報總監);以及克里斯蒂·諾姆(國土安全部長)。懷爾斯稱他們為“世界級內閣,比我所能想象的還要好”。在懷爾斯看來,特朗普的內閣成員要么是史上最不合格的總統團隊,要么正如她所說,是敢于挑戰根深蒂固的深層政府的顛覆者。
“人們常說深層政府在國務院,其實不是。真正的深層政府是軍工復合體,”懷爾斯說。在她看來,赫格塞思正是對抗既得利益集團的合適人選。她將另一位世界級顛覆者、衛生與公共服務部長小羅伯特·F·肯尼迪稱為“我的鮑比”和“古怪的鮑比”。在懷爾斯看來,小肯尼迪對HHS的激進改革是合理的。“他把界限推得很遠——有人會說推得太遠了。但我說,要想回到中間地帶,就必須先推得過頭。”(12月,肯尼迪領導的聯邦疫苗小組投票決定終止數十年來對新生兒接種乙型肝炎疫苗的建議,而乙肝具有高度傳染性,可導致肝衰竭。)
第56天
2025年3月16日
“盡管法院下令,美國仍將數百名委內瑞拉人驅逐至薩爾瓦多。”——NPR
3月中旬,在特朗普援引《敵對外僑法》后,移民與海關執法局(ICE)特工將238名移民戴上鐐銬,趕上運輸機,飛往薩爾瓦多一座臭名昭著的殘酷監獄。據特朗普稱,這些人是委內瑞拉暴力幫派“阿拉瓜列車”(Tren de Aragua)成員,但證據薄弱(往往僅憑紋身判斷)。其中大多數人并未犯下嚴重罪行;一人名叫基爾馬爾·阿布雷戈·加西亞,被錯誤驅逐,特朗普政府事后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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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們在驅逐程序上需要更仔細審查,”懷爾斯當時告訴我。
4月我們再次交談時,全國各地城市中,戴口罩的ICE特工正從街頭抓人,將他們塞進面包車,用扎帶捆綁并押送至臨時驅逐營地。許多人其實是美國公民或有權居留。(ProPublica記錄顯示,2025年前九個月有170起美國公民被ICE圍捕的案例。)
“我對大性格人物有點研究,”懷爾斯說特朗普“具有酗酒者的性格”。
“如果某人是已知的幫派成員,有犯罪前科,而且你確定并能證明這一點,把他送到薩爾瓦多或其他地方可能沒問題,”懷爾斯告訴我,“但如果存在疑問,我認為我們的程序必須傾向于雙重核查。”但正如usa.gov網站本身所指出的,“在某些情況下,非公民可能被快速驅逐,無需出席移民法庭聽證。”在薩爾瓦多驅逐事件發生后不久,路易斯安那州ICE特工逮捕并驅逐了兩名母親及其7歲、4歲和2歲的孩子至洪都拉斯。這些孩子都是美國公民,其中4歲孩子正在接受四期癌癥治療。懷爾斯無法解釋此事。
“可能是某個過于熱心的邊境巡邏特工,我不知道,”她說起這起案件——據報道,兩位母親是在自愿參加例行移民會議后被捕的。“我不明白怎么會犯這種錯誤,但確實有人犯了。”
第74天
2025年4月3日
“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長期威脅的關稅已將國家拖入海外貿易戰……”——PBS新聞
總統宣布4月2日為“解放日”,吹噓關稅將為美國國庫帶來數十億美元收入,卻拒絕承認這些關稅實際上是向消費者征稅。
圍繞懷爾斯在特朗普手下任職的問題,一直是她是否會采取任何措施約束他。但更好的問題是:她想這么做嗎?
“我稱之為‘大量即興思考’,”懷爾斯談到特朗普混亂的關稅推出過程時說,“關于[關稅]是否是個好主意,存在巨大分歧。”特朗普的顧問們嚴重分裂,一些人認為關稅是靈丹妙藥,另一些人則預測災難。懷爾斯告訴他們要跟上特朗普的思路。“我說,‘我們最終會走到這一步。所以想辦法融入他已經在思考的方向吧。’但他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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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爾斯請萬斯幫忙踩剎車。“我們告訴唐納德·特朗普,‘嘿,今天別談關稅了。等我們團隊完全統一后再行動,’”她說。但特朗普一意孤行,宣布了10%至100%的全面“對等”關稅,引發債券市場恐慌和股市拋售。特朗普將政策暫停90天,但此時總統混亂的關稅政策已催生了“TACO”口號:“特朗普總是臨陣退縮”(Trump Always Chickens Out)。
懷爾斯認為,關稅問題最終會找到中間道路,她說,“但過程比我預期的更痛苦。”
本文付印時正值12月假期前夕,哈佛大學一項民調顯示,56%的選民認為特朗普的關稅政策損害了經濟。
第207天
2025年8月14日
“國民警衛隊在華盛頓特區動員800名士兵,支援聯邦和地方執法——特朗普宣布首都進入犯罪緊急狀態。”——美國戰爭部
夏季,特朗普下令國民警衛隊進駐四個民主黨領導的城市,聲稱需要打擊犯罪并保護聯邦移民設施。6月,總統向洛杉磯部署約4000名警衛隊士兵;隨后又派往華盛頓,稱該市犯罪率“失控”。“這就像給ICE、[國民]警衛隊和公園警察(實際上比華盛頓特區警察擁有更大權限)打了一針維生素,”懷爾斯說,“目的是先穩住局面,然后逐步撤出。我們正在這么做。”
“我認為當今世上沒人能勝任她現在做的這份工作,”盧比奧談到懷爾斯時說。他稱她與特朗普之間的紐帶是一種“贏得的信任”。
批評者譴責這些部署違憲、作秀且無效,許多人擔心特朗普另有更險惡的計劃。
總統會動用軍隊壓制甚至阻止中期選舉及以后的投票嗎?
“我斷然否認,絕不會發生,這種想法完全錯誤,”她厲聲回應。
“你能理解持這種看法的人的想法嗎?”我問。
“我能稍微理解一點,但不完全。我的意思是,他們恨總統。他們認為他太糾結于2020年發生的事。”
總統及其團隊幾乎在挑戰每一項法律和憲法邊界,并無視法院阻止。但特朗普會服從最高法院嗎?“你認為他會遵守法院最終的裁決嗎?”我問懷爾斯。“會的,”她回答。但懷爾斯做出了一個預測:“我們身邊的聰明律師認為,我們會像現在已經發生的那樣被拖慢,但最終會勝出。”
Susie Wiles Talks Epstein Files, Pete Hegseth’s War Tactics, Retribution, and More (Part 2 of 2)
特朗普的幕僚長揭示她對第一年的看法,以及她與J.D.萬斯、卡羅琳·萊維特、馬可·盧比奧等五位關鍵人物打造的團隊。《名利場》記者克里斯·惠普爾報道。
作者:克里斯·惠普爾
攝影師:克里斯托弗·安德森
202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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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克里斯托弗·安德森。
第289天
2025年11月4日
我與懷爾斯在白宮見面的那天對特朗普而言是個分水嶺:選民將選出新澤西州和弗吉尼亞州州長,以及紐約市新市長;還將就加州州長加文·紐森提出的第50號提案進行投票,該提案旨在反擊得克薩斯州赤裸裸的共和黨選區劃分。這些選舉是對特朗普第二任期的一次全民公投。
在西翼角落辦公室共進午餐時,懷爾斯講述了當天早晨的情形。她陪同特朗普從白宮住所前往橢圓形辦公室,并向總統預測選舉結果:“他覺得我是通靈者,所以我得負責預測。”懷爾斯認為共和黨有機會贏得新澤西州州長選舉,但她知道當晚會很艱難。(結果證明這是共和黨的災難:民主黨橫掃所有重要選舉,通過了第50號提案,并在賓夕法尼亞、佐治亞和密西西比州的次級選舉中獲勝。)
鑒于選民對生活成本的焦慮,懷爾斯告訴我,她認為特朗普應更多從國際事務轉向民生議題。“多談談國內經濟,少談沙特阿拉伯可能更合適,”懷爾斯說,“他們喜歡世界和平,但這不是他當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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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的地方不遠處,東翼幾天前被拆除后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我問她對拆除東翼以建造特朗普9萬平方英尺宴會廳所引發的激烈批評有何看法。“你對此感到驚訝嗎?”
“不,”懷爾斯回答,“哦,一點也不。我認為你得從整體來評判,因為你只知道他計劃的一小部分。”
她是否在暗示特朗普還有更多尚未披露的白宮翻修計劃?
“我不能說。”
就職前232天
2024年6月2日
“你會解密愛潑斯坦檔案嗎?”——福克斯新聞的蕾切爾·坎波斯-達菲
“是的……我想我會。”——特朗普
對許多特朗普支持者而言,他們堅信美國政府長期由一個戀童癖精英集團操控。不那么陰謀論但同樣嚴肅的是,其他人質疑政客和權貴是否參與或知曉杰弗里·愛潑斯坦從曼哈頓豪宅到加勒比私人島嶼對年輕女性的性交易活動。然而對特朗普支持者而言,最關鍵的是特朗普曾表示愿意公布檔案——卻未兌現。本文付印時,愛潑斯坦案的大陪審團材料預計將于12月公布。
那么指控莉蒂希婭·詹姆斯抵押貸款欺詐呢?
“嗯,那可能就是一次報復,”蘇茜·懷爾斯回答。
懷爾斯告訴我,她低估了這一丑聞的威力:“無論他是美國中情局特工、摩薩德特工,還是所有這些富有要人是否去過那個惡心的島嶼并對年輕女孩做了不可饒恕的事,”她說,“我大概知道,但從未真正關注過。”
2月,司法部長邦迪向一群訪問白宮的保守派社交媒體網紅(包括莉茲·惠勒、杰西卡·里德·克勞斯、羅根·奧漢德利和查亞·賴希克)分發了標有“愛潑斯坦檔案:第一階段”的文件夾。結果發現里面全是舊信息。“我認為她完全沒意識到,這群人正是最關心此事的特定群體,”懷爾斯談到邦迪時說,“首先她給了他們一堆空洞的文件夾。然后又說證人名單或客戶名單就在她桌上。根本不存在客戶名單,而且肯定不在她桌上。”
正如諾亞·沙克特曼在《名利場》中報道的那樣,紐約聯邦調查局分局“數十名”特工被指派梳理愛潑斯坦檔案。許多觀察人士推測他們在尋找(并可能刪減)特朗普的名字。“我不知道有多少特工看過材料,但人數很多,”懷爾斯說,“他們在找25件事,不是一件。”
懷爾斯告訴我,她讀過她所說的“愛潑斯坦檔案”。“[特朗普]在檔案里。我們知道他在檔案里。但他沒有做任何可怕的事。”懷爾斯說特朗普“上過[愛潑斯坦的]飛機……他在乘客名單上。他們當時算是年輕、單身之類的——我知道這個詞過時了,但算是年輕單身的花花公子一起玩。”(特朗普于1998年左右開始與梅拉尼婭·克瑙斯交往,兩人于2005年結婚。愛潑斯坦最著名的指控者弗吉尼亞·朱弗爾今年早些時候自殺身亡,她于2000年在海湖莊園水療中心工作時首次結識愛潑斯坦。據報道,特朗普與愛潑斯坦在2004年鬧翻。)
特朗普毫無證據地聲稱比爾·克林頓曾“據說28次”造訪愛潑斯坦臭名昭著的私人島嶼小圣詹姆斯島。“沒有證據表明那些訪問發生過,”懷爾斯說;至于檔案中是否有克林頓的不利信息,“總統在這方面錯了。”
“真正明白這件事有多重要的是卡什[帕特爾]和[聯邦調查局副局長]丹·邦吉諾,”她說,“因為他們身處那個世界。還有副總統,他十年來一直是個陰謀論者……多年來,卡什一直在說,‘必須公布檔案,必須公布檔案。’他說這話時以為檔案里有某些內容,結果發現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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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司法部副部長兼特朗普前律師托德·布朗奇前往佛羅里達州塔拉哈西一家法院,面詢愛潑斯坦的長期同伙吉斯萊恩·麥克斯韋。麥克斯韋2021年因性交易罪被判刑20年。“派司法部二號人物兼總統前辯護律師去面詢一名已定罪的性交易者,這不尋常吧?”我問懷爾斯。據懷爾斯稱,“這是[布朗奇]的建議。”
懷爾斯說,她和特朗普都未被告知布朗奇訪問后麥克斯韋被轉移到限制較少的設施。“總統很生氣,”懷爾斯說,“總統非常不滿。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轉移她。總統也不知道。”但她表示,“如果這點很重要,我可以查清楚。”(截至付印時,懷爾斯稱她仍未查明原因。)
“有時他會感嘆,‘你知道,天啊,我覺得我們干得真不錯。真希望能再參選一次。’”懷爾斯談到特朗普時說,“然后他馬上又說,‘其實也不是。’”
那么《華爾街日報》報道的那封署有特朗普名字、附有裸女素描的生日賀卡——據稱是送給愛潑斯坦50歲生日的——又怎么說?“那封信不是他寫的,”懷爾斯說,“對我來說這完全不像真的,對那些比我認識總統久得多的人來說也是如此。我無法解釋《華爾街日報》,但我們已經起訴他們,所以我們會查清楚。”特朗普的律師已對《華爾街日報》出版商道瓊斯公司提起200億美元誹謗訴訟,被告方已請求佛羅里達州聯邦法官駁回此案。
那么總統會在這起訴訟中出庭作證嗎?
“嗯,如果必須的話,”她說。
愛潑斯坦檔案事件對特朗普和共和黨的未來構成嚴峻政治威脅。“對愛潑斯坦異常感興趣的是特朗普聯盟的新成員,是我一直思考的人群——因為我想確保他們不僅是特朗普選民,更是共和黨選民,”懷爾斯說,“他們是喬·羅根的聽眾,是剛接觸我們世界的人。不是MAGA基本盤。”
一位白宮高級官員描述了另一群重疊選民的心態:他們既對特朗普處理愛潑斯坦檔案的方式不滿,也對加沙戰爭感到憤怒。這部分選民可能占5%左右,包括“工會成員、播客聽眾、年輕人、年輕黑人男性。他們關心愛潑斯坦。他們也對我們與以色列的親密關系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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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斯密切關注選民。“就是愛潑斯坦、加沙和與以色列的親密關系,”這位白宮消息人士說,“如果你深入網絡,會發現有人說,‘干脆讓比比(指以色列總理本雅明·內塔尼亞胡)坐到堅毅桌后面算了?’”
在我們長達一年的交談中,懷爾斯希望澄清一個她認為持久存在的誤解:特朗普是個好戰分子。相反,懷爾斯說,總統真心希望結束戰爭、拯救生命。“我無法過分強調,他持續的動力就是停止殺戮,這與他上屆任期不同,”她說,“不是說他那時一定想殺人,但停止殺戮并非他的首要考慮。現在這是他最先和最后的想法。”當然,這種想法是真誠的,還是出于對諾貝爾和平獎的渴望,仍有待商榷。
第213天
2025年8月20日
“以色列稱已在加沙城軍事行動中邁出第一步。”——路透社
10月初,特朗普宣布其特使已與卡塔爾、埃及和土耳其調解員達成協議,結束加沙兩年的流血沖突。這項20點計劃呼吁解除哈馬斯武裝,并由多國部隊管理加沙,但前景并不確定。然而停火和幾乎所有人質的釋放(一人遺體仍失蹤)是一項重大成就。在以色列議會的勝利演講中,特朗普語氣強硬,贊揚內塔尼亞胡和以色列武裝部隊,卻未提及巴勒斯坦平民傷亡。此前,特朗普在另一次行動中稱贊內塔尼亞胡是“戰爭英雄”——部分是為了迎合以色列人。談及此事時,懷爾斯皺了皺眉。“我不確定他是否完全意識到,”她說,“這里有些觀眾并不喜歡這樣。”
去年秋天我問她,2025年特朗普最大的成就是什么,懷爾斯很樂觀:“我認為國家開始看到他以成為和平使者為榮。這可能會讓人意外。對我來說不意外,但這不符合人們印象中的唐納德·特朗普。我認為這項[所謂《一個美麗大法案》]立法——資助了全部國內議程——是一項巨大成就。盡管整體上不受歡迎,但其組成部分是受歡迎的。這將在中期選舉中產生重大影響。”
第287天
2025年11月2日
“最新美軍打擊涉嫌毒品船事件致三人死亡。”——BBC新聞
11月我首次在白宮拜訪懷爾斯時,特朗普對國內敵人的報復行動正如火如荼。他對委內瑞拉總統尼古拉斯·馬杜羅的致命行動也在全力推進——特朗普堅信馬杜羅領導著一個強大的毒品卡特爾。午餐時,懷爾斯告訴我特朗普的委內瑞拉戰略:“他想一直炸船,直到馬杜羅求饒。比我聰明得多的人說他會的。”(懷爾斯的說法似乎與政府官方立場相矛盾——官方稱炸船是為了禁毒,而非政權更迭。)
那么特朗普越來越頻繁地言語攻擊女性呢?懷爾斯回答:“他是反擊型選手。而在當今社會,出拳的人越來越多是女性。”
我此前已就特朗普炸船的做法向懷爾斯施壓。傷亡者中幾乎肯定包括無辜漁民。2016年,特朗普曾著名地調侃說,即使他在第五大道開槍也不會失去支持者。現在他似乎在全球舞臺上測試這一說法。當一位X平臺上的批評者譴責這些殺戮為“戰爭罪”時,萬斯發帖稱:“我才不管你怎么稱呼它。”在10月的新聞發布會上,當被問及為何不直接請求國會宣戰時,特朗普避而不答:“我想我們就是會殺死那些把毒品運進我國的人。好嗎?”我問懷爾斯:“面對那些質問‘這個政府里還有人有良心嗎?’的人,你怎么回答?”
懷爾斯直言不諱:“總統相信對毒販施以嚴厲懲罰,正如他多次強調的……這些不是漁船,有些人想這么聲稱罷了。”她辯稱,這些船上載有毒品;摧毀它們能拯救生命。“總統說2.5萬人。我不知道具體數字。但他認為這是拯救的生命,不是被殺的人。”
截至本文發表,至少87人在美軍對加勒比海和東太平洋船只的打擊中喪生。《華盛頓郵報》報道稱,赫格塞思曾指示美軍在一次船只打擊中“殺光所有人”;隨后第二次打擊殺死了兩名幸存者——這可能構成戰爭罪。赫格塞思稱第二次打擊由一名海軍上將負責。國會民主黨人甚至一些共和黨人正討論召開聽證會調查此事。
“毒品走私,”我向懷爾斯指出,“即使總統希望它是,也不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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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上擺放著一座國際足聯獎杯復制品和一些毫不掩飾的Wicked Witch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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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海軍陸戰隊員站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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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實不是。我沒說它是。我是說這是一場禁毒戰爭。不同于我們見過的任何一場,但這就是現狀。”
“顯然這是一場僅由總統宣布、未經國會批準的戰爭,”我說。
“目前還不需要,”懷爾斯回答。
“11月午餐時你告訴我,‘我們非常確定知道自己在炸誰。’美國政府的一大未被講述的故事是中情局的才能。而且可能有必要進入領海——我們有許可[這么做],因為他們沿著海岸線航行以避免[被抓]。”但懷爾斯承認,若攻擊委內瑞拉本土目標,特朗普將不得不尋求國會批準。“如果他授權在陸地上采取行動,那就是戰爭,[需要]國會批準。但馬可和JD每天都在國會山簡報。”
12月,當被問及特朗普在內閣會議上打瞌睡時,懷爾斯說:“他沒睡。他閉著眼睛、頭向后仰……你知道,他沒事。”
10月我問盧比奧,政府進行致命打擊的法律依據是什么。“顯然是國防部[國防部]行動,”他回答,“所以我絕不否認。我百分之百同意。我認為我們立場非常堅定,但我不想代表白宮或戰爭部給出法律答案。”國務卿對美軍打擊目標毫不含糊:“這些不是所謂的毒販。這些就是毒販。那些YouTube視頻在哪里?有哪個家屬說‘我可憐的無辜漁夫兒子被殺了’?”
第40天
2025年2月28日
“特朗普、萬斯與澤連斯基在橢圓形辦公室會議中激烈交鋒。”——《面對全國》
我問懷爾斯如何看待總統對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的親近——自特朗普首次參選以來,普京似乎就對他施了魔咒。2018年兩國領導人在芬蘭會面時,當被問及是否相信普京關于莫斯科未干預2016年大選的說法時,特朗普似乎站在了普京一邊。“在赫爾辛基遠距離觀看時,”她回憶道,“我覺得他們之間確實有種友誼,或至少是欽佩。但我們在與普京的通話中,情況很復雜。有些友好,有些則不然。”
自國家安全顧問邁克·沃爾茨因“信號門”事件被調任聯合國大使后,萬斯、盧比奧、特朗普的全能特使史蒂夫·威特科夫以及非正式顧問、女婿賈里德·庫什納一直在主導特朗普的外交政策。“我不覺得那事可怕,”懷爾斯談到《大西洋月刊》主編杰弗里·戈德堡被誤邀加入討論美軍對胡塞武裝攻擊計劃的未加密聊天一事時說。她略帶尖刻地指出:“確保[國家安全]對話保密是我們的責任。這次杰夫·戈德堡替我們做到了。”
懷爾斯說,在今年2月特朗普與澤連斯基那場臭名昭著的橢圓形辦公室電視對峙前,她已預見到麻煩。“如果重來一次,”懷爾斯說,“我不會讓攝像機進來,因為結局注定如此。”
懷爾斯稱,這場丑陋鬧劇是澤連斯基及其隨行人員幕后無禮行為的高潮。事情始于澤連斯基未能出席財政部長斯科特·貝森特訪基輔洽談礦產權協議的會議,并不斷升級。“整體氛圍就很糟糕。我不說JD失控了,因為他太克制了。但我想他真是受夠了。”
特朗普與普京的關系起伏不定。在8月阿拉斯加峰會前夕,特朗普曾公開尋求烏克蘭停火。似乎他終于對普京強硬起來。但實際上,在安克雷奇會議開始前,特朗普就放棄了停火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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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團隊在普京的目標是否僅為完全吞并烏克蘭的問題上存在分歧。“專家認為,如果他能拿下頓涅茨克其余地區就會滿足,”懷爾斯8月告訴我。但私下里,特朗普不信這套——他不相信普京想要和平。“唐納德·特朗普認為他想要整個國家,”懷爾斯告訴我。
10月我問盧比奧這是否屬實。“目前桌上有提議,基本上能在當前接觸線停止戰爭,好嗎?”他說,“這包括烏克蘭大片領土,包括自2014年以來控制的克里米亞。而俄方繼續拒絕。所以……你不禁會想,這家伙是不是想要整個國家。”(懷爾斯辦公室里有一張特朗普與普京的合影,特朗普簽名寫道:“致蘇茜,你是最棒的!唐納德。”)
馬可·盧比奧會挑戰萬斯爭奪2028年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嗎?他的回答是:“如果JD·萬斯參選總統,他將成為我們的提名人,我會是首批支持他的人之一。”
我問懷爾斯,國務卿和副總統從激烈批評特朗普到成為高級追隨者乃至接班人的驚人180度轉變。特朗普曾暗示2028年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將是萬斯-盧比奧組合。她說,盧比奧的轉變是意識形態和原則性的:“馬可不是那種會違背原則的人。他絕不會。所以他必須自己想通。”相比之下,她暗示萬斯有其他動機。“他的轉變發生在他競選參議員時。我認為他的轉變更多是政治性的。”11月13日我再次在白宮問萬斯關于他轉變為特朗普忠誠支持者的事,他說:“我意識到我其實喜歡他,認為他做了很多好事。我認為他從根本上是拯救國家的正確人選。”
馬可·盧比奧會挑戰萬斯爭奪2028年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嗎?他的回答是:“如果JD·萬斯參選總統,他將成為我們的提名人,我會是首批支持他的人之一。”
懷爾斯以開放式門政策聞名。特朗普有時會不打招呼進來(“據說他在第一屆政府從不這樣”)。午餐時無人打擾,懷爾斯只看了一次手機。她正享受難得的閑暇。“他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她朝橢圓形辦公室方向示意,大聲笑了出來。一小時后,當我起身告辭時,我告訴她,前總統奧巴馬的幕僚長拉姆·伊曼紐爾曾向訪客抱怨自己的工作吃力不討好:“這個不錯,”他指著燃木壁爐說,“這個也不錯,”指向戶外露臺,“但中間的一切都很糟。”懷爾斯回答:“我完全不這么覺得。”
懷爾斯辦公室里有一張特朗普與弗拉基米爾·普京的合影,特朗普簽名寫道:“致蘇茜,你是最棒的!唐納德。”
壁爐左側立著一臺視頻顯示器:實時顯示特朗普Truth Social帖子。
現代白宮幕僚長平均任期一年半。小布什的安德魯·卡德以五年三個月創下紀錄。懷爾斯可能超越特朗普迄今任期最長的幕僚長約翰·凱利(17個月)。如果她選擇辭職,可以輕松通過為任何潛在共和黨提名人操盤競選賺取巨額財富;盡管懷爾斯稱她因管理特朗普2024年競選獲得約35萬美元報酬,但據報道她通過咨詢公司賺取了數百萬美元(本文付印時,懷爾斯尚未回應相關詢問)。當有報道稱拜登助手邁克·多尼隆若老板連任成功可賺800萬美元時,懷爾斯說她的聯合競選主席克里斯·拉西維塔給她發了條消息:“天啊,我真蠢。為什么[我]這么便宜?”
懷爾斯說她原計劃只擔任幕僚長六個月。“我沒有一天感到不堪重負,盡管這里挫折不少。但你晚上睡覺前禱告,第二天又爬起來繼續干。”我問及她和總統的健康狀況。“我的很好,”她說,“他的很棒。我的孩子都長大了。我離婚了。如果我干滿四年,這就是我的工作。”
12月,當被問及特朗普在內閣會議上打瞌睡時,懷爾斯說:“他沒睡。他閉著眼睛、頭向后仰……你知道,他沒事。”
那么特朗普越來越頻繁地言語攻擊女性呢?比如11月他對彭博社女記者吼道“安靜,小豬!”?懷爾斯回答:“他是反擊型選手。而在當今社會,出拳的人越來越多是女性。”
總統會就他針對《華爾街日報》的愛潑斯坦相關訴訟出庭作證嗎?
“嗯,如果必須的話,”懷爾斯說。
懷爾斯真如盧比奧所說不可替代嗎?“不是自夸,只是認清這位總統在此時的現實,”她說,“我不確定還有誰能做這份工作。”
8月我曾問她是否覺得自己會比特朗普的前任幕僚長任職更久。“只要我仍感到榮幸做這份工作,并且覺得事情進展順利,我們在積極推動國家前進,”她說,“這是進兩步退一步。我明白。但這兩步是別人做不到的。”
“總統會尋求第三屆任期嗎?”我11月問。
“不會,”她說,然后補充道,“但他確實樂在其中。”懷爾斯說他知道這“讓很多人抓狂”。
“所以他才談論這事,”我說。
“對,百分之百。”
“你能斷然否認嗎?第22修正案是否排除了[第三屆任期]?”
“是的。對。我不是律師,但根據我的理解,這非常明確。”
“他親口告訴過你嗎?”
“是的。哦,說過幾次,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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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繼續說道:“有時他會感嘆,‘你知道,天啊,我覺得我們干得真不錯。真希望能再參選一次。’然后他馬上又說,‘其實也不是。我會完成兩屆任期,完成我該做的事,是時候給別人機會了。’所以,你知道,每天想法可能不同。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參選了。”
幾個月前,她曾思考過政黨的未來,以及將特朗普選民轉化為共和黨選民的必要性。“唐納德·特朗普將成為前總統,”她展望道,“而我會離開去做下一件事,希望是什么都不做。”
2026年中期選舉可能決定特朗普總統任期的命運。萬斯告訴我,他希望將共和黨在2026年的損失降至最低。“我認為對現任總統而言,好的中期選舉結果是在國會失去十幾個席位、參議院失去兩三個席位,”他說,“我認為結果會更好。”我問懷爾斯的預測。“我們會贏下中期選舉,”她干脆地回答。
第15天
2025年2月3日
就任總統幾周后,特朗普開始反思。“你怎么能把這事做得這么好?”他問懷爾斯。“先生,”懷爾斯回答,“記住我是幕僚長,不是您的主管。”她引用了詹姆斯·貝克最喜歡的格言之一。
懷爾斯說,她和特朗普都未被告知布朗奇訪問后麥克斯韋被轉移到限制較少的設施。“總統很生氣。”
但執行總統議程需要講真話。當總統被清一色追隨者包圍時,這一點尤為重要。有效的幕僚長能幫總統避開地雷;無效的幕僚長則因回避艱難對話,讓總統陷入險境。里根執政四年后,深知此道的貝克被不懂此道的財政部長唐納德·里根取代為白宮幕僚長。不久后,用武器換人質的災難性伊朗門事件便發生了。理查德·尼克松對五角大樓文件泄露反應過度,授權成立白宮特別調查組(綽號“水管工”),結果釀成水門事件。
奧巴馬前幕僚長比爾·戴利認為,特朗普及其團隊可能因過度擴張而失敗。“毫無疑問,查理·柯克遇刺給了他們機會讓左翼措手不及,”他告訴我,“他們認為自己處于可以為所欲為的極強地位。通常這時候[人們]就會犯錯。他們走得太遠了。”
第309天
2025年11月24日
“美國法官駁回對詹姆斯·科米和莉蒂希婭·詹姆斯的刑事案件。”——《衛報》
9月下旬,特朗普在Truth Social上(似乎是無意地)給“帕姆”(他的司法部長)留言,稱他看到網上帖子說“又是老一套,光說不做。什么都沒干。科米、亞當‘狡猾’希夫、莉蒂希婭[原文如此]呢???他們都罪大惡極,但什么都不會做。”他告訴她,“我們不能再拖延了,這正在毀掉我們的聲譽和信譽。”
五天后,聯邦大陪審團以作偽證和妨礙國會調查罪起訴前FBI局長詹姆斯·科米。隨后,2025年10月9日,弗吉尼亞州大陪審團以一項銀行欺詐罪和一項向金融機構作虛假陳述罪起訴紐約州總檢察長莉蒂希婭·詹姆斯。
“沒有證據”表明比爾·克林頓曾造訪愛潑斯坦的島嶼,懷爾斯說;至于檔案中是否有克林頓的不利信息,“總統在這方面錯了。”
早在3月,即特朗普總統任期第56天,我就問過懷爾斯:“你有沒有對特朗普說,‘聽著,這不該是一場報復之旅?’”
“有,我說過,”她回答,“我們有個松散約定,清算將在頭90天結束前停止。”
8月下旬,我問懷爾斯:“還記得幾個月前你說特朗普承諾90天后結束復仇報復之旅嗎?”
“我不認為他在進行報復之旅,”她說,“他的一個執政原則是,‘我不想讓我遭遇的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所以做過壞事的人必須離開政府。有時這看起來像報復。偶爾可能確實有這種成分。誰會責怪他?反正我不會。”
“那么所有這些關于指控莉蒂希婭·詹姆斯犯有抵押貸款欺詐罪的言論……”
“嗯,那可能就是一次報復,”懷爾斯回答。
“所以你沒就此提醒他,或者說‘嘿,等等’?”
“沒有,沒有,對她沒有,”懷爾斯說,“對她沒有。她拿走了他五億美元的錢!”懷爾斯笑了。(紐約州總檢察長辦公室在針對特朗普的巨額民事欺詐案中贏得的罰款,剛被上訴法院推翻。)
懷爾斯說特朗普“上過[愛潑斯坦的]飛機……他在乘客名單上。他們當時算是年輕、單身之類的——我知道這個詞過時了,但算是年輕單身的花花公子一起玩。”
“你真認為梅里克·加蘭追著總統不放、迫害他嗎?”3月我問她,指的是拜登那位謹慎守規的司法部長。
“是的,”她回答,“我認為歷史會證明這一點。”
11月,輪到科米被告上法庭。“告訴我為什么起訴科米看起來不像徇私舞弊?”我問她。
“人們可能覺得這看起來是報復性的。我無法告訴你為什么你不該這么想。”懷爾斯談到特朗普時說:“我不認為他每天醒來就想報復。但有機會時,他會抓住。”
11月24日,一名聯邦法官駁回了對科米和詹姆斯的起訴,理由是檢察官林賽·哈利根的任命不合法。邦迪誓言上訴兩案——但在科米案中,訴訟時效可能阻礙上訴。盡管如此,特朗普的報復行動仍在繼續。
比爾·克林頓的強力幕僚長萊昂·潘尼塔從未見過懷爾斯,但他觀察道:“一個好的幕僚長愿意站出來直視總統雙眼說不,”潘尼塔告訴我,“我不確定她是縱容者,還是一個紀律嚴明、試圖確保總統做正確事的人。”
懷爾斯是否在暗示特朗普還有更多尚未披露的白宮翻修計劃?
“我不能說。”
3月懷爾斯告訴我,她每天都要和特朗普進行艱難對話。“都是小事,不是大事,”她說,“我聽前輩們講過那些關鍵時刻——你必須進去告訴總統他想做的事違憲或會奪人性命。我沒有這種情況。”
懷爾斯說特朗普對自己想做的事非常清醒,“畢竟離開四年,有時間思考。”因此她可以選擇自己應該關注的戰場。
“所以不,我不是縱容者。我也不是女巫。我盡量慎重選擇介入的事情。我想時間會證明我是否有效。”
隨著2026年中期選舉臨近,特朗普及其幕僚長面臨的風險高得不能再高。特朗普的第二任期比第一任期更具影響力。他可能以變革性總統身份離任——封閉南部邊境、通過大規模減稅、促成加沙和平、按自己形象重塑共和黨。也可能因魯莽報復、撕碎民主護欄而最終成為民主黨主導調查的目標。無論如何,懷爾斯可能是總統與災難之間的那道脆弱的屏障。正如一位前共和黨幕僚長所說,“她可能比我們任何人都更重要。”
“我想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告訴懷爾斯,“我們從未有過如此憑一時興起執政的總統,也從未如此依賴一個人:你。”
“哦,天哪,”懷爾斯說,“特朗普不依賴任何人。”
本文作者克里斯·惠普爾是《紐約時報》暢銷書《守門人:白宮幕僚長如何定義每一屆總統任期》的作者。他的最新著作是《未知領域:特朗普如何在歷史上最瘋狂的競選中擊敗拜登、哈里斯以及重重困難》。惠普爾是耶魯大學蒂莫西·德懷特學院的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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