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生活在一個被“光明”包裹的世界中,在那里,一切幽暗都無處遁行。“光明”意味著美好、積極、正確,“幽暗”則對應著丑惡、消極、錯誤。
在一個崇尚光明的世界中,黑暗被迫擔上了無知、丑陋、痛苦等種種罪名。人們不僅崇尚光明,還缺乏對他人的同情,嘲諷那些擁有陰暗情緒的人。這種“殘破敘事”增強了幽暗情緒帶給人們的羞恥感。
在古代哲學中,憤怒顯現出了非理性、瘋狂、丑陋的面貌,憤怒是殘破的。柏拉圖將憤怒看作難以駕馭的黑皮烈馬,只有通過理性才能馴服。而斯多葛派哲學家塞涅卡將憤怒看作一種失控,如果一個人發怒,那么他就成了憤怒這一情緒的奴隸。亞里士多德像是一個老父親在說教:“和幽暗玩玩可以,但別嫁給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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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洛德的出現打碎了這些陳舊的觀念,她是一位力挺憤怒的先鋒。她認為理解憤怒的第一步便是停止懼怕憤怒,第二步便是將憤怒具有的攻擊性聚焦到重要的事物上,最后,憤怒會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帶來進步和變化。
對于烏納穆諾來說,人生便是一場對死亡的持續沉思。笛卡爾認為我思考了故而我存在,而他則認為,我痛苦了故而我存在。烏納穆諾認為,沒有痛苦地活著,無法構成有意義的人生。烏納穆諾說:“每次感到痛苦,我都大喊了出來,而且是當眾叫喊。”有時候表露痛苦,也是為了給他人一個進入自己的機會,讓彼此獲得傾聽和關懷。而當我們誠實面對自己的感受時,我們也能夠發現同類之人所承受的苦痛,給予他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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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的人是“情緒左撇子”,面對一個強調“積極”“樂觀”“光明”“幸福”的社會,抑郁的人一直生活在不適合他們的環境當中,而將抑郁簡單作為疾病對待并不是理性的做法,只依靠藥物進行治療也不是最佳選擇。
存在主義認為,每一個人在追求自由時都必須承擔自己的后果,唯有如此,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具體到個人,焦慮往往就在追求自由時或某種真空地帶產生,我們擁有了選擇的權利,卻又恐懼著未知的結果,于是,我們焦慮了。從好的角度來看,焦慮賦予了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讓我們誠實地面對自己的生命,意識到人人孤獨且終有一死,自由無際卻需要肩負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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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黑暗之狼與光明之狼并不是你死我活的關系。當我們給予黑暗之狼一些關愛和理解,它將主動尋找光明之狼,兩只狼不會相互拼殺,而是在一起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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