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拍了拍趙婉晴的手,目露鄙睨地瞪了我一眼。
“她做了那么多錯事,如今正是贖罪的的時候,還有臉拒絕?”
縱使早已對他們的態度習以為常。
可如今見到陸父陸母對我的態度,我心底卻還是泛起細密的疼痛。
陸知遠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房東奶奶,上前開口勸說:
“媽,這事不適合在外面商量。”
“知夏也不愿意跟我們回去,慢慢來吧。”
他將三人勸上了車,扭頭看我。
“知夏,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如果你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
我心一沉,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見外人都走光了,房東奶奶才松了一口氣。
看著我的眼睛。
她什么也沒問,拍了拍我的手就拄著拐杖回了房間。
但我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結束。
……
輿論遠比我發酵的快。
先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主管面無表情,伸手把這幾天的工資塞給我。
“沈知夏,你也知道咱們這是個小地方,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這幾天的工資都在這了,你走吧,明天就不用來了。”
我喉嚨干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半晌,我苦笑一聲,抓起錢轉身離開。
陸知遠要針對一個人,有的是辦法。
我回了出租屋。
可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房東奶奶凄厲的哭喊:
“你們別潑了!別潑了!”
眼前發生的一幕,令我紅了眼眶。
只見房東奶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出租屋被油漆潑得到處都是。
好幾個人一邊潑,一邊嘴里不干不凈的:
“活該,老東西,讓你什么人都收!”
“給沈知夏房子住,我看你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住手!”
我掏出手機:
“再不住手,我就報警了!”
聽到報警,這幾個人總算停了下來。
他們惡狠狠的瞪了我幾眼。
“不管你跑到什么地方,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我們走!”
見幾人離開,我連忙上前扶起房東奶奶,她哭的止不住聲。
就在此時,陸知遠打來了電話。
“知夏,想明白了嗎?”
我神情麻木,干裂的嘴唇一張一合:
“陸知遠,你究竟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呢?”
陸知遠聲音平靜:
“我需要你給婉晴當替身。”
“婉晴剛拿了一座獎杯,事業需要更進一步。”
“你的演技我放心。”
替……身?
一瞬間涌上來的反胃感令我幾欲作嘔。
我正要拒絕,陸知遠再次開口:
“拒絕的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
他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這個替身你必須做。”
“沈知夏,你難道希望奶奶為你操勞一輩子,死后還要被挫骨揚灰嗎?”
如同被狠蜇了一口,我僵在原地,淚水無聲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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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遠動作很快,第二天我就被帶到了京都,召開了記者發布會。
貌美的趙婉晴坐在我旁邊,襯得我這張滿是疤痕的臉越發不堪入目。
我聲音麻木,按照實現安排的稿子,宣布自動解除與陸知遠的婚約。
隨后在一片歡呼聲中,趙婉晴故作憐憫:
“知夏姐是我的前輩,雖然曾經做了不少錯事,但我愿意原諒她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滿臉嬌羞輕輕撫住肚子。
“我和知遠準備結婚備孕,經過商議,這期間的動作戲請知夏姐做我的替身。”
“這也是給她一個回歸娛樂圈的機會。”
我像個小丑一般,任由所有人審視。
我幾乎睜不開眼,惡心到幾乎吐了出來。
當天晚上,發布會引爆了熱搜。
“趙婉晴人美心善”霸榜。
取而代之的是網友對我的譏諷,我當年的負面新聞再次被有心人一一列出。
我看著推送的新聞,嗓子干澀。
進入劇組以后,陸父陸母與陸知遠也時常來探班。
曾經待我如親生女兒的陸父陸母看都不看我一眼,而是親昵的握著趙婉晴的手。
“你可要好好養好身子,我和你爸就等你懷上,含飴弄孫呢!”
“這不是有了替身嗎?有什么臟活累活,就讓她去干!”
看著趙婉晴得意的眼神,我早已麻木。
我替趙婉晴拍了很多鏡頭,跳水,挨打……
最嚴重一次,馬突然受驚,我從上面重重摔了下來。
陸父陸母趕到后,對遍體鱗傷的我視而不見,看到趙婉晴沒事反而松了一口氣。
“還好有替身,要不咱們歇一段時間吧!”
趙婉晴似笑非笑的看向我,故作無意間提了一句:
“爸媽,沒事的,這不是有婉晴姐嗎?”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婉晴姐的面子上,導演對我們挺好的。”
“你們先聊,我去補個妝。”
趙婉晴走后,陸母臉色瞬間變了:
“沈知夏,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別再不知檢點勾引導演,如果敗壞了婉晴的聲譽,看我們怎么收拾你!”
我仿佛掉進了冰窟窿,從頭冷到腳。
趙婉晴卻不肯放過我,接下來幾天,越來越多我和劇組成員的照片流傳于網絡。
有些明明是拍戲的鏡頭,卻被惡意p成了我故意勾引男人。
網上聲討我的浪潮越來越激烈。
直到一天早上,陸母就沖進了我的家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你就這么不知檢點?非要勾引男人?”
被曾經視為父母的人一而再二三羞辱,我再也忍不住了,聲音嘶啞:
“阿姨,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我就是被冤枉的!”
“從一開始靠身體上位的就是趙婉晴……”
“閉嘴!”
陸母漲紅了臉:
“那些私密照難道是假的不成?”
我絕望的閉上雙眼。
他們難道想不到,除了陸知遠,誰能有那些照片?
可他們不肯相信我,從頭到尾都只覺得都是我做的。
我仿佛一個溺水的人,連碰到手的僅有的一塊木板也消失了。
過了幾天,趙婉晴突然吩咐我去試戲。
那個導演在圈內名聲不好,我拒絕了她。
可緊接著,陸母就打來了電話。
“知夏。”
陸母久違的叫了我名字,語氣溫和。
“這個導演的電影能拿國際大獎,婉晴需要一座有含金量的獎杯。”
“算干媽求求你了,幫幫婉晴。”
我沒辦法拒絕,出了門。
可剛到地方,就被人從后捂住了嘴,瞬間失去了意識。
等我昏昏沉沉的醒來,只見一個男人正背對著我和趙婉晴通電話。
“任我怎么玩都可以?”
趙婉晴聲音狠辣:“當然可以,別忘了拍視頻,我要徹底毀了她。”
“如果她還在,知遠的心永遠不會在我身上……”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抄起床頭的酒瓶對著男人的頭用力砸下,隨后跌跌撞撞向門外跑去。
剛碰到門把手的瞬間,一股巨力拽住了我的頭發。
怒火裹著拳頭雨點般砸下來。
“丑八怪,老子還沒嫌棄你丑!還敢對老子動手?”
指節重重砸上太陽穴,咸腥血沫漫進嘴角。
茶幾被撞到,玻璃碴扎進手背。
我想爬,膝蓋剛碰地就被拽住頭發拖向墻。
他掐著我后頸往墻上撞,每一下都震得耳膜嗡鳴。
我蜷成蝦米,指甲摳進地板縫,聽見自己肋骨悶響。
最后他扯著頭發將我拖進浴室,衣服被撕開時,眼淚混著血水糊了滿臉。
意識逐漸昏沉,我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沒有趙婉晴,奶奶也在,我和陸家親如一家的時候。
可是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或許就這么離開,去找奶奶也不錯。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時,一個聲音傳來: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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