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2年4月的一個深夜,長安城太極宮的西內,那叫一個冷清。
誰能想到,此時此刻,那個一手締造了“開元盛世”、讓大唐萬邦來朝的唐玄宗李隆基,正縮在破舊的床榻上瑟瑟發抖。
他今年77歲了,身邊沒有成群的宮女,也沒有那個愛吃荔枝的貴妃,只有幾個看他不順眼的太監。
就在幾個時辰前,他想吃口熱乎飯,結果被狠狠懟了回來。
這哪是太上皇啊,這分明就是個被嫌棄的“空巢老人”。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估計連當年的安祿山都要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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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把時間軸往回拉一點。
很多人覺得李隆基的悲劇是因為安史之亂,其實吧,這根本就不是兵變,這是一場遲到了多年的家庭倫理大清算。
那時候的李隆基,日子過得那是相當憋屈。
他的好兒子唐肅宗李亨,防他跟防賊似的。
這也難怪,皇家里哪有親情可言?
李隆基自己當年為了上位,可是連親姑姑太平公主都給賜死了,這股子狠勁兒,那是刻在李家基因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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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當了皇帝,最怕的就是老爹復辟。
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搬家”戲碼上演了。
那是760年的夏天,李隆基原本住在興慶宮,沒事還能跟路過的老百姓打個招呼,刷刷存在感。
結果呢,那個想當武則天第二的張皇后,還有那個壞得流膿的宦官李輔國,看著老頭子就不爽。
他們假傳圣旨,說是要請太上皇去西內游玩。
李隆基又不傻,剛走到半路,就看到幾百個全副武裝的禁軍拿著刀槍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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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當年的英雄氣概全沒了,嚇得腿都軟了,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
好在一直陪著他的老伙計高力士挺身而出,吼了一嗓子,才沒讓老皇帝當場出丑。
但這也就是最后的高光時刻了。
進了西內,那就真是進了監獄。
高力士被流放了,陳玄禮被退休了,就連那個給他解悶的玉真公主也被趕走了。
李隆基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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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是養老,分明就是精神凌遲。
說到這,你可能會覺得李隆基挺可憐。
但咱得說句公道話,這一切,其實都是他自找的。
時間再倒回到756年的馬嵬驛。
那時候安祿山的兵馬剛殺過來,李隆基帶著楊貴妃跑路。
到了馬嵬坡,士兵們不干了,殺了宰相楊國忠,還逼著皇帝殺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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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李隆基在干嘛?
他在算計。
真實情況是,面對禁軍明晃晃的刀子,李隆基在“江山”和“美人”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保住自己的老命。
所謂的長恨歌,其實就是一首長恨自己沒早點甩鍋的歌。
他讓人勒死了那個他寵了十幾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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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多情的“三郎”,他只是一個為了活命可以犧牲一切的政治生物。
但李隆基忘了,人這輩子做過的惡,都是要還的,而且利息很高。
他當年怎么對別人的?
咱們再往前翻。
開元二十五年(737年),就因為武惠妃吹了幾句枕邊風,李隆基一天之內,把自己三個親生兒子——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光王李琚,全部廢為庶人,緊接著就給殺了。
虎毒還不食子呢,李隆基為了個女人,殺兒子都不帶眨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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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狠毒,李亨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所以當李隆基老了,李亨對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這叫禮尚往來。
更有意思的是,李隆基那個最大的污點——強占兒媳婦楊玉環。
這事兒吧,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
楊玉環本來是壽王李瑁的老婆,李隆基為了搞到手,硬是讓人家出家當道士,洗了一遍“身份”再接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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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掩耳盜鈴玩得挺溜,其實天下人都在看笑話。
當一個皇帝帶頭破壞倫理規矩的時候,你就別指望手下的大臣能守規矩。
安祿山為什么要反?
因為他看透了,這個朝廷從根子上就已經爛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搶兒子老婆,臣子就搶皇帝江山,邏輯通順得很。
回到762年的那個春天,李隆基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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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皇后和李輔國把他的飲食扣得死死的,連個看病的御醫都不讓進。
那個曾經富有四海、連洗澡水都要用溫泉的男人,現在只能躺在發霉的被褥里,聽著窗外的風聲。
不知道在彌留之際,他會不會想起那個在馬嵬坡被勒死的女人?
會不會想起那三個被冤死的兒子?
又或者是那個曾經繁華到極致、如今卻滿目瘡痍的長安城?
歷史從來不賣后悔藥,它只負責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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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所有的好牌都打得稀爛,最后只剩下一地雞毛。
他用親身經歷告訴我們:權力這東西,就像這春藥,吃的時候挺猛,藥勁過了,是要命的。
公元762年5月3日,李隆基死在了神龍殿。
據在場的小太監回憶,他死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只有那個被他玩弄了一輩子的權力,冷冷地看著他咽氣。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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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資治通鑒·唐紀》,中華書局,1956年。
劉昫等,《舊唐書·玄宗本紀》,中華書局,1975年。
歐陽修等,《新唐書·后妃傳》,中華書局,197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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