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節目,放在今天這個時代,怎么看都不像“能活下去”的類型。
沒有流量明星,沒有舞美包裝,也不追熱點情緒,就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聊天。
但偏偏,這部《圓桌派》從2016年播到現在,已經走到第八季,豆瓣評分始終穩在9分上下,最新一季更是直接沖到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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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派》的核心,其實很簡單:幾個人坐下來,把話說完。
節目由竇文濤主持,這一點本身就決定了它的氣質。
從《鏘鏘三人行》一路走來,竇文濤并不追求“我說得多重要”,而是擅長把場子鋪開,讓不同的人把不同的經驗、觀點、偏見和猶豫都掏出來。
他更像一個耐心的引路人,而不是舞臺中央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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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期《圓桌派》都會圍繞一個主題展開,這些主題聽起來并不宏大,甚至有點日常:孤獨、焦慮、婚姻、成功、失敗、衰老、自由、讀書、金錢...
但真正聊起來,你會發現節目最重要的不是結論,而是思考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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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聊孤獨,它不會急著告訴你“孤獨不可怕”“要學會和自己相處”這種正確答案,而是讓不同年齡、不同背景的人去講自己真實的孤獨時刻。
一個人在國外多年、在人群里反而更孤獨;
事業有成卻發現身邊沒有可以說廢話的人;
年輕時覺得孤獨是矯情,中年后發現孤獨是一種常態。
你會發現,孤獨不是一個概念,而是一段段具體的人生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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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八季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嘉賓之一,是雷殿生。
節目一開始,他聊的不是情懷,而是生存。
吃過蛇、老鼠、螞蟻、蒼蠅,喝過尿和血。
不是獵奇,也不是炫耀,而是徒步途中為了活命的日常操作。
幾句話,把桌上見多識廣的人都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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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殿生不是美食博主,也不是異食癖,他是一名徒步旅行者。
1998年,35歲的他從哈爾濱出發,用十年時間,徒步走遍中國所有省級行政區,并成功穿越羅布泊,全程81000公里,相當于繞赤道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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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年里,他穿爛52雙鞋,遭遇19次搶劫,40多次野獸襲擊,還經歷過泥石流、雪崩、沙塵暴。
最危險的一次,是在阿里無人區被狼群包圍。
夜里,帳篷外十幾雙綠瑩瑩的眼睛來回晃,他靠過期鞭炮、點燃衣服、噴殺蟲劑,硬生生熬到天亮,甚至提前寫好了遺書。
但雷殿生說,比野獸更危險的,其實是人。

他被搶過很多次。
有一次,對方持刀攔路,他干脆拔刀沖過去,披頭散發,邊跑邊笑:“哈哈哈,我終于看到人了!”
直接把劫匪嚇跑。
還有一次,被逼到懸崖邊,對方聽說他賣房子徒步中國,沉默片刻,放了他,甚至后來還給他送來吃的和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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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徒步,不只是“走完全程”。
雷殿生一路記錄少數民族文化,拍下正在消失的文字和生活方式;
在珠峰撿垃圾,在可可西里反盜獵。
他拍了近4萬張照片,背回兩噸資料,連無人區的動物骨骼、自己掉下來的頭發都留著寄回家。
你很難不問一句:為什么非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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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藏在他的出身里。
11歲輟學,13歲母親去世,15歲父親去世。父親臨終前只留下一句話:“兒子,你要活出個人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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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實是,他沒學歷、沒背景,干過最苦的活,過過最底層的日子。
他需要一個足夠宏大的目標,來支撐自己活下去。
一次偶然看到徐霞客紀念郵票,“行萬里路”的念頭在他心里扎了根。
為了這十年徒步,他準備了整整十年:鍛煉身體,學習野外生存,研究路線,甚至提前割掉闌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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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雷殿生的人生,和《圓桌派》本身很像,都不是順應時代的產物,卻硬生生走到了今天。
在談話類節目逐漸消失的當下,《圓桌派》還愿意把這樣的人請上桌,認真聽他說完一整段人生,本身就是一種堅持。
而《圓桌派》最迷人的地方就在這里:它允許復雜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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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之間并不總是意見統一,有時甚至明顯相左。
有人強調自律,有人強調放過自己;
有人相信努力能改變命運,有人認為大多數時候我們只是被時代推著走。
但節目并不急著裁判誰對誰錯,而是讓這些觀點并排擺在桌面上,讓觀眾自己去感受、去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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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替你下判斷”的克制,在當下的綜藝環境里非常少見。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說,《圓桌派》并不是在輸出觀點,而是在示范一種如何思考、如何傾聽、如何對話的方式。
它讓人意識到,很多問題并沒有標準答案,我們能做的,只是不斷校正自己的認知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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