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前的那一夜,肚子脹得像是要炸開了,嘴里還一直念叨著一個人,說不見他就不閉眼。
他不是普通人,是清朝最后一個皇帝,叫溥儀。
他不是在金鑾殿上走完最后一程,而是在醫院里,躺在病床上,靠藥維持著呼吸,連最基本的排尿都成了奢望。
這事發生在1967年的秋天,北京的天冷得早,協和醫院的病房里一片寂靜。
醫生護士都知道,床上這位是特殊病人。
那時候溥儀已經病得不輕,身體里的毒素堆得滿,整個人都浮腫了,尤其肚子,鼓得像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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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說他眼神特別焦躁,總問“溥杰來了沒有”。
溥杰是誰?不是別人,是他同母所生的親弟弟。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在紫禁城里讀書寫字,一起被太監宮女圍著伺候。
那時候的日子看起來風光,其實一點也不自由。
溥儀三歲被推上龍椅,開始了他被安排好的一生。
童年沒了,身邊的人也沒把他當個孩子看,反倒像個活擺設,有點不順心就拿他開玩笑,甚至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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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時候受過的那些事,一直跟著他走到老。
成年之后,身體各方面都不行,結過幾次婚也沒留下子嗣。
他自己也清楚問題出在哪,為了補身體,從年輕時候就開始吃各種中藥,什么補腎的、養氣的,來了就往嘴里塞。
到了偽滿洲國那會兒,干脆在住處弄了個藥房,中西藥都有,成天泡在藥罐子里。
但藥這個東西,吃多了就成了毒。
他的腎臟就是這么慢慢吃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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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文化大革命那年,他被送去勞動改造,身體早就吃不消了。
那年冬天,他突然犯病,被送進醫院一查,腎已經徹底垮了。
醫生說得很直接,撐不了多久。
北京那年特別冷。
病房里,他的妻子李淑賢一直沒離開過。
她說他有時候疼到直流眼淚,一直喊“河車丸”,那是一種中藥丸子,主要成分是胎盤干制的,有時候能緩解疼痛,但只能治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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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總求醫生給他打“安茶堿”,想用這強心針續點命。
可最讓他放不下的,不是病,也不是皇位,而是溥杰。
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就一遍遍盯著門口,等那個人進來。
李淑賢說,那種眼神她永遠忘不了,不是皇帝的眼神,是一個哥哥在等弟弟的眼神。
再說回溥杰,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年輕時在東北當過軍官,后來被日本人利用,在偽滿洲國也當了官。1945年,日本投降后他和溥儀一起被蘇聯人抓走,送去西伯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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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兩人一起挨凍、吃黑面包,再從蘇聯被送回國,關進撫順戰犯管理所。
差不多在那兒過了十年。
他們的關系,也是在那時候變得徹底不同。
沒有皇帝和臣子的隔閡,就剩下兩個血脈相連的人。
1959年,兩人被特赦回到北京,住在同一個四合院里。
那時候的照片里,常常能看到一個攙著一個,走在胡同里曬太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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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儀沒孩子,生活上全靠溥杰照顧,買菜、燒水、剪頭發,樣樣都不落下。
有人說,那時候他倆過得比當皇帝還踏實。
但命運沒打算讓他們安穩太久。
那年溥儀病重,消息傳到溥杰耳朵里,他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往醫院趕。
等他趕到的時候,溥儀已經快不行了。
醫生說他突然清醒了一下,眼睛睜得很大,盯著門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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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杰一進來,他就盯著他看,像是看了一輩子,最后才慢慢把眼睛閉上。
那一刻沒人說話,病房里只有機器的滴答聲。
他走了以后,骨灰先放在八寶山,后來又遷到了清東陵外的一個皇家陵園。
再也不是皇帝,也沒有陵寢儀仗,就一個普通的盒子,埋進黃土里。
他那位妻子李淑賢后來還寫過本書,叫《我的丈夫溥儀》,里面提到的生活細節,跟很多人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寫他們一起坐公交車、種花、養鳥,說他有時候還會被人認出來,但也只是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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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自己就是個普通人了,連身份證都是“愛新覺羅·溥儀”五個字。
他這輩子三上皇位,兩次被趕下臺,頭一回是三歲,頭一回是被趕,頭三回都不是自己能做主。
他以為當了皇帝就能掌握命運,但命運從來沒讓他握上手。
溥杰后來繼續當政協委員,活得比溥儀久。
他沒再提過哥哥臨終那晚的事。
每年清明,他總是一早就去墓地,不說話,只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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