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印象里,印度和美國是盟友,印度人民也非常的親美,可是實際上,印度民眾對特朗普的怨恨已達頂點。
他們覺得要不是特朗普政府的一系列行為,壞了印度的事情,那么憑借人口紅利、外資涌入的絕佳勢頭,印度本可順勢成為“下一個中國”,現在的印度卻永遠的錯失了歷史性機遇。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特朗普壞印度什么事情了?
美國彭博社的播客節目《Big Take》講述了一個發生在新德里郊外的故事。在新德里的郊外,一處看起來頗具規模的廠房。老板阿米塔布這幾天有些反常,他每天都要在車間里焦灼地踱步近3萬步,直到腳底板磨出了亮晶晶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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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極度的焦慮并非來自拿不到訂單,恰恰相反,是為了把手里那一堆原本根本不著急發貨的訂單,“暴力”地塞進集裝箱里。此時的生產線仿佛處于戰時狀態,工人們手忙腳亂地縫合毛絨玩具,給瑜伽球充氣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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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塔布不僅要求工人全速運轉,甚至不惜砸下血本,定好了昂貴的航空貨運艙位。之所以這般拼命,甚至帶著幾分“逃命”的意味,只因為美國可能又要揮舞他的關稅大棒了。
其實阿米塔布的故事并非個例。就在幾個月前,不管是新德里的政客還是孟買的商界大亨,都沉浸在一種即將“接棒中國”的亢奮之中。從表面上看,這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國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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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為了壓制中國制造,已經筑起了高高的關稅圍墻,針對中國部分玩具產品的關稅甚至飆升到了145%。對于像阿米塔布這樣的印度老板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沃爾瑪來了,很多的知名教育玩具公司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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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接住這潑天的富貴,阿米塔布嚴格按照國際標準建立供應鏈,甚至連布料都要專門從中國進口高檔貨,就在印度搞組裝,力求在質量上也能“平替”。按正常發展情況來看,阿米塔布的下一步應該是廠房擴建、機器轟鳴、數錢數到手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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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現在的美國不講常理,尤其是特朗普更不喜歡按套路出牌。當特朗普拋出要對“試圖繞過美元結算”的金磚國家征收100%關稅的威脅時,整個印度的制造業美夢,瞬間被冰水澆透。資本是最膽小的,也是最誠實的。美國采購商的反應速度比印度工廠主的腳步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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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拉娜是一家美國大型玩具公司的供應鏈掌舵人,此前她可是“印度制造”的狂熱信徒。為了執行公司的“去中國化”戰略,她曾無數次往返于美印之間,一度雄心勃勃地劃定了一百多種新品要在印度投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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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可以說服財務部門忍受印度初期相對較高的生產成本,畢竟只要能避開針對中國的145%關稅,賬還是算得過來的。但在聽到“金磚國家100%關稅”這個風聲后,埃拉娜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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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接受彭博社采訪時,說出了一句足以讓莫迪政府透心涼的大實話:“在我們這行,我不怕貴,但我怕不確定。你告訴我關稅是多少,我就能算出在哪建廠。但如果是一個完全無法預測成本的地方,我怎么敢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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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撕開了所謂“友岸外包”虛偽的面紗。對于美國資本來說,成本高是可以計算的商業支出,而政策的反復無常則是不可承受的商業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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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拉娜覺得雖然印度有廉價勞動力,政府也給足了補貼,但如果加上隨時可能降臨的關稅重錘,再加上當地物流的不靠譜,綜合風險成本甚至遠超直接留在中國。所以那些好不容易從中國工廠里流出來的訂單,原本已經進了印度的口袋,現在卻還沒捂熱,又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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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訂單并沒有流回美國本土,也沒有大規模回流中國,而是轉向了越南。埃拉娜無奈地坦言,她的公司正在把原定給印度的大量份額移交給越南工廠。理由簡單到令人心疼:哪怕越南的工資漲了,但那里起碼給得起一份“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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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身處政治風口浪尖、隨時會被“美國優先”策略誤傷的印度,越南在當下顯得安全太多。印度人大概做夢也沒想到,阻礙他們成為“下一個世界工廠”的最大路障,不是競爭對手中國,而是他們心心念念想依靠的盟友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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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打擊對于印度商界信心是毀滅性的。要知道印度為了承接這波產業轉移,是真下了功夫的。從培訓工人到升級設備,很多老板把身家性命都押進去了。阿米塔布那條專門為了迎合美國標準而建立的生產線,如今在關稅下顯得格外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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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純粹的“美國利益”面前,哪有什么盟友情誼?在特朗普這種信奉赤裸裸交易哲學的政客眼里,不存在需要長期扶持的小弟,只有必須縮減的貿易逆差。
往深了看,這場風波還暴露了一個美國不愿明說的戰略意圖:美國想遏制中國,但絕不想在南亞次大陸親手培養印度。美國想要的是一個破碎的、分散的、易于掌控的供應鏈,而不是另一個擁有完整工業體系的大國。
所謂的“供應鏈多元化”,說白了就是把雞蛋分到十個籃子里,絕不讓印度這一個籃子裝太多。除去美國這種外部因素的反復無常,印度自身暴露出的問題也在這場撤單潮中被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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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撤離印度”的決定背后,美國高管們私下吐槽的遠不止關稅風險。一位曾在印度考察多輪的資深買手直言不諱:在印度做生意太折磨人了。一個簡單的行政蓋章能拖上半個月,港口的集裝箱排隊能排到讓人懷疑人生,更別提脆弱的道路基建,一到雨季就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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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訂單少的時候,這些毛病還能忍,一旦需要像阿米塔布那樣搞“戰時搶運”,整個系統的脆弱性就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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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的局面有些令人哭笑不得:10年前印度輸在了基建,5年前輸在了效率,好不容易現在萬事俱備想大干一場,結果全球貿易的大門被美國人親手關了一半。埃拉娜無奈地表示,目前公司的庫存大約能支撐到2026年,至于那之后怎么辦,真的是聽天由命。
唯一的共識是,在美國新的關稅政策徹底明朗之前,大規模投資印度基本是不可能的。那些原本可能改變印度制造業命運的資本,現在正觀望著,隨時準備跑路。
對于阿米塔布和他的同行們來說,從“愛得發狂”到“恨得要死”,對特朗普的態度轉變只用了不到半年。而這種情緒過山車的背后,是印度整個制造業“好夢難圓”的凄涼現實。
中國人常把“國運”二字掛在嘴邊。如果這種東西真的存在,那印度的運氣似乎總差那么一口氣。莫迪那份雄心勃勃的“自力更生”宏圖,在缺乏自主產業鏈支撐、又遭遇外部政策打壓的當下,顯得格外蒼白。
在這個殘酷的商業世界里,歷史沒有如果,只有結果。現實就是那些被寄予厚望的“中國平替”,正在被美國親手推向深淵。對于那些不僅要翻越中國制造這座高山,還要時刻提防美國關稅冷箭的印度人來說,這條崛起之路,注定要比他們想象中崎嶇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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