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1998年9月2日凌晨四點,美國俄亥俄州的急救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崩潰的哭聲。“我女友被野狗咬傷了,快不行了!”打電話的杰弗里·曼恩聲音顫抖,報完地址就掛了線。可誰也沒想到,這場看似簡單的“野狗襲人案”,最后揭開的真相,比滿屋子的血跡更讓人脊背發涼——兇手根本不是野狗,而是女主人親手養大的溫順雜交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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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醫生和警察凱文趕到曼恩家時,客廳里的景象讓見慣場面的老警員都倒吸一口冷氣:28歲的安琪拉·卡普蘭渾身是血地躺在沙發上,只蓋著塊染紅的線毯,已經沒了呼吸。曼恩哭紅了眼,額頭還貼著塊沾血的紗布,說自己參加完舞會吃了安眠藥睡沉了,安琪拉獨自出門散步被野狗襲擊,爬回家把他驚醒,慌亂中他打碎茶杯劃傷了頭。
可凱文越看越不對勁。按曼恩的說法,安琪拉是“爬回家”的,可門口到沙發的過道干干凈凈,血漬全集中在屋里;更離譜的是,安琪拉渾身180多處傷口,曼恩卻說自己“慌亂中”把她脫得精光——哪有救人心切時,先扒光傷者衣服的?凱文盯著墻上掛的照片更起疑,那是曼恩和安琪拉抱著一條壯碩雜交犬的合影,照片里一人一狗親昵得不行。“你倆養這么大的狗,怎么還會被野狗偷襲?”曼恩眼神躲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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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刑事偵探塔蓮諾趕到現場,疑點堆得更厚了。屋里的血印從沙發一直延伸到閣樓,閣樓里傳來大狗兇狠的狂吠,一開門就撲過來,差點咬到警員。這條叫“馬克”的雜交犬,體重四十多公斤,嘴邊上還沾著血,可曼恩被帶去警局問話前,卻特意叮囑“別傷著我的狗”——女友剛死,他倒先惦記狗?這反常的態度,讓偵探們斷定:曼恩在撒謊。
尸檢報告出來后,更詭異的情況出現了:安琪拉體內有大麻和安定劑殘留,四肢沒有任何防御傷口。這意味著她被狗咬時,根本沒力氣反抗,只能眼睜睜承受。可馬克明明是安琪拉的“保鏢”,照片背面還寫著這三個字,獸醫也說它平時溫順得很,連打針都不掙扎,怎么會突然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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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機出現在動物行為專家的介入。專家把馬克帶到空地,剛穿上訓犬專用的防護袖,原本溫順的狗突然低吼著撲上來,死死咬住袖子就不動了,抬頭眼巴巴地等著指令——這哪是瘋狗,分明是受過專業攻擊訓練的犬!專家一句話點破關鍵:“狗沒有對錯,只聽‘頭狗’的命令。”塔蓮諾瞬間明白了,有人在現場給馬克下了攻擊指令,而這個人,只能是曼恩。
為了坐實證據,偵探們做了咬痕比對:讓馬克咬一塊馬肉,齒印和安琪拉身上的傷口完全吻合。接著他們找到一位資深訓犬師,對方現場演示了一遍——給狗下“攻擊”指令,它立刻撲向助手;喊“停”,馬上松口搖尾巴。“只要反復訓練,再溫順的狗也能變成兇器,而且會一直等下一個指令才停。”訓犬師的話,戳穿了曼恩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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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的對峙更讓人寒心。曼恩一開始死不承認,直到偵探們播放訓犬視頻——馬克看到電視里的訓犬畫面,立刻坐直身子,興奮地撲向屏幕。曼恩又狡辯說,是安琪拉癲癇發作刺激了狗,可偵探拿出兩人的合照反駁:安琪拉以前犯病時,馬克一直守在她身邊,從來沒傷過她。
最終,曼恩因“故意放任他人死亡”被判15年。可最可憐的是馬克,它只是執行命令的工具,卻沒人知道曼恩的攻擊指令是什么。為了避免隱患,偵探塔蓮諾只能親自給它注射安樂死。注射時,馬克還溫順地蹭了蹭她的手,仿佛在問“我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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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結了,曼恩在監獄里服刑,可馬克臨死前的眼神,成了所有辦案人員的心病。一條狗守著主人的命令到死,而所謂的“主人”,卻用它的忠誠當殺人兇器。現場的血跡能清洗干凈,可人心底的惡,比狗牙更鋒利,也更讓人覺得心酸。直到今天,談起這起案子,老偵探們還會嘆氣:“狗是真的好狗,可惜遇上了不是人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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