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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近日,越南經濟界爆出了一顆震撼彈:本土最大的私營財團——Vingroup(溫納集團)正式宣布退出南北高鐵項目的投資競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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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原本對越南基礎設施表現出濃厚興趣的幾家美國投行和基建聯合體,也悄無聲息地撤回了談判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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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還在聽某些專家鼓吹“越南制造替代論”或者“東南亞新基建狂潮”,是時候醒醒了。眼下的局面非常清晰:這項耗資673.4億美元(約合人民幣4800億元)的超級工程,正在變成一個巨大的資金黑洞。對于中國而言,沒卷入這場渾水,不僅是戰略定力,更是一次精準的“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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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說Vingroup的撤資是致命一擊?因為在越南政府原本的規劃藍圖中,這670多億美元不能全靠國庫掏,必須依賴“公私合營(PPP)”模式。Vingroup作為越南的門面企業,它的入局原本是給外國資本吃的“定心丸”。
現在,連自家“地頭蛇”都跑了,理由是“重新評估資源優先級,聚焦核心業務”。翻譯成大白話就是:這生意沒法做,回本遙遙無期,誰投誰死。
至于美國投資商的“跑路”,邏輯更簡單。美資向來不見兔子不撒鷹,他們此前看中越南,是盯著半導體和能源轉移的紅利。但經過幾輪實地考察,他們發現了一個無法解決的硬傷:越南的基礎設施承載力,根本配不上350公里時速的高鐵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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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唱衰,數據擺在桌面上。2025年年中,越南北部工業區再次遭遇了大規模限電危機,三星、富士康的工廠被迫輪流停產。一條350公里時速的高鐵,是真正的“電老虎”,啟動瞬間的負荷極高。在一個連制造業基本用電都無法穩定保障的電網系統中,強行上馬高鐵,結果只有兩個:要么高鐵跑不起來,要么工廠全部拉閘給高鐵讓路。
美國資本不僅撤離了高鐵項目,甚至連之前的幾個風電、LNG能源項目也在悄悄打退堂鼓。因為他們發現,越南的行政審批效率和電網消納能力,不僅沒改善,反而隨著反腐運動的擴大化而陷入了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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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看,中國當初沒有強行拿下這個項目,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戰略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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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十幾年前,越南就動過修高鐵的念頭,當時日本捷足先登,拿出了新干線方案。結果日本JICA(國際協力機構)測算了一圈,報價過高,且要求越南政府全額擔保,直接把越南國會嚇退了。
這幾年,隨著中老鐵路(中國-老撾)的通車和雅萬高鐵(印尼)的成功運營,越南急了。他們一度通過外交渠道試探中國,希望能得到技術和資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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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的風險點實在太多:
第一,技術路線的反復橫跳。 越南方面在350公里客運專線和250公里客貨混運之間猶豫了數年。最新的方案雖然定在350公里,但依然幻想能“客貨兼顧”。懂行的都知道,350公里時速的高鐵對路基沉降要求極嚴,混跑重載貨運列車在技術上是巨大的挑戰,維護成本是天文數字。中國若接手,不僅要背負技術改造的罵名,還得為后期運營虧損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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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無法閉環的商業邏輯。 雅萬高鐵能成,是因為爪哇島人口密度極高,商務客流充足。而越南南北狹長,河內到胡志明市長達1500多公里,中間大量的省份經濟基礎薄弱。飛機只要兩小時,高鐵跑完全程即便按350公里算也要5個半小時以上,票價如果定低了賠死,定高了沒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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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地緣政治的且行且退。 越南在基礎設施上一直有“防備心理”,核心路網不愿意完全交給中國標準。如果中國強勢介入,一旦項目因征地拆遷(這是越南基建最大的攔路虎)延期,所有的輿論臟水都會潑向中方,稱之為“債務陷阱”。
現在,中國只聚焦于連接中越邊境的“老街-河內-海防”標準軌鐵路。這條線直接服務于進出口貿易,貨運量大,經濟效益清晰,且不僅是越南的需求,也是泛亞鐵路網的剛需。這才是聰明的投資——只做有確定性收益的增量,不碰好大喜功的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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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財團撤資后,越南政府被逼到了墻角。最新的消息是,越南計劃調整策略,試圖用“公共投資”(即財政預算)來扛起這670億美元的大旗。
這幾乎是一場豪賭。越南每年的GDP也就4000多億美元,一條鐵路要干掉GDP的16%。且不說財政赤字能不能守住,光是外匯儲備的消耗就足以引發貨幣貶值風險。
日本方面現在的態度也很微妙。雖然他們跟了十幾年,但看到Vingroup撤資、美資跑路,日本財團也開始裝傻充楞。他們愿意賣設備、賣車頭,但絕不會像當初承諾那樣提供低息的巨額ODA(官方開發援助)貸款來全包基建工程。
沒了外部資金的輸血,越南這趟高鐵,很可能變成一段一段修的“斷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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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錢,還有人的問題。高鐵建設需要龐大的熟練工程師隊伍和成熟的供應鏈。中國能修成全球最大的高鐵網,靠的是全產業鏈自主。越南目前的工業底子,連一顆符合高鐵標準的螺絲釘都需要進口。
如果強行開工,不僅原材料成本會受制于人,一旦匯率波動,造價將呈指數級上漲。到時候,這670億美元的預算,翻到1000億都不是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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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當下的越南來說,與其死磕350公里的面子工程,不如老老實實升級現有的米軌鐵路,或者先解決電力短缺和港口擁堵的問題。 但政治邏輯往往高于經濟邏輯,為了明年即將到來的重要政治節點,這個項目大概率還是會硬著頭皮搞個“開工儀式”。
Vingroup的撤資只是第一張倒下的多米諾骨牌。未來兩年,我們將看到越南南北高鐵項目在“尋找新金主”和“縮減建設規模”之間反復拉鋸。
大概率的結局是:工期從原定的2035年推遲到2040年以后,甚至可能退回到分段建設的模式——先修河內和胡志明市周邊的短途段,中間漫長的連接線將長期擱置。
至于中國,繼續穩扎穩打推進邊境互聯互通即可。看著對手在泥潭里掙扎,有時候比自己跑得快更重要。畢竟在基建這個賽道上,不僅要比誰能修,更要比誰能算得過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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