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全身赤裸,被憲兵牢牢綁在手術臺上。他深陷在眼窩里的碩大眼球,幾乎凝固不動,眼神木然,毫無生氣。讓人吃驚的是,他身上幾乎布滿了潰爛的黑色斑塊。
軍醫助理鈴木拿著一個裝有乙醚的瓶子,邊講解邊給醫助和實習生進行示范,他左手拿著紗布,右手把乙醚倒在紗布上,隨后把紗布蓋在囚犯的口鼻上。很快,囚犯的全身開始抽搐,沒過一會,又徹底安靜下來。
小目塚義在軍醫的指點下,用鑷子夾著粗大的棉球,沾上酒精給囚犯擦拭胸腹部,他能感覺到囚犯身體十分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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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給囚犯消毒純屬多余,但要必須按照規范的手術程序進行,與此同時,軍醫要糾正操作者的錯誤動作,還要給醫助和實習生講解。”這是731部隊少年班的小目塚義,在上世紀80年接受采訪時,對記者的描述。
隨后,一陣說笑聲從外面傳進來,圍觀的醫生、醫技和助理們自動讓開一條道,只見石川太刀雄丸和一個中佐軍醫,談笑風生地走進手術室,談興正濃的石川博士,不顧眾人的期待,一邊戴著手套,一邊繼續和中佐說話,而話題則是中佐夫人燒的魚丸和他家的清酒。
石川太刀雄丸,日本愛知縣人,東京帝國大學醫學部畢業,隨后成為東京一家醫院的病理科醫生。1936年響應政府號召參軍入伍,分配到哈爾濱平房鎮日本關東軍防疫給水部,之后在此基礎上,成立了臭名昭著的731部隊,石川太刀雄丸任解剖課課長,后來任大佐軍醫主任,具體工作是對實施了各種實驗后的囚犯進行活體解剖,觀察內臟變化,摘取器官制成標本或做成病理切片,以獲取各類病變數據。
戴上手套后,石川博士結束了和中佐的聊天,隨后拿起手術刀,不假思索地在囚犯的胸腹部劃開一個‘Y’形切口,然后刀口一直劃向恥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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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取器官的手法太嫻熟了,動作干脆利索,真令我們大開眼界。當時我就想,戰爭結束后要讀個知名度高的醫科,成為和石川博士一樣出色的醫生。”
小目塚義的描述,讓人感覺到脊背陣陣發涼,原來,日本人看待“一個出色的醫生”,竟然發自這樣的認知。
當心臟、肝、胃、腎等先后取出,依次放在秤盤上后,刻度指針始終晃動個不停,因為內臟仍然在收縮抽動,尤其是心臟,2分鐘后才停止跳動,因此必須要等一會兒才能記錄數據。
大約用了20多分鐘,活體解剖結束了。石川太刀雄丸和中佐軍醫離開時,中佐問:“石川君,這是多少個了?”石川漫不經心地說:“今年是第56個了。”“石川君辛苦了!”中佐軍醫稱贊道。
此時,是1943年10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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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紅軍進攻東北后,石川太刀雄丸、小目塚義等731部隊的2000多個罪犯,大都逃回了日本,只有處理善后的十數人成為蘇軍俘虜,其中有幾人在伯力軍事法庭受到了審判,刑期最高的是20年。
回到日本的731部隊成員,大都以醫生、教授的身份過上了衣食富足的生活。其中病理課課長岡本耕造大佐成為京都大學教授,醫學部部長;細菌課課長田宮猛雄大佐當上了東京大學醫學部部長、日本醫學會會長;霍亂課課長湊正男、傷寒課課長田部井,都成為京都大學醫學部的教授......
以活體解剖數量最多,被稱為731部隊“快刀手”的石川太刀雄丸,成為金澤大學的校長,一直活到82歲才掛掉。小目塚義在戰后無緣上醫科大學,也沒能成為“一個出色的醫生”。
如今,日本政府竭力否認731部隊的暴行,甚至否認這支惡魔部隊的存在,為什么?因為畢竟侵吞中國的野心,始終沒有熄滅。所以希望更多的中國人能夠徹底忘掉這段罪惡,而對于忘性大的人,他們更有把握糊弄和操縱。
日本侵華的罪惡歷史,中國人千萬不能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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