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的消息,很快在親戚圈傳開了。
婆婆的嘴,比廣播還快。
“凈身出戶”這四個字,被她說得理直氣壯。
“志遠那么好的條件,她能嫁進來就是福氣。現在離了,還想分財產?做夢!”
這是我二姑從她妹妹那里聽來的。
我二姑氣得要找婆婆理論。
我說算了。
“算什么算!”二姑拍桌子,“她說你窮,說你配不上她兒子,現在還說你想分財產?你每個月工資都交給她的!”
我沒說話。
這五年,我確實每個月把工資交給婆婆。
八千塊,一分不留。
婆婆說這是“規矩”。
說她們家歷來如此。
我交了五年。
八千乘以六十,四十八萬。
四十八萬,換來一句“她帶來什么了”。
“念念,”二姑看著我,“你怎么不生氣?”
我笑了笑:“生氣有什么用?”
“但你不能吃啞巴虧啊!”
“我沒吃虧。”
二姑不懂。
她不知道,那套老破小,才是最大的籌碼。
我爸媽為什么不讓我賣?
因為他們知道一件事。
城南老街,早就在規劃局的拆遷名單上了。
只是一直沒有動。
我爸在世時,跟我說過:“念念,這一帶遲早要拆。等拆遷了,夠你下半輩子不愁。”
我記住了。
所以任憑陳志遠和婆婆怎么嫌棄,怎么勸,我都不賣。
他們不知道內情。
他們只看到這是一套38平的老破小,在他們眼里一文不值。
他們不知道,這一帶的拆遷,已經進入倒計時。
我沒說。
說了干什么?
他們瞧不起的東西,就讓他們瞧不起。
等到那一天,他們自然會知道。
![]()
離婚后第二周,我收到一條短信。
是陳志遠的新號。
“沈念,我媽說得過分了,你別往心里去。”
我沒回。
第二天,他又發了一條:“咱們認識七年,結婚五年,我不希望鬧得太難看。”
我還是沒回。
第三天,他直接打電話來。
我接了。
“沈念,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回我消息?”
“沒什么好說的。”
“我們可以做朋友——”
“陳志遠,”我打斷他,“離婚是你提的。凈身出戶是你媽的主意,你同意了。現在你來跟我說做朋友?”
“我……”
“我們之間沒有朋友的可能。你有新生活,我也有。別再聯系了。”
我掛了電話,把這個號也拉黑了。
他換了第三個號。
我直接關機。
第三周,我開始找新工作。
原來的學校在城北,離老房子太遠。
我想找一份城南的工作。
簡歷投了幾家,都石沉大海。
一個月后,我接到一個面試通知。
是城南一家私立小學,招語文老師。
薪資:月薪一萬五,比原來翻了將近一倍。
我去面試了。
面試官是教務主任,姓周,四十多歲的女人。
她看了我的簡歷,問:“你之前在公立學校,為什么想跳槽?”
我想了想,說實話:“離婚了,想換個環境。”
周主任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
她只是點點頭:“能接受加班嗎?”
“可以。”
“能接受周末補課嗎?”
“可以。”
“好,下周一來報到。”
就這樣,我有了新工作。
月薪一萬五,不用交給任何人。
![]()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