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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賬單一來,我都忍不住嘆氣。
在廣州租的房子要三千多,老家那套房的房貸兩千六。加起來差不多六千塊,基本把我一個月工資的三分之一直接掏空。
有時候我也會開玩笑跟同事說:“我這是給兩個城市打工,一個城市給我住,一個城市給我欠著。”
同事聽完不是笑,而是點頭:“現在誰不是這樣。”
你看,就是這種無奈的共鳴。
前段時間,我跟朋友阿強喝酒,他也是一樣的境況。他說:“你知道嗎?我現在每個月最害怕的就是月底。工資一發,我都不敢看余額。房租房貸一扣,我就跟沒上班一樣。”
我聽完只覺得心酸。我們這些所謂“在大城市打拼的人”,其實活得一點不體面。
工作壓力大就不說了,真正壓垮人的,是那種持續不斷的金錢焦慮,就像一只無形的手,抓著你的喉嚨,讓你喘不過氣。
我爸媽也一直不理解。
他們總覺得你在廣州工作,工資比老家高,應該過得不錯才對。可他們不知道,一碗粉十幾塊,一趟地鐵五六塊,一套房子隨便都要幾百萬。
有時候我跟我媽抱怨:“我在廣州全靠租房撐著,在老家還要背著房貸。我好像哪邊都不是家。”
我媽沉默了一會兒,說:“要不回來吧,在外面太辛苦了。”
我知道她心疼我,可我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不是我不想,而是回去就代表放棄。
可留在這里,也不輕松。
有一次,我下班坐公交,車窗外的城市燈火通明,我突然有點想掉眼淚。
我心里跟自己說:“我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了一個住不了的房子?還是為了體面得看不見的未來?”
越想越覺得荒誕。
前些天和室友聊天,我問他:“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你租過的房子都不是你的家,而老家的那個房子,你又住不上。”
他笑著說:“你也這樣啊?我以為只有我才這么分裂。”
我們倆就坐在陽臺上吹風,誰都沒繼續說話。因為越聊越壓抑。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人到成年之后,就像在兩條軌道上奔走。你一邊想在大城市追求點東西,一邊又被另一座城市的房貸牽著,哪條軌道都不能停。
有人問我:“為什么不把老家的房子賣了?這樣壓力不就小點了嗎?”
說起來容易,可真輪到自己,心里就過不去那道坎。
那是爸媽攢了半輩子的積蓄,是他們盼著我“混出來”的寄托。我怎么舍得賣?
可也正因為舍不得,我每個月都被那兩千多塊牢牢綁著。
我爸有時候也會說:“你們年輕人為什么要在大城市待著,回來不行嗎?”
可我們這一代人,都懂——不是不想回,是回不去。
在小城市,你有本事,有學歷,可沒有機會。你努力十年,也不一定比得上關系戶一句話。
在大城市,你有機會,可買不起房,立不起根。
于是就變成這樣:故鄉留不住,城市容不下。
前段時間,我休假回老家幾天。
晚上我站在老家的陽臺上吹風,突然有種很復雜的感覺。
那套房子是我的,可我只能住幾天。而在廣州,我住在每個月花三千租來的十幾平小屋里,卻要每天上班、生活、吃飯、睡覺。
你說諷不諷刺?
我那一刻就覺得,成年人最大的無奈,大概就是“房子在,但生活不在”。
你問我累不累?說實話,累。
但我也知道,這種狀態在當下太常見了。不是只有我在為兩座城市打工,幾乎所有在外拼命的人,心里都有一座“住不起的大城市”和“回不去的小城市”。
房貸和房租,就像兩條繩子,一左一右,把我拉扯著往前跑。
有時候我真希望有一天我能喘口氣,不用再被房子綁住,不用再看著余額發呆,不用再在夜里反復問自己:“我到底在堅持什么?”
可現實就是現實。
現在的我,還得繼續跑下去。
為了生活,為了家人,也為了我心里那個不太想認輸的自己。
如果你看到這里,也有同樣的感覺,那我想告訴你一句話:
你不是一個人在硬撐。
我們都一樣,都正在為兩座城市打工,撐著各自的生活,努力不在風里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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