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向日本的神秘艦隊

時 間回到172年前，日本感受到了“存亡危機”。

1853年7月8日，美國海 軍準將 馬休·佩 里 率領四艘涂成黑漆的軍艦，強行駛入了江戶灣，也就是今天的東京灣，要求閉關鎖國的日本“開國”。

在美國的武力脅迫下，日本幕府不得不接受了開港要求，并簽訂了“日美親善條約”，日本的大門就此打開。

不久，英、俄、荷等國援例而至，也和日本政府簽訂了類似條約。

黑船來航事件，是日本歷史標志性的轉折點。

日本開始了“脫亞入歐”的歷史進程，不再將自己視為中華文化圈的國家，也一步步的踏上了帝國主義道路。

不到100年間，日本近乎亢奮的發起了5場對外戰爭，它欺負貧弱落后的朝鮮和清朝，挑戰勢均力敵的俄國，扶持“偽滿洲國”并再次入侵中國，最后攻打當時全世界最大的工業國美國，像個喝醉了的瘋子，最終撞上了南墻，淪為了廢墟。

172年過去了，歷史似乎又在重演。

前幾天，日本媒體密集報道，再次有三艘神秘的軍艦，穿過日本九州島與鹿兒島縣之間的大隅海峽。

也許，歷史正在回歸原本的渠道，日本“脫亞入歐”的百年敘事，也會在就此改一改呢。

日出日落

日本歷史上最早一次挑釁中國，還是在1400多年前。

挑釁的主角，叫小野妹子，這名字聽起來有點像高市早苗，然而卻是個男人。

公元607年，小野妹子以使者身份，被日本政府派往隋朝，擔任外交工作。在這一年，這個長胡須的“妹子”，代表所謂推古天皇，向隋煬帝遞交國書。國書中寫道，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

隋煬帝看罷，大動肝火，搞了個“禮尚往來”，在回復日本的國書中，以天子賜諸侯的格式書寫，第一句就是：皇帝問倭王。

自“日出天子問候日落天子”事件后，又過去800多年，日本處于大名割據狀態，史稱戰國時代。

亂世出梟雄，豐臣秀吉秣馬厲兵，平定各地大名。1590年，豐臣秀吉統一日本后，野心不息，妄圖取代中國，成為亞洲一哥。

他四處派遣使者，目的地包括今天的菲律賓、老撾、越南、印度、泰國、朝鮮等，要求這些國家向其俯首稱臣，同時放出狠話，日本將向中國（明朝）宣戰。

在這一封封狂悖的國書中，發給朝鮮國王的尤其引人注目，豐臣秀吉如此寫道：

日本豐臣秀吉，謹答朝鮮國王足下。吾邦諸道，久處分離，廢亂綱紀，格阻帝命。秀吉為之憤激，披堅執銳，西討東伐，以數年之間，而定六十余國。秀吉鄙人也，然當其在胎，母夢日入懷，占者曰：‘日光所臨，莫不透徹，壯歲必耀武八表。’是故戰必勝，攻必取。今海內既治，民富財足，帝京之盛，前古無比。夫人之居世，自古不滿百歲，安能郁郁久居此乎？吾欲假道貴國，超越山海，直入于明，使其四百州盡化我俗，以施王政于億萬斯年，是秀吉宿志也。凡海外諸藩，役至者皆在所不釋。貴國先修使幣，帝甚嘉之。秀吉入明之日，其率士卒，會軍營，以為我前導。

簡單翻譯一下。

豐臣秀吉先是王婆賣瓜，自夸了一番，說自己激憤于日本的長期分裂，東征西討，終于統一日本。接著又搞封建迷信，說他老媽在生他時，夢見太陽入懷，找人占了一卦，預兆自己將憑借武力征服天下（這個天降祥瑞的老套話術，明顯是從中國那里抄來的）。說完這些，豐臣秀吉開始感慨了，人這一輩子啊，不到一百年，豈能滿足于日本這個彈丸之地，我得攻下中國（明朝），同化那里的人民，這才是我豐臣秀吉的志向。

豐臣秀吉向朝鮮國王提出要求，借道朝鮮，進攻明朝。朝鮮收到國書，嚇得夠嗆，商量了一番，趕緊通報宗主國大明，由此展開中國與朝鮮的通力抗倭，當時中國正值明朝萬歷年間，史稱萬歷朝鮮之役。

明朝為抗倭援朝，先后兩次派遣軍隊進入朝鮮，這場戰事從1592年打到1598年，其間一度休戰，打打停停，最后，因豐臣秀吉病死，日軍從朝鮮全面撤退，宣告了倭國的失敗。

經過朝鮮之役，明朝消耗了大量軍費，導致明末的財政紊亂，一個叫努爾哈赤的女真人首領，在抗倭援朝中，曾主動向明朝請纓，征殺倭奴，報效皇朝，但因明朝懷疑努爾哈赤目的不純，遂加以拒絕。盡管如此，努爾哈赤在此戰中，得以觀察明朝軍隊的戰術，為日后覆滅大明埋下伏筆。可以這么說，日本這次侵略戰爭，影響到了中國的歷史進程。

簡述萬歷朝鮮之役，是想提出一個供大家思考的真相：

中國周邊國家，或者說整個亞洲，都或多或少，受到中華儒家文化圈的影響，尤其是日本，抄作業抄得最徹底，自唐朝貞觀五年起，日本先后派十二批遣唐使來到中國，將中國方方面面的典章制度，抄了個底兒掉，卻也偏偏是日本，生出以小吞大、取而代之的非分之想，并付諸行動。

豐臣秀吉在給朝鮮國王的國書中，吹噓他媽的“日光入懷之夢”，無疑是中國式的老生常談。

翻翻古書，你可以看到無數類似怪力亂神的場景。無數包含隱喻而真假不知的段子。

孔子出生前，其母夢見麒麟入懷；劉邦出生前，其母夢見與神交，他爹還親眼看到有蛟龍纏在他媽身上；劉備則是房子旁邊有個高五丈余的怪樹，遙望仿佛華蓋，往來的人都議論紛紛，說這里要出貴人。

再比如大清，在各路清宮秘史和旗人的口口相傳中，從皇太極到乾隆，幾乎每一代都有“被換種”的傳說，終清朝一代而不絕。正因如此，家族淵源不凡的金庸，在《書劍恩仇錄》里寫乾隆是海寧陳家的后代，其實并不奇怪，那本來就是他從小常聽的段子。

別忘了，他在《鹿鼎記》里還寫，建寧公主其實也被假太后換了種，而背后的策劃者，是一位姓洪的教主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豐臣秀吉的中國式敘事，暴露了他的潛在欲望，也暴露出整個日本的潛在欲望，那就是：

取而代之，成為中國這樣的存在。

徹底貫通日本歷史，尋找其潛在欲望，推薦《講談社·日本的歷史》

吉田松陰

1853年6月3日，美國海軍的黑船駛入東京灣，迫使日本開放市場。

浦賀長官中島三郎助在翻譯陪同下，乘坐幕府的警備船，登上佩里所在的軍艦，與其進行初步交涉。中島三郎助來到船尾，看到船上搭載的巨炮，心里一驚，詢問旁邊美國船員，該炮是否為佩克桑艦炮，其射程是多少？

美國船員比較實在，據實回答了問題，中島三郎助暗暗叫苦，日本與美國實力相差太大，絕無勝算的可能。幕府得知消息，空有抗議念頭，卻無實際辦法，只得屈服于強力。美國開了頭之后，英國、法國、俄國、荷蘭聞著血腥味陸續而來，與日本簽訂通商條約。美國最先叩開日本鎖國之門，被稱作“黑船事件”。

當時，“黑船事件”被視作日本的奇恥大辱，其中最為激憤的是武士階層，而武士階層中，有一個眾望所歸的精神領袖，名叫吉田松陰。

吉田松陰為長州下級武士杉百合之助的兒子，從小入嗣吉田家，成為養子，接受嚴厲教育，師承山鹿流，主攻兵法。

黑船事件發生后，吉田松陰震驚于美國艦隊的武力，遂與友人半夜登上美國艦艇，懇求佩里準將帶其二人去美國，以汲取西學新知。

佩里剛跟幕府簽署《日美和約》，不想多事，婉拒了他們的要求，將二人送上岸，并承諾替他們保守秘密。誰料，佩里沒有告密，吉田松陰卻主動向幕府自首了，被關在長州專門囚禁武士的野山監獄。

在監獄中，吉田松陰一點沒閑著，為打消獄友的消極思想，索性開堂授課。課目大多是中華經典，包括：《論語》、《孟子》、《史記》、《資治通鑒》、《三國志》等。

1855年12月，吉田松陰出獄，改為在家中軟禁，這個時候，他已講學講上癮，于是在家中開設松下村塾，廣招生源，誨人不倦。

吉田松陰的講學中，含有倒幕思想，他認為，幕府不該凌駕于萬民之上，僭越天皇，統治天下，面對美國等西方的外來入侵，日本應立即展開“尊王攘夷”，也就是搞掉幕府，以天皇為尊，驅逐西方勢力。

不光是動動嘴皮子，吉田松陰還付諸了行動，調集全日本的門人弟子，暗殺幕府要人間部詮勝，并敦促長州藩起兵討幕，熟料，幕府先下手為強，以蠱惑人心罪名，將吉田松陰問斬于傳馬町監獄，死時29歲，留下兩句辭世詩：肉軀縱曝五藏野，白骨猶唱大和魂。

吉田松陰雖然死了，他的影響卻剛開始。

在吉田松陰的門人弟子中，有這樣一串名字：木戶孝允、高杉晉作、伊藤博文、山縣有朋……

這群人依照吉田松陰的遺志，搞掉了幕府，達到了“尊皇”的目的，卻無法依靠吉田松陰教授的那些《論語》《史記》之類的中華經典，完成“攘夷”的任務。要做到這一點，避免重蹈清朝的覆轍，他們需要與中華文明完全不同的思想武器，甚至需要從頭至尾，換一套硬件軟件，而這一切的獲得，與一個歷史人物的名字密不可分：

福澤諭吉。

脫亞入歐

福澤諭吉的頭像被印在一萬日元的紙幣上，而一萬日元是日本最高面額的紙幣。

這個人為啥這么值錢？

1835年，福澤諭吉出生于一個下級武士家庭，其父是儒學家，學問不錯，出身平凡，一直郁郁不得志。福澤諭吉受家境影響，對儒學認識比較片面，認為它是將人強行分成“君子”和“小人”的學說，由此對儒家經典懷有一種恨意。

黑船事件后，日本對火炮技術需求增長，一時間蘭學（研究荷蘭）興盛。福澤諭吉把握時機，前往長崎，拜訪火炮專家，學習荷蘭語，學成后開設蘭學塾，教書育人。

到了1859年，福澤諭吉前往橫濱，發現這里全用英語，自己的荷蘭語全無用處。福澤諭吉受到觸動，開始通過字典自學英語，由此開始深入接觸西方文明。

從歐美游歷歸來后，福澤諭吉放棄荷蘭語，專教英語，并寫下《西洋事物》等著作，大力推介英美事物。從福澤諭吉這個細節可看出日本人的某種性格，那就是：以實用主義為原則，模仿最強的，拋棄不靈的，這中間展示出的決絕和冷靜，足以令人乍舌。

隨著明治維新的進行，福澤諭吉的身價水漲船高，普及西學，創辦日報，煽風點火，左右輿論，儼然國師。福澤諭吉在其著作中，將歐美為代表的西方文明等同于善，將中國為代表的東方文明等同于惡，在這種善惡兩分之下，脫亞論也就粉墨登場了。

所謂脫亞論，就是福澤諭吉認定，在西洋文明面前，東方文明必然一敗涂地，因此主張全盤西化，呼吁日本與東亞鄰國絕交，以免被西方視為未開化國家。

沿著脫亞論繼續往下發展，是一種更危險的國家暴力思想，福澤諭吉稱，中日是近鄰，日本已將舊的茅草屋改建成石房，但中國仍是茅草屋。因此，日本應想辦法，令中國也改建為石房，為了日本石房的安全，日本應不惜強占還是茅草房的中國、朝鮮等。

福澤諭吉的理論應用到實際上，就是當時的中日甲午戰爭。日本一頭扎進帝國主義陣營，轉過頭對曾經的“老師”舉起屠刀。

西方近代文明窮兵黷武、殺人如麻的特點，福澤諭吉其實也有所察覺，但他從日本的自身利益出發，還是義無反顧走上了一條邪路。

福澤諭吉在《通俗國權論》一文中寫道，百卷的萬國公法不如幾門大炮，數冊和親條約不如幾桶火藥。身處禽獸世界，最后可訴諸之手段唯有必死之獸力。

福澤諭吉死于1901年，他所推崇的西方文明，將在不久后的歲月中，帶給人類兩次血流成河的世界大戰，這一切，他是看不到了。而當時的日本已然失控，沿著侵略殺伐、自我毀滅的邪道一路狂奔，直到名為“小男孩”的原子彈在日本本土爆炸。

走上邪路

1924年11月28日，孫中山在日本神戶演講。

說到動情處，孫大炮吼道，你們日本民族既得到了歐美的霸道的文化，又有亞洲王道文化的本質，從今以后對于世界文化的前途，究竟是做西方霸道的鷹犬，或是做東方王道的干城，就在你們日本國民去祥審慎擇！

次年3月，孫中山走到生命盡頭，在神戶的這番話，成了他對日本最后的忠告。可惜，是選擇西方霸道還是東方王道，決定權不在日本國民手中，而是由一小撮極端分子醞釀慫恿，其中，對日本走上法西斯道路產生最大影響的那個人，名字叫：北一輝。

北一輝家境富裕，是個白面少爺，思想卻十分激進。

1905年，北一輝離開家鄉，來到東京，正好趕上當地民眾對日俄和約不滿，在日比谷公園舉行抗議。憤怒的民眾襲擊警察局，迫使日本政府宣布戒嚴。此事促使北一輝寫下《國體論及純正社會主義》一文，并自費出版，引發強烈反響，被當局列為禁書。

1911年武昌起義前夜，北一輝作為日本右翼團體“黑龍會”視察員前往上海，而在此之前，他就與中國同盟會創始人之一的宋教仁結為刎頸之交。

日本強迫中國簽訂“二十一條”后，中國的仁人志士為救亡圖存，發起風起云涌的民族主義運動。五四運動過后，北一輝大受刺激，離開中國，回到日本，將自己囚在書齋，奮筆疾書，寫下《日本改造法案大綱》一書。

在這本書里，北一輝提出了建立東亞大帝國的主張，成為日本右翼思想的領軍人物。1926年12月25日，昭和天皇即位，日本進入昭和時代（1926-1989）。北一輝及其同黨，以昭和猛士自況，四處煽風點火，鼓吹軍國主義。

1936年2月26日，日本陸軍21名青年軍官打著昭和維新的旗號，率領1000多名士兵襲擊了首相官邸，殺死大臣齋藤實等9人，并占領了東京市中心。昭和天皇隨后反撲，將其鎮壓，19名帶頭人被判處死刑。

這起政變與北一輝并無關聯，奈何北一輝影響太大，日本當局摟草打兔子，順帶起訴了北一輝。翌年8月19日，北一輝被執行死刑，罪名是教唆政變。

在臨刑前，許多日本青年軍官高喊“天皇萬歲”，北一輝卻拒絕呼喊，他反復誦讀的，是鉆研了二十年的《法華經》。

不怕流氓會武術，就怕流氓有文化。北一輝的肉身雖被消滅，其軍國思想卻越燒越炙，最后成為日本的國家意志。

北一輝死亡前后腳的1937年7月，盧溝橋事變爆發，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

整個抗日期間，中國軍民傷亡3500多萬人。

天皇“無罪”

1945年7月26日，中美英三國發布《波茨坦公告》，要求日本無條件投降。三天后，日本政府發出聲明，拒絕接受公告。美國見狀，于8月6日和8月9日，分別在廣島和長崎投下原子彈。

日本大勢已去。

當天深夜，裕仁天皇召開御前會議，主戰主和兩派爭執不休，最后，裕仁長嘆一聲，決定接受《波茨坦公告》。

1945年9月27日上午，裕仁來到美國大使館，麥克阿瑟好整以暇，與之會晤。在問到裕仁為何沒有阻止戰爭時，裕仁很傻很天真地說，我不清楚我們的事業是非正義的。

麥克阿瑟聽罷，一臉震驚，裕仁繼續說道，將軍，我來這里，是把我自己提交給你進行審判，對于我的人民做出的每一個政治決定和軍事決定，唯一負有責任的就是我一人。

裕仁的回答，令麥克阿瑟動容。

其實，對于如何處置天皇，是上絞刑架，還是放他一馬，美國這邊已有準備。早在1944年，太平洋戰爭如火如荼時，美國軍方找來一批學者研究日本，為軍政決策提供理論依據。眾多學者中，有一個叫本尼迪克特的女士，她寫的調研報告名為《菊與刀》。

本尼迪克特認為，天皇對日本民眾有著莫大影響力，不可廢，更不可殺，最好是將其當作提線木偶，以便美國操縱日本。

麥克阿瑟依此行事，頂住了包括美國在內的盟國的各種壓力，使得裕仁免于被起訴。東京審判中，東條英機、土肥原賢二等7個殺人狂魔被判絞刑，另有16名戰犯被判終生監禁，而裕仁天皇，因有美國庇護，未受任何刑罰。

1988年12月7日，日本長崎市長本島等，被問及天皇戰爭責任問題。本島等是個直人，快言快語，說裕仁天皇對戰爭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此言一出，經媒體渲染，引發全日本關注，大量右翼團體集結到長崎市政府抗議，并揚言要對本島等進行“神圣懲罰”。1991年1月18日，本島等在市政府前遭遇槍擊，左胸被擊穿，差點殞命。

事實上，天皇不但逃過審判，還在美國強大的宣傳機器下，被塑造成了一個熱愛和平的民主人士。1946年2月，美國的《生活》雜志，給裕仁做了好幾個整版的人物特稿，將裕仁定位為：民主主義者、父親、祖父、植物學家以及模范居家男性。

戰爭過后，因美國作梗，未被起訴的不只是裕仁天皇，還有罪大惡極的731部隊，以及制造南京大屠殺的元兇朝香宮鳩彥。

根據日本作家森村誠一在《惡魔的飽食》中的記載，1943年的某天，731部隊將一個中國少年帶進解剖室，他們先用浸透了麻醉藥的棉布捂住少年的口鼻，進行全身麻醉，然后從少年的身上，依次取出腸、胰、肝、腎、胃等內臟，分別計量之后，全都丟到了廢桶里。一個人突然說，喂，這個少年還活著呢，我們還可以再造一個活人。

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解剖慘劇，只是731部隊的“日常”。戰爭結束后，731的劊子手們，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以好市民的身份活到壽終正寢。

關于日本的真實故事，說也說不完，比如日本戰后的經濟崛起，成為經濟總量僅次于美國，排名世界第二的發達國家，這一紀錄一直保持到2010年，在這一年，中國經濟總量首次超越日本。

講談社日本史

如果要列一個中國人最應該了解的國家名單，日本絕對排前三，它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會對中國產生影響，有些歷史，我們必須得知道，且永不能忘。

但是，當下中國人，尤其是年輕人對日本的了解，還遠遠不夠。許多人對日本的認知，還停留在各種熱血漫畫或者愛情動作片上。有抱負有志氣的中國人，應該有深入日本歷史，徹底搞懂這個國家的決心。

關于日本歷史的著作，斷斷續續看過百十來本。這幾年，看到最有料、最獨特、最深刻的一套書，就是講談社的這套日本史。

講談社是日本最大的綜合性出版社，成立已有百年之久，對于深度閱讀者來說，講談社這個品牌，本身就是信心。

這本書最大的獨特之中在于，《講談社·日本的歷史》系列叢書的主編網野善彥，既是日本歷史學界的權威，同時也是日本左翼的領軍人物。

網野善彥于2004年去世，享年七十六歲，長期以來，他是日本歷史學界特立獨行的“孤兒”，卻在晚年聲名鵲起，成為一代宗師，對于自己突然的“走紅”，他抱有相當大的反感。一直到人生的最后，他都認為自己是一位真正的共產黨人。

在日本歷史學界，對于日本民族定位有“東國國家論”和“西國國家論”，網野善彥是堅定的東國國家論者，他的最大貢獻，是對日本歷史做了完全顛覆性的解讀。

他強烈反對日本的主流觀點——把日本看作孤立的島國。他主張將日本社會的發展變化，放在整個東亞歷史的大視野下來觀察。他將中華文明圈視為一個不可分割的宏觀背景，認為只有在這個前提下，才能真正看懂日本。

他同情日本歷史中底層的漁民、船員、商人、工匠、農民和手工業者，反感天皇制和軍國主義，與此同時，他對中國也抱有相當強烈的好感。

動畫大師宮崎駿對網野善彥極為推崇，公開宣布“網野史學”影響了自己的作品。比如1997年上映的《幽靈公主》被稱為“網野史學”的體現，動畫中沒有武士和領主，躲避戰爭與苛政的人民逃往山林，勞動者和技術人員在互助中組成工業團體，維持著一個平等、和平的社會。

講談社日本史的編委，也全是日本史學界的泰斗級人物，本套書共10卷，200萬字，覆蓋了日本從部落發展為近代國家共2000多年的歷史，如果你對日本歷史缺乏一個系統認知，這套書會真正幫到你。

我最欣賞這套書的一個點，是它用不同主題，梳理繁雜的歷史時代。比如，講奈良時代時，它的主題是《律令國家的改變》，講到日本近代，主題則是《開國與幕末變革》。

這樣來分，不只是新穎有趣，還可以讓讀者頭腦中預先有個準備，帶著問題來閱讀，歷史將不再只是一連串按照時間排列的事件，而是具有深層邏輯的有機體，啃完這套書，你基本就具備了流動的歷史思維，再看其他史書，必能融會貫通，受益無窮。

在裝幀上，這套書可謂華麗，各種彩色插圖和恰逢其時的圖表，圖文互證，重現歷史場景，讓你在愛不釋手中，增長知識，獲得智慧。

實話說，日本人寫自己國家的歷史，有利有弊，好處是作者生于斯長于斯，對筆下的這片土地有著最直觀的洞察，壞處則是在歷史的關節處，可能難免會加以扭曲掩飾。

我在閱讀這套書之前，是有著這種顧慮的，但讀完之后，發現主編不愧為日本左翼的領軍人物，在最大程度上做到了客觀中立，尤其對軍國主義的思想源流，做出了恰如其分的批判和揭露，并深刻探討了其歷史根源。

藍鉆故事與出版社達成一致，為讀者獻上這套非常有料的日本史，前150名購買者，額外贈送限量藏書票。

中國人關注日本，渴望了解日本，已成為一種習慣，這種習慣來自歷史深處，并將在當下中國復興崛起的道路上變得越來越重要和明顯。

喜歡講談社日本史的親友，請戳下圖的小程序，進入藍鉆書店購買。

本文作者：哲空空

部分參考資料：

《分身：新日本論》，李永晶，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從幕末到明治》，（日）佐佐木克，北京聯合出版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