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和我未婚夫定親那天,我被迫坐著馬車回祖宅的祠堂贖罪。
路上馬驚了,我從懸崖上掉進了湍急的大江。
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
前未婚夫葉青玄在我墳前枯坐三天后退婚了。
我娘抱著我的舊物哭暈了過去。
我爹一夜白頭。
我哥執(zhí)意每晚為我守墓。
直到七年后,他們升官來到了京城。
春日宴上,葉青玄看到了我。
以及我手里牽著的小姑娘。
他手中的酒杯當場跌落,眼眶瞬間通紅。
“晚喬……你沒死?”
我笑笑:“好久不見。”
他說錯了,江晚喬確實死了。
死在了他當著我面和假千金顛鸞倒鳳的那天。
……
葉青玄幾乎是踉蹌著穿過人群,來到我面前。
“晚喬,這七年你在哪里?我們都以為……”
許是酒氣上涌,他的眼眶竟有些淡淡的紅。
我隨口道:
“以為我死了?這不是如你所愿嗎?”
那年雪夜,我為救葉青玄,摔折了一條腿,從此落下了跛疾。
葉青玄大張旗鼓來我家定親,說他絕不負我。
可在我家看到江以晴后。
他拖了足足三年也不肯成親。
直到他醉酒后,向我吼出了真心話:
“江晚喬,如果不是你滿腹算計,挾恩以報,我早就可以娶晴晴了!”
“你一個自小沒爹娘教養(yǎng)的瘸子,拿什么和晴晴比?”
“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拉你一把,就讓你摔死算了!”
怎么我后來如他所愿摔死了,他反倒不高興了?
此刻,他眼神閃爍,目光終于落在了我身邊的年年身上。
“我當時喝醉了……這孩子是……”
年年不認識他,卻聽懂了我的話,滿眼敵意地看著他。
“你是欺負娘親的壞人嗎?”
葉青玄怔怔地看著年年,嘴唇微顫。
似乎想問什么,卻又不敢問出口。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當初他和江以晴被我捉奸在床后。
江以晴說她吃了我房中的藥丸才情難自禁。
她信誓旦旦地說經(jīng)常見我拿著藥丸去找馬夫,誣陷我與馬夫有染。
一個拙劣的謊言,偏偏所有人都信了。
葉青玄說要與我退婚,和江以晴定親。
爹娘視我為家中恥辱,氣得直接將我浸豬籠沉塘。
明明婚前失貞的是江以晴,可被沉塘的人卻是我。
在我以為會溺水而死時。
是葉青玄拉起了豬籠。
他滿臉嫌惡地說:
“讓你就這么死就太便宜你了,滾回祖宅祠堂為晴晴祈福,以后都別回來了。”
所以,在我墜崖?lián)旎匾粭l命時,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回去。
如今他見我身邊帶著孩子,怕是已經(jīng)認定了年年是我和馬夫的孩子了。
葉青玄皺眉,下意識呵斥道:
“江晚喬,你怎么能把她生下來呢?”
“你沒必要為了我和晴晴賭氣,就生下一個骯臟的雜種……”
我捂住了年年的耳朵,冷著臉打斷了他:
“葉大人,你想多了,我和年年的事都與你無關(guān),你也沒有資格管。”
說完,我拉著年年轉(zhuǎn)身就走。
誰知他卻攥住了我的手腕。
放軟了語氣。
“我……我不就是關(guān)心你才急了點嗎?你看你又賭氣。”
“這么多年了脾氣還是這么犟,你當初要是像晴晴那樣放軟些身段,我和你爹娘也不至于不相信你……”
我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他頓了頓,問:
“要不是我碰到你,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回來見我們了?”
我微微一笑,點頭:
“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和江以晴搶了,無論是爹娘還是你。”
“你就繼續(xù)當我死了,大家各過各的生活,就挺好。”
葉青玄愣住了。
就在這時,一位宮女走過來,恭敬地向我行禮:
“夫人,太后娘娘請您宴后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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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太后她老人家又想念年年了。
自從年年出生后,她就受盡了所有人的寵愛。
一天不見,太后就想得緊。
我點頭應(yīng)了。
葉青玄震驚地看著我:
“太后娘娘?晚喬,你如今……”
“娘,我餓了。”
年年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我牽著女兒,朝葉青玄微微頷首:
“失陪了。”
葉青玄僵在原地,目送我們離開。
我知道,他定是以為我又耍了什么心計手段。
像當年挾恩攀附他一樣,攀附上了太后。
但我已經(jīng)不在意他怎么想了。
我?guī)е昴赀M宮陪太后。
出宮時,一眼就看到了不知等了多久的江臨風。
他目光復(fù)雜地看著我:“……晚喬?”
我輕嘆,從收到他們要來京城的消息時,我就知道遲早會與他們見面。
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江大人。”
他眉頭微皺:
“我是你哥哥,何必如此生分?”
曾經(jīng),我也是真心叫他一聲哥哥的。
為了彌補我流落在外吃的苦,他幾乎把我寵上了天。
衣裳、首飾、地契和銀票如流水般送到了我手里。
甚至在圈子里放話:
“江晚喬是我嫡親妹妹,誰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
可后來,江以晴慌了。
她開始上演栽贓陷害,將自己扮演成受害者的戲碼。
江以晴誣陷我推她落水,江臨風不顧我的傷腿,罰我跪在冰天雪地里整整一夜。
他滿眼失望地朝我怒吼:
“你為什么就是容不下晴晴呢?”
“江晚喬,你以后不準叫我哥了,我沒有你這么惡毒的妹妹。”
我哭得撕心裂肺,我說我沒有做過,可沒有一個人相信我。
最后跪在雪地里暈了過去,大病一場,差點沒救回來。
從此我便知道,他真心當妹妹的只有江以晴一人。
此刻的江臨風深深地看了我許久,才長嘆一口氣:
“晚喬,當年的事是我們不對,但這些年娘為你哭壞了眼睛,爹更是一夜白頭……”
“你既然活著,為什么不回家呢?”
我平靜地開口:
“那是江以晴和你們的家,不是我的家。”
“你們也不是為江晚喬的死感到傷心,只是覺得這般做能讓你們稍微心安而已。”
畢竟,當年是我爹娘下令連夜冒著大雨趕我回去。
也是江臨風親自捆了我的手將我塞上了那輛墜崖的馬車。
江臨風上前一步,語氣急切:
“晚喬,別跟我們置氣了,跟我回家吧。”
“我保證,以后你和晴晴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一樣的。”
“不管你這七年經(jīng)歷了什么,我們都不會介意,就算……”
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就算你有了孩子,江家也會接納你們的。”
這話說的,仿佛我和年年很見不得人似的。
我輕輕搖頭:
“我的女兒,不需要你們的接納。”
畢竟,從來不曾聽說。
堂堂郡主需要一個五品小官家的接納。
江臨風看著我和一臉防備的年年。
一向急脾氣的他,似是被風沙吹紅了眼。
“晚喬,哥哥……只是想好好照顧你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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