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老父親是位轉/業/軍/人,80歲了依然精神矍鑠、身姿挺拔。他唯一的愿望是能夠去看一看大海。
這不,我剛辦完退休手續,就買了兩張直飛三亞的機票,準備帶父親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這天,我正在打點行裝,突然兒媳婦嬌嬌跟我視頻通話:“媽,您回來幫我帶下孩子唄,我們要出遠門去。”
“是這樣的,我已經買好機票,要帶你外公去趟三亞呢。”我頭也不抬,應了一句。
這時兒子國豪也湊進鏡頭:“媽,外公年紀大了,就別到處飛了,在樓下溜溜彎就行。我們要帶嬌嬌的爸媽去趟云南,來回得半個多月呢,您來給我搭把手。”
“不行!我機票都訂好了!”我直接把視頻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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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兒媳婦嬌嬌嫁過來時,已經懷孕六個多月了,沒法舉辦婚禮。所以她一直覺得我們欠她的。
老公去世的早,我獨自把兒子拉扯大,不容易。
當時我名下有兩套房子,一套110平的雙學區房,稍微老舊一些;一套200平的江景房,新房,地段有點偏僻。
我原本打算給兒子兒媳住那套學區房,等孩子生下來再辦理過戶。
可嬌嬌不同意。
她說反正國豪是獨生子,以后我的所有財產都是他們的,所以兩套房子都要轉到她和國豪名下。然后她要先住那套大的,環境好,等孩子上學再搬去學區房住。
為這事,我們一直沒談妥,直到嬌嬌生孫子都沒個結果,過戶這事也就暫時擱置起來。
但嬌嬌如愿搬進了大房子暫住。
自從生下孫子,嬌嬌就愈發驕橫了。
我花1萬請月嫂照顧她和孩子,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好幾次月嫂都打算收拾包袱走人,被我左勸右勸好不容易留下來。
不得已,我只好請了20天的假期,在家一起照顧嬌嬌。
3.
這天,我把一碗剛熬好的烏雞湯小心翼翼地捧到嬌嬌面前。只見她眉頭一皺,把臉別到一邊:“一天天的不是雞湯就是豬腳湯,膩死了,不喝!”
“這些都是給你補身子的。”我輕聲解釋,然后話鋒一轉:“那你告訴媽,你想吃什么,媽給你做。”
嬌嬌脫口而出:“我要吃燕窩,最頂級的馬來西亞燕窩!”
我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噎著;“嬌嬌,那燕窩,是有錢人家吃的,我們普通老百姓可消費不起啊!”
嬌嬌寸步不讓:“我就要吃燕窩!沒有燕窩,我就絕食!”
沒法子,我只能一再勸她:“嬌嬌啊,媽花1萬幫你請了保姆,實在沒有能力給你買燕窩了。你的陪嫁,能不能拿出來用一用?”
“想動我的陪嫁,那可不成!我嫁進來的時候,你們不是說要給我最好的嗎?怎么,現在要變卦嗎?我可不依!”嬌嬌揮手把我碗里的湯打潑,汁水濺了一地。
我實在想發脾氣罵人,可是嬌嬌是個產婦,又是兒子的寶貝疙瘩,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被我給咽下去了。
不得已,我只好打電話跟親家母商量:“嬌嬌,她一定要吃燕窩,還要頂級的,我實在招架不住嘍!”
可誰知嬌嬌她媽和她一個鼻孔出氣:“我家嬌嬌,值得吃最貴的,用最貴的,她在家里也是這么樣的。你要是伺候不起,就別娶回家呀!”
老天爺,這哪里是娶媳婦,這是討了個祖宗回來呀。
實在沒辦法,我把一張沒到期的定期存單提前支取5萬,買回燕窩。嬌嬌這才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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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孫子滿月以后,我每月補貼嬌嬌6000,讓她自己請個可心的保姆幫帶孩子。
沒想到嬌嬌奶水太少,孩子只能喝奶粉。她又十分挑剔,一定要買最貴的進口奶粉,連尿片也要最貴的。
兒子那點工資,哪經得起這樣折騰,不足兩個月口袋他就被掏空了,入不敷出。
于是小兩口化身吞金獸,開始深度啃老。
兒子在視頻里跟我賣慘:“媽,您再不伸出援手,您大孫子就斷糧了,您再贊助點唄!”
我沒好氣地說:“我每月補貼你們6000,把我老底都掏光了。再說了,嬌嬌那不是還有20萬的彩禮和陪嫁嗎,拿出來就能解決問題了呀!”
只聽到嬌嬌在電話那頭大聲叫嚷:“那彩禮和陪嫁是給我的,誰也不許動!媽,您再不給錢,我就讓您孫子改姓!跟我姓!”
“改姓,那敢情好啊,房子我就不用過戶了,留給跟我家姓的!”我一把火攻心,也不管不顧懟了過去。
老父親看我們鬧得不愉快,悄悄遞了一本存折給我:“里面有3萬,拿去給我重孫子買奶粉,反正我也用不上。”
我滿臉不情愿:“爸,您這樣都把孩子慣壞了!”
老父親擺擺手:“不礙事不礙事,叫孩子來拿吧,救救急。”
兒子聽說外公有錢給他,立馬光速趕到,外公長外公短的,把我那老父親哄得老高興了。
我指著他腦門一陣猛戳:“兩個敗家子,遲早把我的皮給剝了。這錢得打借條!”
“借條嘛,容易!”兒子大筆一揮,刷刷刷寫下一張借條,嘻嘻哈哈連連作揖,打著哈哈,樂呵呵回去向媳婦報喜去了。
5
誰知道,就在我買了機票,準備帶老父親去三亞的檔口,兒子又要帶他丈母娘和老丈人去云南,還讓我去幫著帶娃。
見我不同意,他還直接找上門來,再次要我去幫他們。
我氣得鼻孔冒煙:“你不是缺錢嗎?現在咋又有錢出去旅游了?那么多人去云南,不得小兩萬?”
“有錢咋不把跟外公借的錢給還回來?”我盯著兒子的眼睛問。
兒子嬉皮笑臉地應道:“外公怎么會跟我計較呢,那借條不過是形式而已。前兩天,我們公司剛剛補發了上半年的績效,到手正好三萬,剛好帶嬌嬌她爸媽一起去云南散散心。就等您來帶孫子了。”
“你小子啥時候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我幫你帶娃,你花錢帶老丈人去風花雪月,這怎么算怎么虧,我可不干這虧本買賣!”我臉拉得老長。
兒子急了:“媽,您怎么這么不體諒人呢,再鬧嬌嬌要生氣了。您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氣,發起火來可是難搞。我這就指望您了。”
看著兒子那窩囊樣子,我不得不嘆氣:老話說得沒錯,真是娶了媳婦忘記娘啊。
我也不想兒子夾在其中為難,不得已,退了機票,答應兒子幫他帶娃。
兒子一聽,立馬歡呼雀躍,趕回家給媳婦報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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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那天,是兒子他們飛往昆明的日子。兒子帶著一大家子人早早打了車趕往機場。
估摸著要到安檢的時間,兒子突然在視頻里跟我說:“媽,江湖救急!嬌嬌說要讓她和老丈人、丈母娘從經濟艙升到頭等艙,這得補1萬呢,我帶的錢不夠,您趕緊轉過來唄,急啊!”
我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只說:我沒錢!然后,就掛掉電話。
這孩子,不但學會了胳膊肘往外拐,還學會了吸干老母親的血。
都說養兒防老。我這個兒子,不但靠不住,還是個吸血鬼,只會一味索取,不知滿足。總有一天,我會被他榨干。
想通了之后,我當天便找出房產證,我要把這200平的江景房給賣了。以后,我跟老父親住學區房就夠了。
至于兒子和媳婦,他們欲壑難填,我無法滿足,也懶得再管!
俗話說,有的孩子是天使,生下來是來報恩的;有的孩子是魔鬼,生下來是來討債的。而我,就生了個討債鬼。
再不及時止損,我遲早會被這討債鬼吃干抹凈。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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