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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居版納期間,我跑了幾趟老撾,從那里聽來了很多好玩的故事。分享幾個給大家。
老撾女人最怕鬼
老撾是虔誠的佛教國度,金頂寺廟聳立于尋常民居之間,家家戶戶供奉佛龕,晨昏禮拜。按理說,神明坐鎮,邪祟難侵。可現實恰恰相反——老撾人怕鬼,怕到骨子里。
我一位同事的老撾女友,有次下班后與我們同行散步。天色剛暗,她突然僵在原地,指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巷口,顫聲說:“有鬼!”我們什么也沒看見,她卻面色慘白,幾乎癱軟。眾人只好匆匆送她回去。
更讓我驚訝的是,每當同事加班夜歸,她絕不敢獨自入睡,寧愿抱著被子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有一回同事出差,托我陪她過夜。我睡在隔壁房間,一夜無夢,她卻整夜未眠。天微亮時,她雙眼通紅地告訴我,窗玻璃上一直映出一張扭曲的鬼臉,“它一直在看我”。
我試圖用常理解釋,是樹影、是燈光,她卻堅定地搖頭。那眼神里的恐懼,真實得讓人發冷。
后來我才知道,她離過婚。像她這樣的女性不在少數——老撾八成婚齡女性曾經歷離異。怕鬼,成了她們生命中的常態。而誰在長夜中陪伴她們?答案往往倉促而悲哀。速食般的男女關系在這里司空見慣,仿佛不是人在選擇人,而是恐懼在選擇伴侶。
神佛拜了又拜,可鬼,似乎從未離開。
大白天附身
我們公司的辦公室、食堂與宿舍,相距不過百米。我常加班到凌晨,獨自走回宿舍時,路燈昏黃,內心卻異常平靜。
然而這段路,對當地人來說卻危機四伏。
一個傍晚,五點多,天還亮著。三名老撾女職員結伴走回宿舍。她們邊走邊笑,卻在同一瞬間——無聲無息地倒地不起。
同事們慌忙上前,拍臉、呼喚,毫無反應。三人像是被同時抽走了魂魄。眾人將她們抬回宿舍,禱告、灑圣水,許久之后,她們才陸續蘇醒,卻一臉茫然。
“是被鬼上了身。”有人低聲說。
光天化日,三人同時被附體?我起初不信,只以為是中暑或群體癔癥。可目擊者言之鑿鑿:“她們倒下之前,都說看見一個穿白衣的女人飄過去。”
這還不是孤例。
某個晚上七點,我在房間聽見走廊傳來男人的哭嚎。以為是醉漢鬧事,沒理會。第二天才得知,那是一位平時沉默的老撾男工。他沒喝酒,卻突然癲狂,力大無窮,四五個男人才將他按住。
“不是他,”他們說,“是鬼在他身體里說話。”
整棟宿舍樓住了一百多人,中國員工也有十幾名。陽氣如此之重,那鬼卻如入無人之境。
我甚至想對著空氣大喝一聲:“什么孽障,敢在這里撒野!”
美麗即詛咒
如果說前面的故事還能勉強歸為“鬧劇”,那接下來這個,讓我再也笑不出來。
同事低聲告訴我,附近村里一個女孩出事了。
那女孩年僅十七,容貌出眾,是村里公認的美人。七天前,她突然被“惡鬼纏身”,從此水米不進,奄奄一息。
家人帶她看醫生,查不出病因;請和尚誦經、神婆作法,依然無濟于事。女孩迅速消瘦,意識模糊,偶爾驚醒,便嘶喊“有個黑色的影子壓著我”。
“后來呢?”我問。
同事搖頭,“不知道,沒人再敢去看。”
在老撾,女孩往往能干而廉價。兩輛摩托車就能“娶”走一個少女的終身。我曾聽聞一位母親向中國男人推銷自己的女兒:“她是處女,只要八千塊。”——那是當地家庭半年的收入。
那個被“惡鬼”選中的美麗女孩,是真的被邪靈附體?還是患了現代醫學未能診斷的疾病?抑或,她只是不想走上被標價、被交易的老路,于是用這種方式無聲反抗?
我無法知道答案。作為一個外來者,我始終無法真正融入這片土地背后的暗流。教育、環境、認知的差異,像一層看不見的玻璃,隔開了我與他們的人生。
“疑心生暗鬼”,可有些暗鬼,生于絕望,長于混沌。它們不只是迷信的產物,更是苦難的化身。
那之后,每當夜幕降臨,我走在從辦公室回宿舍的百米小路上,耳邊似乎也多了些無法辨識的細語。我不確定那是風,是蟲,還是別的什么。
老撾的鬼,也許從未離開。
因為制造它們的,從來不只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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