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傅盯著手中的紙條,又回想表弟的警告,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港口3號倉庫?抓走私犯?這分明是個為他準備的陷阱!王叔的消失絕非尋常,自己早已被卷入這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
去,還是不去?
趙師傅一夜未眠。凌晨四點,他做出了決定。他不能直接去冒險,但必須知道真相。他帶上平時防身的強光手電和錄音筆,將手機設置為靜音錄像模式揣在上衣口袋,提前一小時悄悄潛伏到了港口區,遠遠找了一個廢棄的集裝箱作為觀察點,用望遠鏡盯著3號倉庫的動靜。
凌晨的港口霧氣彌漫,能見度很低。4點50分左右,幾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3號倉庫附近,分散開隱入黑暗,形成了隱蔽的包圍圈。趙師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然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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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點整,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駛到倉庫門口,車上下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在等待“獵物”上鉤。
趙師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望遠鏡鏡頭對準他們。就在這時,他身后極輕微地“咔嚓”一響——是腳踩到碎礫的聲音!
他渾身一僵,緩慢回頭。
一個黑影不知何時已然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身后,手中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冷冷地指著他。
“別動,別出聲,把東西放下。”對方聲音低沉冰冷,帶著一種職業性的漠然。
趙師傅大腦一片空白,慢慢放下望遠鏡和手電。
“誰派你來的?為什么監視?”黑影問道,槍口紋絲不動。
“我...我收到紙條...關于我朋友老王...”趙師傅聲音發顫。
黑影似乎略微頓了一下,但槍口并未放下:“紙條?什么內容?”
趙師傅大致復述了紙條內容。
黑影沉默了幾秒,突然開口:“轉身,慢慢走回去,當什么都沒看見。你的朋友王叔涉及國家安全案件,不是你該打聽的。再深入,下次見面就不是談話了。”
說完,黑影迅速后退,消失在濃霧和集裝箱的陰影中,仿佛從未出現過。趙師傅癱軟在地,大口喘氣,內衣已被冷汗浸透。他不敢停留,連滾爬爬地逃離了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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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平壤特護病房內。
金明哲努力地想移動一根手指,發出一點聲音,但全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只有眼球能艱難地轉動。那個藍眼睛的“張醫生”每天都會來調整他的點滴,每一次調整后,他意識的清晰度就會下降幾分,昏睡的時間更長。
他清楚地知道,李俊成已經背叛了他,或者,從一開始李俊成的“回歸”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所謂的技術安全檢測,恐怕只是為了摸清他們到底發現了多少,甚至可能是在借機反向植入更多、更隱蔽的間諜裝置!那個所謂的“間諜網絡”破獲發布會,不過是李俊成鞏固權力、消除異己的表演。
絕望中,金明哲回憶起一個細節。在他“病倒”前幾個小時,他曾因為一個技術難題,私下召見過一位年邁但絕對忠誠的老工程師——崔教授。崔教授對李俊成的一些檢測數據提出過質疑,認為有些“發現”過于完美,像是被人為放置的。當時金明哲并未完全在意,現在想來,驚出一身冷汗(雖然他的身體已無法出汗)。崔教授恐怕也有危險!
必須把消息傳出去!傳給誰?他現在唯一能信任的,可能只有那個在丹東的王叔了,畢竟王叔是崔教授早年在中國技術交流時結識的舊友,關系隱秘。可是怎么傳?
他的目光艱難地移向床頭柜上的一杯水。護士每隔一段時間會用吸管喂他一點水。“張醫生”似乎并不禁止這個。
下一次護士來喂水時,金明哲用盡全部意志力,控制著眼球死死盯住護士的手,然后極其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又一下,試圖傳遞某種信號。護士似乎有些疑惑,但沒有多想。
幾天后,同樣的方式,金明哲的努力似乎起了點作用。一位細心的年輕護士發現這位重要病人的眨眼似乎有某種規律。她想起了老式的摩爾斯電碼——她祖父曾教過她一點基礎。
她不敢聲張,偷偷記錄下金明哲的眼瞼動作。經過艱難的解讀,她拼出了兩個不斷重復的詞:“崔”和“危險”。
年輕護士內心掙扎無比。她知道卷入高層的斗爭有多危險,但職業道德和良知讓她無法視而不見。她決定冒險聯系崔教授。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異常舉動早已被“張醫生”布置的監控察覺。
丹東安全屋內,王叔的日子同樣煎熬。他雖然暫時安全,但與外界隔絕,對餐館、對老趙充滿了擔憂。國安部門的負責人定期會來通報情況,但核心信息透露得很少。
這天,負責人帶來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我們追蹤那個給你妻子放追蹤器的信號源,最后定位到了一個地方——朝鮮新義州特別經濟區的一家合資電子廠。這家工廠的背景很深,有歐洲資本,但明面上的負責人是個朝鮮人。”
“這和李俊成有關?”王叔問。
“很難說,但巧合的是,李俊成上臺后批準的第一個大型技術合作項目,就是這家工廠的設備升級。”負責人面色凝重,“更奇怪的是,平壤方面傳來模糊消息,金明哲的重病很可疑,現在技術安全部門完全是李俊成一手遮天。”
王叔的心沉了下去。金明哲如果倒臺,那李俊成所做的一切“安全檢測”豈不是都變成了笑話?那些被“檢測”出來的設備,那些所謂的“間諜網絡”,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李俊成自導自演用來清除異己、甚至反向植入更多間諜工具的幌子?
“我必須聯系一個人,”王叔突然說,“平壤的崔成教授,他是金明哲的技術顧問,也是我的老朋友,只有他可能知道內情。”
負責人猶豫了一下:“現在任何對平壤的通訊都非常危險。”
“有一個辦法,”王叔說,“很老派,但或許有效。我以前幫過新義州一個邊民一點忙,他有時會偷偷幫我帶點不敏感的小東西過去。我可以寫封普通的問候信,用只有我和崔教授才懂的暗語提及‘老舊設備維修’的問題,試探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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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思考良久,最終同意嘗試,但要求信的內容必須由他們嚴格審核,并由他們的人偽裝成邊民送去。
信很快被送了出去。等待回音的日子格外漫長。
幾天后,回信來了。卻不是一個邊民帶來的,而是由朝鮮那邊的一個小孩,直接扔在了王叔餐館重新開業后的門口!信封上沒有任何署名。
趙師傅撿到了這封信,他猶豫再三,想起港口的驚魂遭遇,沒敢拆開,立刻通知了國安部門。
安全屋內,王叔在國安人員的監視下拆開了信。信紙上是崔教授熟悉的筆跡,內容看起來是普通的寒暄和關于一些“老舊收音機零件”的技術討論,看似正常。
但王叔的臉色卻瞬間變得慘白,手開始劇烈顫抖。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負責人急忙問。
王叔指著信紙上一處看似墨水污漬的地方,聲音發顫:“這...這不是污點。這是我和老崔約定的最高緊急暗號...意思是‘收信人已死,勿再聯系,極度危險’。”
崔教授已經死了!
這封信是偽造的!是一個誘餌!目的是確認王叔是否還在活躍地打探平壤的消息!
幾乎在同一時間,安全屋的警報系統輕聲響起。
負責人臉色一變:“不好!信號被觸發了!他們定位到這里了!緊急轉移!”
話音剛落,窗外傳來車輛急剎車的聲音和密集的腳步聲。
“來不及了!他們到了!”負責人拔出手槍,“帶王先生從地下通道走!快!”
槍聲,驟然在門外響起。
(未完待續...)
下一章預告: 安全屋暴露,槍戰爆發,王叔能否在國安人員掩護下從地下通道逃脫?趙師傅因那封信再度被盯上,他將如何應對?平壤醫院內,發現摩爾斯密碼的年輕護士遭遇了什么?金明哲能否等到轉機?李俊成的真實目的和背后的國際黑手究竟是誰?重重殺機,如何在丹東與平壤同時上演?敬請期待下一章《致命通道:朝鮮特工vs國安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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