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最狠的刀：讓女兒重復母親的賣身路

不知道伙伴們看過那部馬伊琍演的電視劇《月牙兒與陽光》沒，團子是看過的。

這部電視劇取材于老舍的3篇小說《月牙兒》《陽光》《微神》。

之前團子只是看了電視劇，并未看小說，昨天忽然在小紅書刷到了《月牙兒》這篇小說，于是完整地讀了一遍。

由于看過電視劇，再看小說時對情節(jié)會有種熟悉感。

這篇小說的結局是悲劇，主人公月牙兒本來是一個勤奮上進的女性，在經(jīng)過種種努力后仍然無法養(yǎng)活自己，最終走上了媽媽的老路——當了暗娼。

下面團子詳細介紹下小說情節(jié)。

月牙兒7歲時爸爸去世，這個家庭只剩下月牙兒和媽媽相依為命。

失去了爸爸這個家庭支柱，母女倆的生活捉襟見肘。典當東西，從鏡子到棉衣，但凡家里值點錢的物品都拿去當?shù)簦粸榱四苡锌陲埑浴?/p>

但家里物品總歸是有限的，后面媽媽給人洗衣服為生。

“那些臭襪子，硬牛皮似的，都是鋪子里的伙計們送來的。媽媽洗完這些“牛皮”就吃不下飯去。

媽媽的手起了層鱗，叫她給搓搓背頂解癢癢了。”

后來媽媽帶著月牙兒改嫁，“媽囑咐我的時候，眼睛看著別處。她含著淚說：“不能叫你餓死！”嘔，是因為不餓死我，媽才另給我找了個爸！”

到了新家庭，母女倆過了幾年安生日子。不管怎么說，新爸爸還是不錯的，月牙兒能吃飽穿暖，還能上學。

但命運總會跟我們開個玩笑，不會讓你的人生一帆風順。這樣的日子在月牙兒即將小學畢業(yè)那年結束，月牙兒繼父走了。

繼父為什么走了書里沒交代，團子也有點想知道原因，但總歸是個謎。

這之后月牙兒還在上學，母女兩人還要維持生存，媽媽只好賣身謀生，養(yǎng)活自己和女兒。

月牙兒甚至親眼目睹母親的客人。

“叫我最難過的是我慢慢地學會了恨媽媽。可是每當我恨她的時候，我不知不覺地便想起她背著我上墳的光景。”

人總是矛盾的，月牙兒一邊恨母親，一邊又憐愛母親。恨是痛恨母親賣身，知道這是不好的事，愛是知道母親做這一切只是為了養(yǎng)活她們。

“她說得很清楚：“我已經(jīng)快老了，再過二年，想白叫人要也沒人要了！”

媽媽變了，變得月牙兒有點不認識。團子覺得其實是媽媽被社會摧殘，已經(jīng)沉淪了。

在民國那個時期，適合女性的工作崗位很少，如果只養(yǎng)活媽媽一個人或許還容易些。但媽媽還得養(yǎng)活女兒，供她上學，這負擔就很重了。

那時候也沒有義務教育一說，也沒有助學貸款一說，生存難度比現(xiàn)在高多了。

所以媽媽變了，變得讓月牙兒感到陌生。

“媽媽不逼著我走哪條路，她叫我自己挑選——幫助她，或是我們娘兒倆各走各的。媽媽的眼沒有淚，早就干了。我怎么辦呢？”

于是，月牙兒和媽媽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月牙兒向校長求助，得到了幫助，短暫安頓下來。

沒過幾天平靜日子，學校校長換了。新校長可不像之前的那么好說話，能夠允許月牙兒住在學校，每天還有兩頓飯。

月牙兒有考慮過去找媽媽，但媽媽自己過得也很艱難，于是她嘗試去找工作，找了兩天都沒找到。

迫于生存壓力，月牙兒又去找了之前的校長，校長的侄子接待了她。

校長的侄子是一個看起來體面實則道貌岸然的青年，月牙兒稀里糊涂地和這個年輕人在一起。

直到一個少婦找來，月牙兒才知道青年是有夫之婦，于是月牙兒走了。

“媽媽是對的，婦人只有一條路走，就是媽媽所走的路。”

其實這時候月牙兒的內心開始動搖，有點認可媽媽從前的做法，開始明白媽媽的苦。但她心里還在掙扎，還不想立刻走上媽媽的老路。

月牙兒去了一家小飯館當女招待，其實這個工作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工作。應聘的人員都是高小畢業(yè)的少女，多少能看出一點端倪。

“客人們故意的和我說東說西，招我笑。”

但這已經(jīng)是月牙兒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能夠自食其力養(yǎng)活自己，她很珍惜這份工作。雖然很累，但心中有盼頭。

但所謂的大掌柜招聘女招待其實就打著用年輕少女姿色攬客的用意，女主不肯像“第一號”那樣取悅客人的話，工作也就保不住。

讀到這里，團子內心有點難受，月牙兒已經(jīng)很努力地謀生，想靠自己的勞動養(yǎng)活自己，她想堅持自己的底線，這在當時的環(huán)境下很艱難。

那時候女性能得到的工作機會太少太少，不像現(xiàn)在，即使找合適工作也很難，總歸餓不死還是沒大問題的。

“第一號”一半嘲弄，一半勸告的說：“已經(jīng)有人打聽你，干嗎藏著乖的賣傻的呢？

這段印證了團子前面的想法，所謂的飯館女招待不過是個幌子，實際還是出賣姿色。

這時候月牙兒還在堅持，不想變成第一號這樣。

遇到之前那個少婦后月牙兒思想轉變了。

“把我所有的一點東西都折賣了，作了一身新行頭，我的確不難看。我上了市。”

這里老舍寫得比較隱晦，也算是月牙徹底墮落的開端吧。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想往上走要付出諸多努力，還不一定成功，但想往下滑落卻很容易。

不是有句話嗎，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人就這么慢慢徹底沉淪。

以色侍人，容顏總有衰老的時候。月牙兒重復了媽媽的命運，母女兩人逃不開命運的捉弄。

最終結局是月牙兒入獄。

故事到此結束，有些細節(jié)團子沒寫出來。

這篇小說最讓我難受的點在于，主人公月牙兒并不是一開始就淪落風塵。她有嘗試去工作養(yǎng)活自己，有做過各種努力。

她也不斷地在掙扎，但當一個人吃不飽飯餓肚子時還去講禮義廉恥，去講道德，這不是所有人做得到的。

人活于世，避不開生存壓力，2025年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尚且都倍感壓力巨大，遑論月牙兒所處的民國時期。

有時候團子都會想人活著到底有什么意義，為了活下去要不停地工作賺錢，直到65歲才能退休。

就目前的形勢，努力工作也就求個溫飽，太難了。

老舍的小說目前就看了這一篇，后勁有點大，先緩緩，后面再看看其他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