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妹蘇尋17歲生日那晚。
爸爸推掉公司應酬,媽媽送出自己珍藏的玉鐲。
蘇尋穿著我送的公主裙。
責罵上菜的服務員手不穩,灑了幾滴湯掉在了她的裙角。
服務員卑微地鞠躬道歉,我笑著打圓場。
“好了,她肚子疼沒端穩罷了,小公主別生氣。”
“哥哥回頭再給你再買兩套。”
服務員感激地抬頭,我卻瞬間愣了。
這張臉,長得和媽媽一樣。
像極了我十二年前走丟的妹妹長大后的樣子。
......
陳悅耳垂上有一顆痣。
五官跟我媽極像。
第一眼我就確信,五歲時走丟的親妹妹找到了。
拿到親子鑒定的那一刻。
媽媽激動地握住她粗糙的手。
“悅悅,真的是你,我們找了你十二年啊!”
爸爸眼神疼惜。
“這些年,苦了你了。”
蘇尋坐在角落,沉沉地盯著陳悅。
小一號的掉色衣服,勒住陳悅圓胖的身材。
板鞋底的橡膠磨掉了一層。
她拘謹地站著,絞動手指。
呆愣而茫然。
我一陣心酸。
小時候的陳悅像個雪白的奶團子。
最喜歡黏著我。
牙牙學語時學會的第一個詞是“哥哥”。
我的親妹妹,竟然被蹉跎成這樣。
我把陳悅的調查報告放到桌面上,心情沉重。
“爸,媽,你們自己看吧。”
陳悅五歲被拐時,路上發燒,人販子以為她活不了就扔了。
被一個婦女撿回家。
可他丈夫卻是個人渣。
酗酒家暴,去年打死了妻子,被判了死刑。
從那以后,陳悅就孤身一人。
為了養活自己,一邊打工一邊上學。
服務員、洗頭小妹、快遞跑腿。
甚至連工地磚頭都遞過。
爸爸媽媽看完資料,咬緊牙抹眼淚,罵陳悅養父畜生不如。
他們抱住她,柔柔地拍著她后背。
“悅悅不怕,爸在,這周就給你改姓,轉到最好的貴族學校,再沒人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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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吃這么多年苦!都怪我,都怪我……”
陳悅,不,蘇悅眼眶也紅了。
生疏地叫了聲“爸媽”。
我雙眼發熱。
“悅悅,我是哥哥,蘇逸,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
我們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
直到蘇尋面色微白地端著一盤果切過來。
往日嬌氣的妹妹,臉上帶著試探。
“吃點水果吧。”
“媽媽快別哭了,你昨天才做的眼部護理。”
媽媽擦了擦眼淚,嗔她一眼。
“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吃到你親手切的水果。”
蘇尋從小到大去過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
十指不沾陽春水,吃的用的都是我媽或者傭人準備好的。
她委屈地攥了下手指,癟起嘴。
媽媽眼尖地看見血色,緊張地走過去牽起她的手。
“你手怎么了?”
“碰到了刀口。”
“怎么這么不小心?老蘇,快去把醫藥箱拿來。”
爸爸也擔心,連忙進了屋。
我起身去廚房檢查刀具,怕她又像小時候一樣沒常識亂放,傷到人。
我們三人圍著蘇尋好一頓關切。
彩色創可貼粘好,才想起蘇悅還在旁邊。
她沉默地坐著,眼神很空。
氣氛莫名尷尬一瞬。
我解釋。
“悅悅,她是蘇尋,當年我在找你的路上聽見嬰兒哭聲,在垃圾桶里撿到的。”
“她跟你一樣,也很可憐,以后你們就是姐妹,互相照應。”
蘇尋揚起友好的笑,走過去,伸出手。
“姐姐,歡迎回家,我的房間采光好,今晚就搬出來讓給你。”
“還有我的東西也隨你挑,不過衣服和鞋子似乎不太行。”
她上下打量蘇悅,調皮地吐了下舌頭。
“姐姐比我胖,腳也大,讓不了你了。”
“啊,這樣看來姐姐這些年過得也沒那么糟,否則怎么會幸福肥呢?”
蘇悅漲紅著臉,半晌擠出兩個字。
“不用。”
我有些不舒服,她怎么能對小尋這么冷淡?
還沒開口,就聽媽媽說。
“悅悅,要懂禮貌。”
“小尋,家里又不缺你那一份,怎么還讓來讓去的。”
最后,蘇悅住進了我隔壁。
那里常年陰涼,曾是蘇尋的玩具間。
不過暫時只有這間合適,蘇悅肯定能理解。 蘇尋從破舊的出租屋里只帶出兩樣東西。
一張她跟養母的合照。
一條橘黃色土狗。
爸爸媽媽立刻皺眉。
爸爸潔癖,不喜歡養動物。
媽媽嫌棄土狗低級。
但顧及蘇悅的心情,兩人什么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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