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升學宴,老公喝醉了,拉著女兒反復叮囑。
戀愛可以談,但條件差還鍥而不舍追你的一律不理!
女兒不解。
明致遠迷之一笑,大著舌頭解釋。
因為真愛你的人,是舍不得你跟他一起受苦的!
跟你示弱博你同情的,都是想來吸你血的!
聽完后,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拉著行李離開了那個家。
女兒的升學宴,老公喝多了。
賓客散去,他笑著笑著便開始抹眼淚。
酒精的作用下,逐漸傷感得不能自已。
我遞過紙巾幫他擦眼淚,他像是難為情,猛地聳了下肩,躲開我的手。
女兒走過來。
爸爸你干嘛,你再哭我也忍不住要哭了。
于是老公一把拉住女兒的手,兩個人頭抵頭,一起哭。
我舉著紙巾被晾在一邊,勸慰的話一句也插不上。
明致遠哭了好一會兒才整理好情緒,他抬起頭一邊給女兒抽紙巾一邊開口。
橙橙,在大學里戀愛可以談,但一定不要識人不清。
記住爸爸的話,只有甜言蜜語沒有實際付出的,全都是騙子。
很窮卻敢開口追你的,直接pass掉,他們要么是圖你錢,要么是拉你下水,他要是真的愛你的話,是舍不得你跟著他一起受苦的。
還有,對你哭的,訴說心靈創傷、訴說原生家庭不幸的,全都是為了騙你同情激起你拯救欲的,一律別理。
明致遠說一句,明橙便重重點一下頭。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時而哭時而笑,一直聊了許久。
連我什么時候回的房間,都沒有注意。
我在臥室里一邊聽著明致遠的經驗之談,一邊開始動手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明致遠酒醒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這個生活二十年的家。
離婚?
明致遠隱忍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總要有個理由!
總不會因為我昨天抱著明橙哭,你吃醋了吧!
他無語地嗤笑了一聲。
這個節骨眼你能別鬧了嗎,孩子馬上開學,好多東西沒準備,你這么大的人來吃女兒的醋不覺得荒唐嗎。
明致遠是會惡心人的。
離婚的理由我想我們心照不宣,但他選擇揣著明白裝糊涂,只一味地將其歸咎為我無理取鬧。
他清楚地記得他昨晚和女兒說了什么。
只說甜言蜜語沒有實際行動的。
很窮卻對你窮追不舍的。
對你哭,騙取同情心和救贖欲的。
這幾項,每一項都是他追我時的真實寫照。
那時候他很窮,卻擺出一副為了愛情至死不渝的架勢。
原生家庭很差,卻說我是他唯一的光,是他爬出泥潭的勇氣。
我沖破阻力執意嫁給一無所有的他,陪他從苦日子熬出來。
他卻當著我的面,告訴女兒,這些行為都是渣男的騙子行為。
他怕他女兒上當,怕他女兒像我一樣,被愛情沖昏頭腦。
或許他真的喝多了忘了我在身邊,所以口不擇言。
或許生米早成餿飯,他已經不在乎我聽不聽得到真相。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我都覺得這樣的日子沒意思透了。
當他語重心長地對他女兒說寶貝,人生只有一次,爸爸希望你活得任性一點。時,我忽然下定了決心,要離婚。
對于我的這個決定,所有人都不理解。
掛掉明致遠電話沒多久,閨蜜又打來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就傳過來。
哈哈哈哈,簡寧你可真出息,自己女兒的醋你也吃,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女兒的事你老公全都上心,哪像我們家那位撒手掌柜什么都不管,我簡直是喪偶式育兒。
話音未落話筒里又傳來嘈雜的聲音,他們應該是在聚會,一大桌子人七嘴八舌。
簡寧別鬧了啊,抓緊回來,明老師都給你慣成什么樣了,吃自己孩子的醋你也是頭一份,你們倆這愛情的酸腐味有點大了啊。
沒錯,簡寧你可快回來吧,我懷疑你家老明不是來找我們勸你的,是來炫耀的,畢竟我們這個歲數接個吻都惡心好幾天,你們倆還能這么黏糊,這可是純純的真愛啊。
那頭的氣氛很歡樂,明致遠好好先生一樣打著哈哈。
你們差不多得了,寧寧臉皮薄,你們別調侃她!
對面又是一片噓聲。
咦,明老師這就心疼了。
不怪簡寧跟你鬧,也是讓你寵壞了。
明致遠的好男人的形象早已經深入人心。
我胸口那股郁氣堵的發慌。
透過話筒,我漠然的聲音響起。
明致遠心里清楚,我不是因為這件事要跟他離婚。
大家都是體面人,我只求個好聚好散,家里的事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對面亂哄哄的,和事佬們并不在意我說什么。
一味地以為我的話都是鬧脾氣的氣話。
我掛掉電話,給明致遠發了條消息,告訴他同意離婚之前,都不必再聯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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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橙對于我要離婚這件事顯然難以置信。
媽媽,你真的因為爸爸對我更好,所以要跟爸爸離婚嗎?
她哽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憤憤。
我耐著性子告訴她,她爸爸更愛她,我很欣慰。
我的寶貝女兒被很多人愛著,是我最喜聞樂見的事。
可是,您不知道嗎,您都快五十歲了呀!
我的心一沉,聲音冷了下來。
我記得你爸爸昨晚對你說,人只活一次,無論什么時候都要有遵從內心的勇氣。
你爸爸說的時候,你顯然是認同的。
現在你已經長大成人,媽媽只不過想遵從一次內心而已。
……可是
明橙依然不能理解。
我打斷了她,沒什么可是的,我只是不想余生依然生活在那種被區別對待的環境里。
不想陷入反復的糾結情緒里。
明致遠并沒有原則性錯誤,也并非罪大惡極。
只是生活中的許多小細節,小動作和某個不經意的眼神,讓我覺得窒息煩悶。
這種情況從女兒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
第一次爆發爭吵是我和女兒坐在床頭看繪本,明致遠在床尾逗女兒。
他把手伸進被子里去抓女兒的小腳丫,每抓到一次兩人就哈哈大笑,然后明致遠用他的胡茬去扎女兒的腳心。
其樂融融的畫面。
可再一次時,明致遠不小心抓到了我的腳。
那一瞬他臉上的嫌棄來不及遮掩,我的腳被他甩開,還開玩笑似的說了聲好臭。
女兒被逗得哈哈大笑,我卻有點笑不出來。
明致遠起身去洗手,我卻想起我們剛在一起時,他把我的腳放在肚皮上取暖的樣子。
巨大的落差讓我臉色很差。
明致遠洗過手解釋說,大人的腳上有細菌,抓過了我的腳再抓女兒的,他怕傳染。
那次的爭吵讓我覺得我像無理取鬧。
最后明致遠的一句話給了我自欺欺人的理由。
他說:女兒是你差點沒命,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我怎么能不好好疼她愛她。
漏洞百出的一句話,我卻信以為真。
于是后來的日子里,區別對待便成了常態。
進門時的擁抱,明致遠永遠是興高采烈地先去抱女兒,然后邊眉飛色舞跟女兒講話邊頭也不回地撞一下我的肩頭。
和女兒說話永遠用心聆聽,我插話便立馬態度敷衍。
寒涼的食物他說女孩不能多吃,于是從女兒旁邊搶走,放到我面前。
很長一段時間我無法將面前的明致遠與戀愛時的明致遠當做同一個人。
他對我的愛似乎消失了,我跟他溝通過,但他失笑的態度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戀愛腦。
我勸慰自己,婚姻是這樣的,愛只不過化成了責任和守護。
明致遠還算顧家,我又在奢求什么呢。
日子稀里糊涂的還過得下去。
可他酒后那番話,顯得我這二十幾年的婚姻生活像個笑話。
這段婚姻的開始,從不是因為愛,而是他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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