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德國政壇為了一筆訂單,有點急眼。
德國財政部長拉爾斯·克林貝爾,公開對德國鐵路公司(DB)表達了強烈不滿,甚至用了“讓我感到惱火”這樣的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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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什么?說起來有點意思:德國鐵路公司下了個歷史最大單,采購超過3300輛新能源公交車。其中絕大部分給了德國本土巨頭曼恩(MAN),但偏偏,有200輛的訂單,給了來自中國的比亞迪。
就為這200輛車,一位國家財長親自下場“開炮”。
他呼吁,公共采購要體現“健康的本土愛國主義”,在條件接近時,應優先考慮德國或歐洲制造商。
這話聽起來挺有民族情懷,對吧?但細品之下,味道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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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所謂“愛國主義”,實為“保護主義”的遮羞布
先厘清一個事實:這200輛比亞迪電動巴士,并非從中國進口,而是在歐盟成員國——匈牙利的工廠生產、組裝的。
也就是說,這筆錢和就業,相當一部分留在了歐盟內部。
那德國部長在“惱火”什么?說白了,就是“肥水”哪怕在歐盟內流轉,最后也不能流進中國企業的口袋。
這暴露了德國乃至歐盟當前一個非常擰巴的心態:嘴上喊著“公平競爭”和“開放市場”,身體卻很誠實,只想用行政手段給自己的企業圈出一塊“安全區”。
更諷刺的是,據德媒爆料,德國鐵路最初考慮向比亞迪采購的數量是700輛,最終迫于壓力才大幅縮減到200輛。即便如此,還是觸動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經。
這不是“愛國主義”,這是披著愛國主義外衣的“精準貿易保護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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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亞迪匈牙利工廠慶祝第1000輛電動公交車下線
2. 德國為何如此“玻璃心”?因為戳到了最痛的軟肋
德國,尤其是這位財長所在的社民黨,歷來以支持全球化、自由貿易自居。如今為何為了一筆占比不到6%的訂單大動肝火?
根本原因在于:他們引以為傲的汽車工業城墻,正在被中國新能源汽車(特別是商用車)鑿開一個口子。
這次采購,就像一個公開的“對比測試”。德國鐵路作為國家旗艦企業,它的選擇具有風向標意義。它選擇了比亞迪,哪怕只有200輛,也等于向全歐洲宣告:在電動巴士這個賽道上,中國產品已經具備了不容忽視的技術競爭力與成本優勢。
這讓一直以“工業之王”、“汽車故鄉”自居的德國,臉上火辣辣地疼。
德國財長自己也承認,他在中國看到滿街的電動車時深受震撼,坦言“他們已經走得很遠了……我們的汽車制造商還有不少追趕的空間。”
心里知道要追趕,手上卻在設置路障。這種矛盾,恰恰反映了德國產業界的集體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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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亞迪向德國鐵路公司交付最新款 12 米純電動公交車
3. 德國的兩難:既要中國市場,又想擋中國產品
德國的對華政策,正陷入一個精分的“精神分裂”狀態。
一方面,德國經濟,尤其是汽車巨頭(大眾、寶馬、奔馳),極度依賴中國這個全球最大汽車市場。他們的利潤、銷量,乃至電動化轉型的成敗,都與中國市場深度綁定。嘴上可以喊“去風險”,但真離開中國市場,誰都承受不起。
另一方面,德國政府又在不遺余力地試圖將中國電動車阻擋在歐盟市場之外。從煽動所謂的“產能過剩”論調,到推動歐盟對中國電動車加征關稅,再到如今在政府采購中明示“歐洲優先”,手段層出不窮。
這種策略可以概括為:在中國市場賺錢,用賺來的錢補貼歐洲市場,然后想辦法不讓中國車進入歐洲市場。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這無異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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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亞迪電動大巴在車展上
4. “保護”出來的,只能是溫室里的弱苗
德國財長或許認為,用行政力量為本土企業“圈地”,是在保護就業和產業。
但這恰恰是最大的戰略誤判。
以公交車為例,這是一個高度務實、看重復合效益的領域。運營商最看重的是車輛的全生命周期成本、可靠性、續航和充電效率。德國鐵路選擇比亞迪,必然是經過嚴苛比選后的商業決策。
用“愛國主義”綁架商業,短期內或許能讓曼恩多拿訂單,長期看,卻是在剝奪德國企業參與真正市場競爭、在壓力下快速迭代升級的機會。
這就像把孩子永遠護在身后,他永遠學不會走路。真正的“健康”,來自風雨中的鍛煉,而非溫室的庇護。
歷史反復證明,沒有經歷過血腥市場競爭的產業,最終都會失去競爭力。當年日本、韓國汽車工業的崛起,正是踏著歐美老牌車企的“尸體”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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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中歐競爭的真相:不是“脫鉤”,而是“賽跑”
歐盟整體的對華策略,目前主打一個詞:“去風險”。德國則是這一策略最核心的推動者和矛盾體。
他們不會明說“脫鉤”,因為代價太大。但他們正通過一系列“隱形工具”構建壁壘:強化“歐洲優先”的政府采購、收緊外商投資審查、將技術問題“安全化”敘事、通過歐盟統一法規來分攤政治風險。
他們的目的,是想爭取一個戰略緩沖期。用政策和市場壁壘,為歐洲的電池、軟件、電驅動系統等薄弱環節爭取追趕時間。
但問題的關鍵是,時間真的站在他們那邊嗎?
看看現實:中國新能源車企不僅在成本上領先,更在電池技術、智能座艙、車聯網乃至整車架構上形成了代際優勢。今年布魯塞爾的世界客車博覽會上,中國品牌拿獎拿到手軟,靠的不是低價,是實打實的創新和全棧自研能力。
歐盟甚至被迫放松了2035年燃油車禁售令,理由是充電設施不足、轉型成本太高。這本身就說明,歐洲的電動化轉型基礎并不牢固。此時若再人為屏蔽掉全球最先進的技術和產品,無異于閉門造車,結果只會讓差距越拉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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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德國財長為200輛巴士“惱火”,看似小題大做,實則是一場時代轉折的縮影。
它標志著,在電動智能汽車的賽道上,德國乃至歐洲第一次感到了被“學生”超越的深刻恐懼。他們習慣了當老師,當規則制定者,如今卻要面對一個更靈活、更迅猛的競爭者。
保護主義,救不了德國的汽車業。它只能制造一個虛假的舒適區,延緩卻無法阻止變革的到來。
真正的出路,只能是勇敢地跳進泳池,與中國選手同場競技,在碰撞與學習中重塑自己的肌肉。否則,今天的“惱火”,只會變成明天更無奈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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