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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從電視劇《雍正王朝》中,追比國庫欠款這個篇章聊起吧。
我們知道,康熙在確定追比國庫欠款的人選之前,特意給朝中眾人留下了足夠長的私底下溝通、聯絡時間,確保這個人選能夠代表絕大多數人的意見。
康熙心目中的追款合適人選,正是四阿哥胤禛,為什么他不直接拍板定下來,還要費這個周章呢?
因為康熙想要的是眾人一致,這樣才能確保追比國庫欠款工作能夠順利開展,而不是在爭議中進行。
因此,他才要先摸清眾人的意見,再表達自己的意思。
眾皇子們意見是一致的,那就是支持胤禛來擔當。
上書房這邊,佟國維和馬齊卻提出了不同看法,以八阿哥“素有賢名”為由,建議其繼續負責管理戶部,并協同胤禛參與追比國庫欠款。
之前我已經撰文探討過,佟、馬二人是為了給佟國維團隊內欠款官員善后,才會積極支持八阿哥。
但是,按照佟國維和馬齊的提議,追比國庫欠款工作成效肯定會大打折扣。因為八阿哥肯定會對欠款人員放水。
聽完佟國維、馬齊的發言后,康熙并沒有急著表態,繼續問張廷玉的建議。
此時,壓力轉到了張廷玉這邊。
當康熙向張廷玉投來目光的時候,身為康熙貼身老棉襖的他,自然明白康熙的心思,按理說他應該積極擁護康熙的意見,明確表示支持胤禛,以幫助康熙盡快確定人選。
不過,張廷玉非常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他還是上書房的成員,上書房的老大是佟國維。
佟老大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給。
尤其是在這樣的公開場合,他直接和佟國維意見相左,日后還怎么在同一個辦公室愉快地工作呢?
因此,接下來張廷玉該如何發言,是極為考驗他的政治智慧的,他必須在康熙和佟國維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這個平衡點才是他的位置。
張廷玉給出的建議原話是這樣的:
“關鍵是能夠追回欠款,顧慮太多反而誤事。”
老張講的這句話,高明就高明在他似乎亮明了自己的態度,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在康熙看來,這句話可以這樣理解:
為了確保欠款能被追回來,必須要讓辦事果斷、雷厲風行的胤禛來負責。
如果在支持八阿哥的佟國維、馬齊看來,張廷玉講這段話,他們也挑不出很明顯的毛病,因為張廷玉的講話中,并沒有否定八阿哥讓參與這個差使。
張廷玉的這番作答,既向康熙表露了自己支持胤禛的決心,同時又照顧了部門老大佟國維的臉面,將居中平衡的功力發揮到了極致。
相比于佟國維為了支持八阿哥,不惜背刺胤禛的做法,張廷玉的政治智慧,比他要高出不少。
寫到這里,或許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康熙在后面會勸退了佟國維、給馬齊降了職,讓張廷玉擔當上書房首輔大臣。
經此一事,三人的智商、眼界、能力,已然顯露無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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