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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趙忠祥,幾代人都耳熟能詳。
但在當年,有位和他齊名的人物,同樣霸占過無數人的熒幕。
這人一輩子活得特出格,不戀愛、不結婚、沒孩子,在旁人眼里多少有些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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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也沒想到,正是這份獨,讓他做成了一件影響深遠的大事,至今仍在惠及你我。
打破報幕員的端著套路
故事得從1980年說起,地點是北京首都體育館,那場火遍全國的新星音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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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門票才2塊錢,早就被搶空了,可后臺的導演卻急得直轉圈——天寒地凍,零下八度的場館沒什么保暖措施,歌手蘇小明感冒了,嗓子啞得根本沒法按原定順序演唱,好好的流程全亂了。
關鍵時刻,闞麗君被拉來救場,那個年代的報幕員,標配是神情肅穆、字正腔圓,仿佛不端著點就對不起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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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闞麗君偏不按常理出牌,她沒看作廢的節目單,也沒擺播音腔,反倒用帶著俏皮勁兒的東北話問臺下:“大伙兒冷不冷啊?”
介紹朱明瑛的非洲歌曲時,她還即興模仿了幾句剛學的非洲土語,這波操作一下子把氣氛點燃了,臺下裹著軍大衣、戴著厚棉帽的觀眾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有人激動得把帽子都扔到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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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報》專門用230個字寫了這個姑娘,就這么著,中國電視史上那個機械冰冷的報幕員時代謝幕了,闞麗君成了中國第一位主持人,也開啟了說話能讓人看上癮的新紀元。
硬啃刑訴法練功底
聚光燈越亮陰影越濃,當年央視大樓里流傳著北有闞麗君,南有趙忠祥的說法,可這份名氣給她帶來的不只是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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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春晚平均收視率能到9.5億,她作為頂流主持,卻常在后臺專屬椅子上看到惡意嘲諷的字條,說她像領舞,搶了主角風頭。
單位排班更是沒道理,明明是收視保證,卻常被排除在排班表外,理由荒誕又可笑:步子邁得太大不端莊,主持風格太活潑難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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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領導找她談話,暗示她要低調。
沒人知道她背后的付出,做主持人沒前人經驗可學,她就像苦行僧一樣打磨自己,后來主持《法治中國》,這檔節目不光要嘴皮子,更要腦子,她把枯燥的刑訴法翻了整整五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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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直播出了大意外,提詞器突然黑屏,整整七分鐘,換別人早就慌了,闞麗君卻從口袋里掏出提前備好的手寫卡片,憑著記熟的法律條文,穩穩當當完成了救場,連臺下記錄的書記員都看傻了。
婚房定金捐建圖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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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對自己的極致挑剔,也延伸到了私人生活里,如今66歲的闞麗君,一輩子沒結婚,無兒無女。
年輕時說媒的人快把門檻踩平了,她前前后后相了36次親,可每段緣分都長不了,最短的一次才五分鐘,男方因為緊張時挖了下鼻孔,就被她直接pas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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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勸她別太挑剔,她卻說了句狠話:“我不想在飯桌上還要應付別人,浪費臺詞。”
曾經她都交了買房定金,大家以為她要松口結婚了,結果她把定金退了回來——那可是當年讓人咋舌的15萬元巨款。
她沒用來買婚房,反倒把錢匯到了云南寧蒗縣,建了當地第一間像模像樣的鄉鎮圖書室,這好像成了她人生的一個信號:把沒能傳承的血脈,換成了另一種形式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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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中國少年兒童文化藝術基金會交到她手里時,就是個爛攤子——賬面余額不足5000元,連水電費都快交不起了。
那會兒的闞麗君,早就成了功成名就的商界女強人,完全可以不管這個爛攤子,安心過悠閑日子,可她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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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曾經因為一個小動作就淘汰相親對象的高傲公主,做出了讓所有人意外的決定:不僅掏出310萬元個人積蓄補窟窿,還放下了名嘴的面子,當起了推銷員。
半年時間里,她跑了107家企業,四處賠笑臉求人,就為了給山里孩子建間音樂教室,老朋友開玩笑說她走火入魔,她卻笑著回應:“臺下不求人,臺上哪來的人看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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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執拗沒白費,之后85個音樂教室在14個省份的貧困地區建了起來,9萬2千多名孩子因此有了接觸藝術的機會。
有人追蹤過80年代同期的13位退休女主持人和5位移居海外的同行,只有闞麗君,還活躍在最泥濘的一線。
她的直播在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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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闞麗君,早就不登春晚舞臺了,但每年行程仍有7萬公里,她常穿著幾年前的舊舞臺服去鄉村小學,有人不解,她就樸素地解釋:“舊衣服布料好,坐車擠壓也不起皺,下車就能上臺。”
每年六一兒童節,寄給她的包裹能堆半個房間,兩百多件快遞全是孩子們手繪的賀卡,上面都寫著闞媽媽。
在這些大山孩子眼里,CCTV是什么或許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會笑著給他們報幕的阿姨,讓他們的世界第一次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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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她,既然這么多人懷念,為什么不復出做綜藝、辦晚會?
闞麗君沒直接回答,而是遞過去一本財務報表,指著上面待填補的項目赤字說:“我現在主持的是另一場更重要的直播,觀眾都在信號不好的大山里,但那種掌聲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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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說回那張拍賣的工資條,拍賣結束前一刻,1萬1千5百元拍下它的神秘買家,正是闞麗君自己,她不想讓這張代表著過去的小紙片,變成別人炫耀的收藏品。
現在一線主持人年均收入能到300萬,可她把當年36元的月薪小心收好,在她眼里,300萬折算成書本,能鋪滿多少鄉村小學的地面,遠比討論主持人的身價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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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血脈,卻用大半生的時間,完成了一次最長情、最宏大的報幕,這一次主角不是她,是千千萬萬個渴望未來的孩子。
參考資料:
北京青年報《長篇報告文學記述 闞麗君的藝術和公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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