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幾年,中國很可能將迎來持續的死亡高峰。
這不是危言聳聽,是國家統計局實打實的數據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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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末,全國總人口14.08億,這已經是連續第三年負增長了。更扎眼的是,60歲及以上的老人首次突破3.1億,算下來,每5個中國人里就有1個是老年人。
現在每年都有超過千萬人走完人生最后一程,這個數字未來幾十年還會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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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旦大學人口研究所做過預測,到2061年,一年去世的人可能接近1900萬。不少人看到這些數就慌了:咱社會是不是出問題了?怎么死的人突然這么多?
其實真不是社會出了岔子,要搞懂這事兒,得回頭看看幾十年前的“老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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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死得突然,是當年生得太多
其實現在的“死亡高峰”,本質上是幾十年前“出生高峰”的“回響”。
新中國成立后,打仗的日子終于結束了,老百姓能安穩種地、上班,不用再顛沛流離。
那時候大家都覺得“人多力量大”,加上生活慢慢有了保障,醫療條件也比戰亂時好太多,從1949年到1958年,全國迎來了第一波“嬰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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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村里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四五個孩子,放學路上全是追跑打鬧的身影,生產隊里的托兒所都擠不下。
不過這波生育高峰沒能一直持續,中間經歷了三年困難時期,糧食緊張,出生人數明顯降了下來。
可等困難時期一過,大家壓抑已久的生育需求一下子爆發,從1963年到1972年,又迎來了第二波更猛的嬰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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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1963年,全國一年就生了2954萬人,之后整整十年,每年出生的孩子都不少于2500萬。
這兩波嬰兒潮加起來,差不多有4億人來到這個世界,而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慢慢走進了老年。
人都會老,這是自然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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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歲以上算老年,80歲以上就是高齡,年紀越大,離世的風險自然就越高。
這4億多嬰兒潮出生的人,現在最小的也已經50多歲,最大的都70多歲了,正好集中進入了“高風險年齡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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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我們覺得死亡人數變多,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幾十年前“生得多”埋下的伏筆,是當年那波生育高峰的“后續回響”。
當年出生的人越多,現在集中老去、離世的人自然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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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死得快,是變得長壽了
光有“生得多”還不夠,還有一個關鍵原因,讓這波死亡高峰顯得更突出:那就是咱們中國人活得越來越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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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年輕一代沒概念,老一輩那時候醫療條件不行,有個小病小痛就可能要命,比如感冒引發的肺炎、生孩子時的難產,都是常見的“奪命符”。
建國初期,全國人均預期壽命只有35歲,能活到60歲就被當成“高壽”,辦壽宴都要大操大辦。
可這幾十年里,變化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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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經濟好了,建了越來越多的醫院,疫苗普及了,以前治不好的肺結核、肝炎現在都能控制,就連癌癥這樣的大病,早期發現也能治好。
到2023年,全國人均預期壽命已經漲到了78.2歲,像北京、上海這些大城市,人均壽命都超過80歲了。
這意味著什么?以前可能活不到老年的人,現在能健健康康活到七八十歲,以前活到70歲就少見,現在80歲、90歲的老人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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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命變長,直接讓死亡的年齡段變得特別集中。
以前,離世的人可能分布在各個年紀,有夭折的孩子,有意外離世的年輕人,也有老去的長輩;現在不一樣了,絕大多數離世的都是老年人。
本來嬰兒潮就帶來了龐大的老年人口基數,再加上壽命延長讓這個基數變得更大,死亡自然就集中在了這幾年,形成了我們感受到的“死亡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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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不是現在的人死得快,而是大家都能安安穩穩活到老年,死亡被“湊到了一塊兒”。
可能有人會說,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就算集中離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波規模龐大的死亡高峰,已經把壓力實實在在地壓到了每個家庭、整個社會的頭上,很多人都已經被這些壓力逼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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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死亡率上升的壓力
最先扛不住的就是普通家庭的照護壓力。
現在很多家庭都是“4-2-1”結構:一對夫妻,要養一個孩子,還要照顧雙方的四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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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有個朋友,是典型的獨生子女,去年冬天他爸媽同時感冒住院,他每天下班就往醫院跑,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在醫院守夜,不到半個月就瘦了十多斤。
更讓他崩潰的是,孩子還小,家里沒人照顧,只能請老家的親戚來幫忙,光人情債就欠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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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只是老人能自理的情況,要是老人年紀大了,失去了自理能力,照護難度更是翻倍。
喂飯、穿衣、洗澡、擦身,還要定期帶老人去檢查身體,這些事占滿了整個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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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家庭沒人手,只能花錢請護工,可現在好護工太難找了,要么經驗不足,要么責任心不夠,稍微靠譜點的護工,一個月工資就要五六千,好一點的甚至要上萬,普通工薪家庭根本扛不住。
更讓人無奈的是,不少老人會得阿爾茨海默病,認不出人、到處亂跑,必須24小時有人盯著,很多家庭就是因為要照顧這樣的老人,徹底打亂了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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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扛不住,想靠社會養老機構,可現實是,社會養老資源早就不夠用了。
隨著老年人口越來越多,想送老人去養老院的家庭也越來越多,但公辦養老院的床位少得可憐,很多地方排隊要排三五年,有些老人排到了床位,自己卻已經走了。
民辦養老院倒是有床位,可價格高得離譜,一個月要三四千甚至上萬,還不包括護理費、醫療費,普通家庭根本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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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床位更缺的,是專業的養老護理員。
有份最新的調研報告說,未來五年,咱們國家的老年人口會從現在的3.26億漲到近4億,需要專人照護的老人會超過4000萬,但專業的養老護理員缺口會超過500萬。
這意味著什么?平均八個需要照護的老人,才能分到一個專業護理員,根本顧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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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擔心的是,護理員隊伍還在“老齡化”。
現在干這行的,大多是40到59歲的中老年人,占了83.25%,甚至還有不少60歲以上的老人在照顧同齡人。
而30歲以下的年輕護理員,連2%都不到,就算來了,也有近20%的人想隨時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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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為啥不愿意來?一方面是活兒累、壓力大,要照顧老人的吃喝拉撒,還容易受委屈。
另一方面是不被認可,覺得這行“沒面子”,工資還低。
護理員越來越少,老人越來越多,養老資源短缺的問題只會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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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的壓力還沒緩解,殯葬的問題又冒了出來,甚至出現了“墓地刺客”這個新詞。
可能沒經歷過的人不知道,現在買一塊墓地有多貴。
一個小縣城,普通墓地每平方米就要一萬多,要是在一線城市,好點的墓地每平方米能賣到五六萬,比當地的房價還高。
很多家庭本來就因為給老人治病花光了積蓄,最后還要為一塊墓地發愁,有人甚至說“死都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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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墓地貴,火化排隊、殯葬服務亂收費的問題也讓很多家庭寒心。
有網友分享過自己的經歷,老人離世后,去殯儀館火化,被告知要排隊三天,只能把老人的遺體先存放在冷藏柜里,看著冰冷的柜子,心里更難受。
更過分的是,有些殯葬機構借著家屬悲痛的心情,強制推銷高價骨灰盒、花圈,還有各種“隱性收費”,本來以為幾千塊能辦完的事,最后花了兩三萬,家屬就算生氣,也沒心思去爭辯,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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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國家和地方已經對“養老”這方面開始行動了。
而對我們普通人來說,提前規劃才是最實在的辦法,別等老人病倒了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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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中國這波死亡高峰,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歷史出生高峰和人均壽命延長共同作用的結果,是人口發展的必然過程。
我們不用過度焦慮,但也不能忽視它帶來的壓力。
好在現在國家在發力,社會在關注,大家的觀念也在轉變,這些問題都會慢慢得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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