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肉聯廠旁邊擺了十幾年的菜攤,跟大雷做了十幾年的鄰居,看著他從一個青澀的學徒,變成如今的“郭一刀”,也看著他和他媳婦的愛情,在日復一日的煙火氣里,慢慢沉淀成最動人的模樣。我就是個普通的攤主,每天守著我的菜攤,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大雷夫妻倆的事,我大多是從日常的細節里看出來的,他們的愛情,沒有轟轟烈烈,卻在細微之處,藏著最真摯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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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剛在這兒擺攤的時候,手藝還不算精湛,每天都在偷偷練習,一刀一刀地琢磨,哪怕沒人買肉,也從不偷懶。他媳婦那時候每天都會來陪他,幫他收拾攤位、招呼顧客,哪怕天很冷、很熱,也從不缺席。有一次,大雷因為一刀沒切準,心情很不好,坐在攤位前悶悶不樂,他媳婦就笑著安慰他,說慢慢來,總會好的,還給他遞上一瓶水,幫他擦汗,那眼神里的溫柔,是藏不住的。
后來大雷的手藝越來越精湛,成了肉聯廠的“郭一刀”,生意也越來越紅火,每天來買肉的人都排著隊。可他從不驕傲,待人依舊熱情周到,童叟無欺,他媳婦也經常來幫他打理攤位,夫妻倆配合得十分默契。每天早上,大雷都會早早來攤位,把肉擺放整齊,他媳婦就會從家里帶來熱乎的早飯,陪著他一起吃,吃完早飯,就各自忙碌,偶爾說幾句話,十分溫馨。
大雷蒙冤那段日子,他的肉攤停了一段時間,整個人也變得消沉了不少。他媳婦每天都會陪著他來市場,有時候坐在我旁邊的菜攤前,跟我嘮幾句家常,雖然眼里滿是疲憊,卻從不抱怨,還總說大雷是清白的,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她每天都會給大雷買好吃的,變著花樣給他補充營養,鼓勵他別灰心,慢慢找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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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大雷因為找證據不順利,心情很不好,跟他媳婦吵了幾句,轉身就走了。他媳婦沒有生氣,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走了很遠的路,然后停下來,抱著大雷,輕聲安慰他。我遠遠地看著他們,心里滿是感慨,在這么難的時候,還能互相包容、彼此支持,這樣的感情,才是最珍貴的。
大雷沉冤得雪后,重新擺起了肉攤,生意比以前更紅火了。他依舊每天早早來攤位,他媳婦也依舊陪著他,幫他打理、招呼顧客。每天傍晚收攤的時候,大雷都會主動幫他媳婦收拾東西,把重物都自己扛著,不讓他媳婦累著。有時候我跟他媳婦嘮嗑,問她跟著大雷有沒有覺得委屈,她笑著說,大雷踏實肯干、真心對她,跟著他,再苦再累都值得。
我守著菜攤十幾年,見過太多的夫妻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像大雷夫妻倆這樣,歷經風雨卻依舊彼此陪伴、互相扶持的,真的不多。他們的愛情,藏在每天的早飯里,藏在收攤后的陪伴里,藏在彼此的牽掛里,藏在市井煙火的瑣碎里,平凡卻足夠長久,簡單卻足夠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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