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的延安,發生了一件連警衛員都看傻了眼的奇事。
這天,赫赫有名的“虎將”李天佑特意換下那身滿是硝煙味的軍裝,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提著禮物,臉紅得像塊紅布似的去見未來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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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剛一開,李天佑還沒來得及喊一聲“伯父”,那位平日里德高望重的老大爺先是一愣,隨即激動地一拍大腿喊了起來,那動靜把正在廚房忙活的準岳母都給震出來了。
誰能想到,這哪是什么第一次見面的尷尬相親局,分明是恩人久別重逢的認親現場。
緣分這東西,你越不信,它越是給你整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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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吧,還得倒回去細說。
這二老的女兒叫杜啟遠,是個標準的進步女青年。
幾天前,她在中央舉辦的舞會上認識了一個很有風度的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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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舞跳得不算精絕,但這并不重要,關鍵是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謙卑勁兒,讓杜啟遠印象特別深。
后來經由河南地下黨的一位同志挑破了窗戶紙,杜啟遠才嚇了一跳,這個溫和得像鄰家大哥的男人,竟然就是那個傳說中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李天佑將軍。
結果到了見面這天,二老一看這位準女婿,記憶瞬間就穿越回了1938年的呂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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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子,二老投奔延安路過根據地,因為年紀大身體差,組織上正愁沒地兒安排。
當時正身負重傷的李天佑,二話不說就把自己那個唯一的單間病房讓了出來,自己帶著警衛員去擠那種大通鋪。
當時他還樂呵呵地安慰二老,說自己皮糙肉厚,以前在死人堆里都睡過,這算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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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二老只當他在客氣,哪知道這小伙子說的是實打實的大實話。
李天佑這人,命是真的苦,也是真的硬。
他出身苦得像黃連,14歲在桂林米線鋪當學徒,受盡了老板的窩囊氣,一怒之下就投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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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投軍,簡直就是猛虎歸山。
入伍還不到一年,14歲的他就敢騎馬沖進敵陣救下35歲的教官。
那可是槍林彈雨啊,一般人早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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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色起義后的突圍戰里,他敢帶著半個連沖進火力最猛的地方;后來攻打格江縣,面對敵人的銅墻鐵壁,又是他,帶著12人的敢死隊,背著竹梯,掛著竹釘,頂著子彈往城墻上爬。
那時候的李天佑,命比紙薄,心比鐵硬。
當時的戰爭,哪有什么浪漫可言,全是拿人命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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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贛州戰役中,為了拿下東門,李天佑再次充當了那個“尖刀”。
他帶著七十多號人發起自殺式沖鋒,剛上城頭就被打成了篩子,右臂、后背連中三槍,直接從城墻上摔了下來,當場就昏死在尸體堆里。
戰斗結束后,通訊兵在一堆血肉模糊的軀體里翻找,嗓子都喊啞了也沒動靜,最后完全是把他當“尸體”抬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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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才不到二十歲,身上己經背了四次重傷的記錄。
正是這些舊傷,加上長期饑一頓飽一頓,把這個鐵打的漢子折磨出了嚴重的胃病,這才有了后來去蘇聯治病的那段插曲。
說來也巧,歷史的草蛇灰線在莫斯科就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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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夏天,在莫斯科的療養院里,和李天佑同住一室的是紅四方面軍的老資格陳昌浩。
兩人閑聊時,陳昌浩就神神秘秘地說要給李天佑介紹個好姑娘,名字叫杜啟遠。
當時的李天佑只當是個玩笑,聽聽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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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莫斯科待了整整六年,每天看著異國的月亮,心里想的卻是平型關的大雨和犧牲的戰友。
他哪里知道,命運的齒輪早就轉起來了,那個名字,那個姑娘,還有那對被他讓過房子的老夫婦,都在延安等著他。
這就叫草蛇灰線,伏脈千里,老天爺把劇本早就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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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天佑的故事,絕不僅僅是英雄美人的佳話。
他在蘇聯把身體養好了,心里的戰火卻越燒越旺。
秘書后來回憶說,他在蘇聯過得越滋潤,就越想回東北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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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機會來了,但也是個天大的坑。
他被任命為一縱司令員,指揮三戰四平。
這仗打得太慘了,作為攻城總指揮,李天佑遭遇了滑鐵盧,主力損失慘重,僅僅一個師就傷亡了四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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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李天佑軍事生涯的至暗時刻,各種質疑聲鋪天蓋地,那壓力大得能把人壓垮。
然而,歷史總是喜歡在絕望處安排轉折。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李天佑要“靠邊站”的時侯,林彪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下一次進攻四平,指揮官還是李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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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在同一個跌倒的地方,讓同一個將領再次沖鋒的用人魄力,在這個沉默寡言的統帥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對李天佑來說,既是信任,更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軍令狀。
這一次,這只“老虎”徹底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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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取了血的教訓,精心部署,把怒火化作了精密的戰術。
最終,僅僅用了二十三個小時,李天佑就拿下了四平,一雪前恥。
戰場上沒有常勝將軍,只有死不認輸的硬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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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勝利的旗幟插上城頭時,沒人知道這位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在莫斯科望眼欲穿、在延安收獲愛情的將軍,望著硝煙散去的戰場,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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