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孩子滿月我包了1400紅包，他回了我一袋番茄，我嫌棄全送了人

門鈴聲急促地響著，我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站著一個陌生女人，手里拎著個黑色塑料袋。

"請問您找誰？"我隔著門問道。

"陳磊是吧？我是李佳，張濤的妻子。"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想跟您聊聊五個月前您扔掉的那袋番茄。"

我的手僵在門把手上。五個月前張濤孩子滿月，我包了1400的紅包，他回了我一袋番茄，我嫌棄地全送了人。現(xiàn)在他妻子找上門來，難道那些番茄有什么問題？

01

五個月前的那個周三下午，張濤紅著眼圈走到我辦公桌前。

"老陳，小宇滿月酒定在這周六，你一定要來啊。"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抬起頭，發(fā)現(xiàn)這個平時嘻嘻哈哈的家伙眼里竟然有淚光。張濤是我們部門的業(yè)務骨干，平時大大咧咧的，很少見他這樣感性。

"當然去，恭喜恭喜！"我放下手頭的工作，"在哪個酒店？我好安排時間。"

"就在我們小區(qū)樓下的農(nóng)家樂，簡單辦幾桌就行。"張濤擦了擦眼角，"其實本來不想大辦的，但是佳佳說，孩子來之不容易，必須要讓親朋好友都知道。"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張濤結(jié)婚三年了，一直沒有孩子，前年還聽說他妻子因為這事哭過好幾次。現(xiàn)在終于有了，確實值得慶祝。

"紅包我準備包多少合適？"我直接問道。

張濤連忙擺手："老陳，你來就行了，真的不用破費。我知道你家里也不容易，孩子上學要花錢。"

但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同事關(guān)系要維護好，該花的錢不能省。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孩子滿月，怎么也得包個千把塊錢。

下班后我特意去銀行取了1400塊錢，用紅色信封裝好。選擇1400這個數(shù)字是有講究的，寓意"一生一世要發(fā)"，比較吉利。

回到家，妻子王欣看到我在準備紅包，問了情況后點頭贊同："張濤人不錯，該給的禮不能少。不過他家條件一般，估計也就意思意思回點什么，你別介意就行。"

我滿不在乎地說："回不回禮無所謂，大家都是同事，以誠相待就好。"

02

其實我對張濤這個人印象一直不錯。他雖然學歷不高，只是個大專畢業(yè)，但工作很踏實，從不偷奸耍滑。

我們倆的辦公桌挨著，平時沒少聊天。張濤經(jīng)常提起他妻子李佳，說她是農(nóng)業(yè)大學研究生畢業(yè)，在市農(nóng)科院工作，專門研究蔬菜種植技術(shù)。

"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娶到佳佳。"張濤總是這樣說，"她那么優(yōu)秀，居然看上了我這個粗人。"

我也見過李佳幾次，是在公司年會上。確實是個很有氣質(zhì)的女人，戴著眼鏡，說話輕聲細語的，一看就是讀書人。不過我總覺得她有點清高，跟我們這些人不怎么聊得來。

張濤家住在城郊的一個老小區(qū)，房子是他父母留下的，八十平米的兩居室。他妻子的工資雖然不低，但這些年為了治療不孕癥，花了不少錢。

"佳佳為了要孩子，中醫(yī)西醫(yī)都看遍了，各種偏方也試過。"張濤有一次私下跟我說，"她比我還著急，有時候夜里偷偷哭，以為我不知道。"

聽他這么說，我對李佳的印象也有所改觀。畢竟每個女人都希望有自己的孩子，這種心情可以理解。

前年春天，李佳終于懷上了，張濤高興得像個孩子，逢人就說。但兩個月后又流產(chǎn)了，夫妻倆都很受打擊，有段時間張濤上班都心不在焉的。

去年下半年李佳再次懷孕，這次他們小心了很多。張濤每天準時下班回家陪老婆，周末也不出來聚會了。

"這次一定要保住。"張濤跟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有種近乎虔誠的期待。

幸運的是，這次很順利。李佳足月產(chǎn)下一個健康的男嬰，母子平安。張濤請了半個月假在家照顧，回來上班時整個人都容光煥發(fā)。

03

周六的滿月酒辦得很簡單，就在張濤家樓下的農(nóng)家樂里擺了五桌。來的都是雙方的親戚朋友和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

我和妻子王欣準時到達，張濤在門口迎客，看到我們立刻迎上來。

"老陳，嫂子，謝謝你們來！"他接過我遞上的紅包，"真的太客氣了，讓你們破費了。"

"應該的，應該的。"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孩子呢？讓我們看看小家伙。"

張濤領著我們進去，孩子正被幾個女眷圍著逗弄。小宇長得很可愛，大眼睛，胖乎乎的，看起來很健康。

李佳坐在旁邊，雖然剛坐完月子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里滿是幸福和滿足。她看到我們過來，禮貌地點頭問好。

"陳哥，嫂子，謝謝你們的祝福。"李佳的聲音很溫柔，"孩子很乖，基本不怎么哭鬧。"

酒席開始后，大家都很熱鬧。張濤不停地敬酒，感謝大家的祝福。我發(fā)現(xiàn)他今天話特別多，一個勁地說著感謝的話，眼圈始終紅紅的。

"老陳，真的謝謝你。"他再次走到我桌前，"這些年工作上多虧了你的照顧，現(xiàn)在又這么用心地為小宇慶祝。"

我擺擺手："都是同事，應該的。你別總說謝謝了，快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酒席散了之后，按照習俗，主家要給客人回點小禮品。其他人大都收到了一些糖果、雞蛋之類的東西，到我這里，張濤拿出了一個黑色塑料袋。

"老陳，這是佳佳特意為你準備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知道你們家平時買菜不方便，這些番茄是佳佳親自種的，特別新鮮。"

我接過袋子看了看，里面裝著十幾個紅通通的番茄，個頭不大，但看起來確實很新鮮。不過說實話，我心里有點失落。

其他人收到的禮品雖然簡單，但至少是買的成品。給我一袋自己種的番茄，這也太隨意了吧？我包了1400的紅包，這個回禮未免太不相稱了。

當時我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禮貌地道了謝。但回到家后，我就把這袋番茄放在了陽臺上。

"就這？"王欣看到這袋番茄也有些不解，"人家其他客人都給的什么？"

我簡單說了說，王欣撇撇嘴："這也太敷衍了。自己種的番茄能值幾個錢？我們包了那么多紅包。"

就這樣，那袋番茄在陽臺上放了一個星期。我每次看到都有些膈應，總覺得張濤家太小氣了。最后實在看不下去，就全部分給了樓下的幾個鄰居。

"反正放著也會壞，給鄰居們嘗嘗鮮吧。"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鄰居們倒是很高興，都說這番茄看起來品種不錯，比市場上買的要好。但我心里還是有疙瘩，覺得這份回禮太不像話了。

04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和張濤的關(guān)系表面上沒什么變化，但我心里總有些別扭。每次看到他，就會想起那袋番茄的事情，覺得他家人太不懂事。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最近張濤的狀態(tài)似乎有些異常。

上個月開始，經(jīng)常有人來公司找他，都是一些穿著體面的陌生人。他們會在會議室里談很久，張濤每次出來時都顯得很興奮。

"老張，最近忙什么呢？"我有一次忍不住問道。

張濤神秘地笑笑："沒什么，就是一些私人的事情。不過可能很快我就要有新的發(fā)展了。"

我以為他是要跳槽，也沒太在意。但后來發(fā)現(xiàn)不對勁，那些來找他的人越來越多，而且看起來都很有身份的樣子。

有一次我在電梯里偶然聽到兩個財務部的同事在議論：

"你知道嗎？張濤最近好像發(fā)了什么財，有人開著寶馬來找他談事情。"

"真的假的？他不是家境一般嗎？"

"我也覺得奇怪，但確實看到了。那車起碼得幾十萬吧。"

這讓我更加困惑了。張濤到底在搞什么？他家有什么東西值得那些有錢人專門跑來談？

更奇怪的是，張濤最近對我的態(tài)度也變了。以前他總是很熱情地跟我打招呼聊天，現(xiàn)在雖然還是客氣，但明顯有些疏遠。

有幾次我想主動找他聊聊，他都說忙著要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沒時間細談。

昨天下午，我看到又有兩個西裝革履的人來找張濤。他們在會議室里談了整整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那兩個人竟然主動跟張濤握手，態(tài)度很恭敬。

這太不正常了。張濤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有什么值得別人如此重視的？

就在我滿心疑惑的時候，今天李佳竟然找上門來了，還提到了那袋被我扔掉的番茄。

05

"您請進吧。"我打開門，讓李佳進來。

她走進客廳，環(huán)顧四周，然后在沙發(fā)上坐下。我注意到她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和五個月前張濤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

"陳哥，實在不好意思這么冒昧地找上門來。"李佳的神情有些復雜，"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跟您說清楚。"

我在她對面坐下，心里忐忑不安。難道那袋番茄真有什么問題？

"您知道張濤最近的情況嗎？"李佳問道。

"看出來有些變化，但不太清楚具體是什么。"我如實回答。

李佳點點頭："那我就直說了。最近有很多人找上門來，都是想要我們提供種子的。"

"種子？"我有些不解。

"就是那種番茄的種子。"李佳指著手里的塑料袋，"五個月前張濤給您的那袋番茄，其實是我花了三年時間培育出來的新品種。"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新品種？

李佳繼續(xù)說道："這個品種有很多優(yōu)點，產(chǎn)量高，抗病性強，而且口感特別好。我原本想申請專利的，但程序比較復雜，就先在家里小規(guī)模試種了一些。"

我開始感到不安。如果真是新品種，那價值就不一樣了。

"滿月酒那天，我特意挑選了最好的幾個番茄給您。本來想著，如果您覺得好的話，可以問問是怎么種的。"李佳的眼神里有些失望，"但后來張濤告訴我，您把那些番茄都送人了。"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原來她是有特殊用意的，而我卻以為是隨便的回禮。

"最近這段時間，已經(jīng)有好幾家種業(yè)公司找到我們，想要購買這個品種的專利。"李佳繼續(xù)說，"有一家公司開出了八十萬的價格，還有一家愿意給我們長期的技術(shù)顧問費。"

八十萬！我的頭開始發(fā)暈。

李佳打開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裝著同樣品種的番茄："我今天來，是想告訴您一個事實。"

她拿起一個番茄，慢慢地說："其實那天給您的那袋番茄里面，有兩個是專門留下來做種的母本。"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如果您當時留下了那兩個母本，現(xiàn)在..."李佳看著我的眼睛，嘴角露出一個復雜的表情。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李佳的話還沒說完，但我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那兩個被我隨手送人的番茄，到底意味著什么？

06

"如果您當時留下了那兩個母本，現(xiàn)在您就是這個品種的共同擁有者。"李佳的話如雷擊一般，"按照我國種子法規(guī)定，擁有母本種子的人，有權(quán)獲得該品種30%的專利收益。"

我徹底傻了。八十萬的30%，那就是24萬！

"您...您說什么？"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李佳從包里拿出一份法律文件："這是律師給我們的咨詢意見。我當初給您那兩個母本，是有法律見證的。滿月酒那天，至少有十幾個人看到我親手把番茄給您，并且特意說明了它們的特殊性。"

"可是...可是您當時沒有明說啊！"我急忙辯解。

"我確實說了，只是您沒有在意。"李佳平靜地回答，"我當時說這是'特意為您準備的'，還說'品種很特別'。張濤也補充說'佳佳花了很多心思'。"

我努力回憶著當天的情景，確實隱約記得有這樣的對話，但當時我完全沒當回事。

李佳繼續(xù)說："而且，我們有視頻為證。滿月酒那天，張濤的弟弟用攝像機記錄了整個過程，包括我給您番茄時的全部對話。"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真有視頻，那就是鐵證了。

"那現(xiàn)在...現(xiàn)在怎么辦？"我聲音發(fā)顫地問。

"母本已經(jīng)沒了，機會也就沒了。"李佳嘆了口氣，"昨天那家公司已經(jīng)正式簽約，我們獲得了八十萬的專利轉(zhuǎn)讓費，外加每年2%的銷售提成。據(jù)估算，這個品種未來十年的市場價值可能超過一千萬。"

一千萬！我感覺眼前發(fā)黑。

李佳站起身來："我今天來找您，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讓您知道，您錯過的究竟是什么。"

她走向門口，然后回頭看了我一眼："陳哥，有時候別人的善意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那袋番茄看似不值錢，但里面包含的是我三年的心血和對您的信任。"

07

李佳走后，我癱坐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妻子王欣下班回來，看到我這副樣子，趕緊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王欣聽完后也愣住了。

"24萬...我們錯過了24萬..."她喃喃自語，"還有未來的分成，那得是多少錢啊！"

我更加后悔了。24萬足夠我們付首付買一套更大的房子，足夠孩子上最好的補習班，足夠我們?nèi)页鰢糜魏脦状巍?/p>

"當初我就說讓你別嫌棄，你非不聽！"王欣開始抱怨，"人家一個研究生，會隨便給你普通的番茄嗎？你怎么就沒想想呢！"

我無話可說，因為錯誤確實在我。我用世俗的眼光判斷了那份禮物的價值，用金錢的標準衡量了別人的善意。

更讓我難受的是，我想起了這幾個月來張濤對我態(tài)度的變化。他一定知道我把那袋番茄扔了，知道我沒有珍惜他妻子的心血，所以才會疏遠我。

我拿起手機，想給張濤打電話道歉，但撥了號碼又掛斷了。道歉又有什么用呢？錢已經(jīng)沒了，機會已經(jīng)失去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李佳的話："有時候別人的善意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是啊，我錯的不僅僅是錢，更是人心。我以為張濤家給我的回禮太寒酸，實際上人家給了我最珍貴的東西。我以為自己包了1400的紅包很大方，實際上我收到的回禮價值遠超我的付出。

第二天上班，我看到張濤時格外尷尬。他依然客氣地跟我打招呼，但我能感覺到他眼中的疏離。

"老張..."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昨天你妻子來找過我了。"

張濤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我知道。"

"我...我很后悔。"我真誠地說，"是我不識貨，辜負了你們的好意。"

張濤沉默了一會，然后說："老陳，其實我也不怪你。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你覺得那些番茄不值錢，這很正常。"

"但是..."

"但是，"張濤打斷了我，"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是錯過了，沒有重來的機會。"

08

一個月后，張濤正式向公司提交了辭職申請。

他告訴我，除了那八十萬的專利費，已經(jīng)有三家農(nóng)業(yè)科技公司向他妻子拋出了橄欖枝，年薪都在50萬以上。他們決定搬到省城去，開始新的生活。

"恭喜你，老張。"我由衷地說，"你們一家終于苦盡甘來了。"

張濤笑了笑："謝謝。其實這些年佳佳一直在默默努力，我只是在旁邊支持她而已。"

在張濤的歡送會上，我再次見到了李佳。她看起來比幾個月前更加自信了，眉宇間透著成功者的從容。

"陳哥，"她主動跟我說話，"希望您不要因為那件事太難過。人生有得有失，這很正常。"

我點點頭："謝謝你的寬慰。不過這件事確實讓我學到了很多。"

"學到什么了？"李佳問。

我想了想，認真地說："學會了尊重別人的善意，學會了不用金錢標準去衡量一切。最重要的是，學會了不要輕易丟棄別人用心準備的東西。"

李佳露出了真正的笑容："能有這樣的認識，說明您是個有智慧的人。"

她頓了頓，又說："其實我當初給您那袋番茄，不僅僅是因為您包了紅包。張濤經(jīng)常在家里提起您，說您工作認真，人品不錯，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我覺得這樣的朋友，應該分享我最得意的成果。"

聽到這話，我更加愧疚了。原來他們夫妻倆是真心把我當朋友的，而我卻用世俗的眼光誤判了這份情誼。

后來我經(jīng)常想起這件事，想起那袋被我隨手扔掉的番茄。它們不僅僅代表著24萬現(xiàn)金和未來的收益分成，更代表著一份被我誤解的善意，一個被我錯失的機會，一段被我辜負的友情。

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人的禮物，不管它看起來多么普通。因為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珍貴的東西，往往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有時候，我們以為自己很聰明，能夠準確判斷事物的價值。但實際上，我們的眼界和認知都是有限的。一袋看似普通的番茄，可能蘊含著比金錢更珍貴的東西——那就是他人的用心和信任。

這個教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