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鳳是中國現代著名作家、畫家、編輯家、翻譯家、藏書家,早在民國年間的上海,他獨具一格的小說和小品就已風靡一時,成為海派文學的代表作家。抗日戰爭的洪流將葉靈鳳席卷至香港。定居香港幾十年,他書寫香港的山川草木,追溯香港的前世今生,開創了香港研究的先河,為香港留下了豐厚的文化遺產。葉靈鳳與魯迅的筆墨恩怨以及“漢奸”還是“臥底”的身世迷云,又使他始終成為話題人物。
三聯書店新書《葉靈鳳新傳》以豐富的史料、富有見地的筆觸,狀寫中國現代著名作家葉靈鳳的一生,展示了民國時期文化人的生態、家國不幸之下的知識分子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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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細致梳理民國時期的報刊雜志,葉靈鳳的文學作品、日記,與其有關聯的同時代文人的文章,讓葉靈鳳的形象趨于豐滿立體、真實可信。這部30萬字的傳記作品將葉靈鳳的一生囊括為三個階段:抗戰前上海時期,抗戰期間的救亡行動,定居香港之后的報人生涯。
葉靈鳳在文學和藝術上的才華早在青年時代已經展露無遺。作為創造社的一員,又深受新感覺派的影響,葉靈鳳的小說成為與“京派”文學交相輝映的“海派”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洪水》《A11》《幻洲》《戈壁》《小物件》《現代小說》《現代文藝》《文藝畫報》《六藝》,這一系列新銳刊物記錄了葉靈鳳與同時代文人的精神追求與時代訴求,葉靈鳳也隨之完成了編輯家、文學翻譯家、插圖畫家等身份的蛻變。抗戰期間,葉靈鳳積極響應救亡圖存的時代號角,繼續用筆書寫新的篇章。戰爭使得葉靈鳳從暫居香港,變成了長居香港,直至終老。
葉靈鳳的海派文學成就,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中或有記述,但香港時期的生活則不那么為人所知。作者在香港求學期間搜集了大量來自香港作家、文學研究者的文字,包括侶倫、小思、羅隼、鄭樹森、盧瑋鑾、羅孚等,當然,葉靈鳳的日記以及在香港編輯出版的圖書和刊物,也是不可或缺的一手資料。書中的“下篇”集中展示了葉靈鳳在香港期間書寫香港地方文化的開創性貢獻、為稻粱謀的報人生涯以及讀書買書的文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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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靈鳳新傳》的作者李廣宇是一名法官,確切地說,是一名熱愛文學的法官。上世紀80年代讀到三聯書店出版的葉靈鳳散文,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從葉靈鳳的讀者,漸漸變成葉靈鳳的研究者,至今已有四十個年頭。2003年他撰寫的《葉靈鳳傳》出版,多年來是唯一一本關于葉靈鳳的傳記。2013年,李廣宇有機會到香港求學,結識了葉靈鳳的女兒葉中敏,以及葉靈鳳研究專家小思老師,從而獲得了更豐富的資料,為撰寫《葉靈鳳新傳》奠定了扎實的基礎。葉靈鳳的女兒葉中敏代表家人給出的評價是,作者是葉靈鳳的“隔代知音”。
除了文學、編輯方面的成就和藝術造詣,葉靈鳳為人所熟知的,或許就是他與魯迅的“交惡”。對于這段關系,作者不僅沒有回避,更是從葉靈鳳日記、朋友文章中找到了當事人內心變化的依據,從而為這一段人云亦云的關系做了一個較為客觀的旁證。他寫道:“可以說,葉靈鳳恐怕是魯迅罵得最多最狠的一個,但與魯迅趣味重合最多的,除了葉靈鳳恐怕找不出第二個。這是非常吊詭的一件事情。”也呼吁:“但凡多讀一點魯迅,多讀一點葉靈鳳,多設身處地地理解一下當時當地的具體情狀,也不會信口開河,一味選邊站。”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祖薇薇
編輯/張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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