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司法部終于公布了被捂了多年、幾乎已經“發酵變味”的愛潑斯坦檔案第一批內容。上個月,特朗普在國會壓力下簽署了所謂的“愛潑斯坦檔案透明法”,要求司法部在30天內公開相關材料。期限一到,文件確實放出來了,但方式極其“美國特色”:慢慢放、分批放、重點打碼放,說是年底前全部公開,實際節奏就是吊著所有人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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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的體量本身就足夠駭人,超過40萬份文件,牽涉上千名受害者和無數權勢人物。第一批甩出來大約15萬頁,結果公眾翻開一看,直接傻眼。整段整段被涂黑,只要接近關鍵事實、關鍵關系、關鍵行為,立刻一片馬賽克。司法部的官方解釋是“保護受害者和家屬隱私”,聽起來無懈可擊,但問題在于,黑掉的內容,絕大多數并不指向受害者,而是指向權力人物的行為路徑和關系網絡。
但這并不意味著完全沒有“干貨”。比如,英國王室的安德魯王子被直接點名,照片、行程、關系鏈一應俱全。再比如,英國前貿易大臣、前駐美大使彼得·曼德爾森的名字赫然在列。還有一長串曾經叱咤風云的人物,名字被公開、關系被標注,證據鏈清晰到讓人無法否認他們確實“上過島”。
很快,吃瓜群眾發現了一個高度一致的規律:凡是還在位的、還在權力體系內正常“上班”的,幾乎一個不露;凡是已經退下來的、被邊緣化的、被切割干凈的,名字一個比一個清晰。安德魯王子早就被英國王室除名,剝奪頭銜,成為“棄子”,現在被拉出來游街,剛好還能反向證明王室當年的“英明決斷”。這不是揭丑,這是政治止損。
而在所有被公布的人當中,受傷最重、被集中火力覆蓋的,只有一個人——比爾·克林頓。名字出現的頻率高到離譜,幾乎是全篇刷屏,關鍵處不僅不打碼,反而“高清無碼”。各種私人照片、私人場景被反復曝光,從泳池到浴缸,360度無死角,生怕你不知道他和愛潑斯坦關系有多“親密”。
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克林頓方面近乎失控地抗議。他們的核心訴求并不復雜:上島的人多了去了,憑什么只盯著我一個人往死里薅?這不是調查真相,這是在找替罪羊。站在克林頓的角度,這話并不完全冤。蘿莉島不是某一個人的私人會所,它之所以恐怖,恰恰在于它是一個橫跨政界、商界、金融界、娛樂圈的“權力游樂場”。如果真要透明,今天公布的名單,絕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但特朗普顯然并不在意這些“公平性”。從政治層面看,克林頓幾乎是最完美的靶子:名聲早就爛透,對手陣營的象征人物,犧牲成本為零。哪怕再多爆點料,對美國現實政治格局也沒有任何破壞性影響,反而還能順手打擊民主黨,轉移公眾對其他問題的注意力。這就是為什么白宮一邊裝模作樣夸耀“行政效率”,一邊對記者關于打碼、分批公布的質問充耳不聞。
國會里當然吵翻了天。民主黨指責司法部搞“戰術性打碼”,凡是和共和黨有關的內容一律糊掉,露出來的不是民主黨人,就是民主黨關聯人物。共和黨則假裝沒聽見,反復強調“程序合規”“保護隱私”。表面上是黨爭,實質上卻是一致的默契:這件事可以鬧,但不能真查;可以犧牲人,但不能掀桌子。
如果把這件事和前一年的“反腐秀”連在一起看,邏輯就更加清楚了。特朗普上臺初期,信誓旦旦要查拜登團隊貪腐,搞所謂的效率委員會,滿屏幕都是“美國要自我凈化了”。馬斯克確實查出了超過1500億美元的資金浪費,說白了就是系統性腐敗。但結果呢?沒有一個高官被追責,沒有一個名單被公開,甚至連象征性的處分都沒有。等馬斯克想繼續往下查金庫、查國防部,立刻被請出了白宮。
這就是同一套玩法。愛潑斯坦檔案不是不能公布,而是只能公布到“不傷筋動骨”的程度;反腐不是不能喊,而是只能喊到“重組利益鏈”的層面。核心規則只有一個:系統本身不能被動搖。
所以,這次蘿莉島名單事件,對美國的國際形象有沒有影響?答案其實很殘酷——幾乎沒有。從2019年愛潑斯坦“被自殺”,到后續各種上流社會丑聞,再到娛樂圈、金融圈的集體塌房,全世界早就心里有數。美國上層的道德破產,早就不是新聞,而是常識。只要航母還在,只要美元體系還在運轉,道德從來不是硬通貨。
真正值得警惕的,不是美國多虛偽,而是總有人一邊看著這滿屏馬賽克、滿紙黑框的“透明”,一邊認真地說“我們要學美國的廉潔制度”。當一個國家能公開承認貪了1500億美元,卻連名單都不敢給;當一個性犯罪網絡牽涉整個權力階層,卻只能推出一個退役政客擋槍,這套制度的底色已經非常清楚了。
用寬松的標準要求自己,用圣人的標準要求別人,這不是雙標,這是自欺。蘿莉島名單之所以讓人憤怒,不在于誰被點名,而在于它再一次證明了一個事實:在權力面前,正義永遠是可裁剪的,真相永遠是分批次的,而替罪羊,永遠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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