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阿含經》白話譯文 第十九卷第三十部·世記經·第五·龍鳥品

《長阿含經》

后秦弘始年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譯

卷第十九（三十）第四分

世記經

龍鳥品 第五

佛陀告訴比丘們：“有四種龍。哪四種呢？一是卵生，二是胎生，三是濕生，四是化生，這就是四種龍。有四種金翅鳥。哪四種呢？一是卵生，二是胎生，三是濕生，四是化生，這就是四種金翅鳥。

“大海水底有裟竭龍王的宮殿，長寬八萬由旬，宮墻有七重，有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周圍裝飾莊嚴，都由七寶建成，乃至無數的鳥兒在周圍相互應和著鳴叫，也是如此景象。須彌山王和佉陀羅山，兩座山中間有難陀、跋難陀兩位龍王的宮殿，各長寬六千由旬，宮墻有七重，有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周圍裝飾整齊，由七寶建成，乃至無數的鳥兒在周圍相互應和著鳴叫，也是如此景象。

“大海北岸有一棵大樹，名叫究羅睒摩羅，龍王和金翅鳥共同擁有這棵樹。這棵樹的樹干周圍有七由旬，高百由旬，枝葉向四方伸展五十由旬。這棵大樹東邊有卵生龍王的宮殿、卵生金翅鳥的宮殿，這些宮殿各長寬六千由旬，宮墻有七重，有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周圍裝飾整齊，由七寶建成，乃至無數的鳥兒在周圍相互應和著悲鳴，也是如此景象。究羅睒摩羅樹南邊有胎生龍王的宮殿、胎生金翅鳥的宮殿，這些宮殿各長寬六千由旬，宮墻有七重，有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周圍裝飾整齊，由七寶建成，乃至無數的鳥兒在周圍相互應和著悲鳴，也是如此景象。究羅睒摩羅樹西邊有濕生龍王的宮殿、濕生金翅鳥的宮殿，這些宮殿各長寬六千由旬，宮墻有七重，有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周圍裝飾整齊，由七寶建成，乃至無數的鳥兒在周圍相互應和著鳴叫，也是如此景象。究羅睒摩羅樹北邊有化生龍王的宮殿、化生金翅鳥的宮殿，這些宮殿各長寬六千由旬，宮墻有七重，有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周圍裝飾整齊，由七寶建成，乃至無數的鳥兒在周圍相互應和著悲鳴，也是如此景象。

“如果卵生金翅鳥想捕捉龍當食物時，就從究羅睒摩羅樹東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二百由旬，捕捉卵生龍當食物，隨心所欲，卻不能捕捉胎生、濕生、化生的各種龍。

“如果胎生金翅鳥想捕捉卵生龍當食物時，從樹東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二百由旬，捕捉卵生龍當食物，隨心所欲。如果胎生金翅鳥想捕食胎生龍時，從樹南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四百由旬，捕捉胎生龍當食物，隨心所欲，卻不能捕捉濕生、化生的各種龍當食物。

“濕生金翅鳥想捕食卵生龍時，從樹東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二百由旬，捕捉卵生龍當食物，隨心所欲。濕生金翅鳥想捕食胎生龍時，從樹南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四百由旬，捕捉胎生龍當食物，隨心所欲。濕生金翅鳥想捕食濕生龍時，從樹西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八百由旬，捕捉濕生龍當食物，隨心所欲，卻不能捕捉化生龍當食物。

“化生金翅鳥想捕食卵生龍時，從樹東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二百由旬，捕捉卵生龍當食物，隨心所欲。化生金翅鳥想捕食胎生龍時，從樹南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四百由旬，捕捉胎生龍當食物，隨心所欲。化生金翅鳥想捕食濕生龍時，從樹西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八百由旬，捕捉濕生龍當食物。化生金翅鳥想捕食化生龍時，從樹北邊的樹枝飛下來，用翅膀拍打大海的水，海水向兩邊分開一千六百由旬，捕捉化生龍當食物，隨心所欲。這些就是金翅鳥所捕食的各種龍。

“還有一些大龍，是金翅鳥不能捕食的。哪些呢？娑竭龍王、難陀龍王、跋難陀龍王、伊那婆羅龍王、提頭賴吒龍王、善見龍王、阿盧龍王、伽拘羅龍王、伽毗羅龍王、阿波羅龍王、伽龍王、瞿伽龍王、阿耨達龍王、善住龍王、優睒伽波頭龍王、得叉伽龍王，這些大龍王都不會被金翅鳥捕捉捕食；那些在靠近它們地方居住的龍，也不會被金翅鳥捕捉捕食。”

佛陀告訴比丘們：“如果有眾生奉行持守龍的戒律，心意向著龍，具備龍的道法，就會生在龍中。如果有眾生奉行持守金翅鳥的戒律，心意向著金翅鳥，具備金翅鳥的道法，就會生在金翅鳥中。有的眾生持守兔梟的戒律，心意向著兔梟，具備兔梟的道法，就會墮入兔梟中。如果有眾生奉行持守狗的戒律，或者持守牛的戒律，或者持守鹿的戒律，或者持守瘂戒，或者持守摩尼婆陀戒，或者持守火戒，或者持守月戒，或者持守日戒，或者持守水戒，或者持守供養火戒，或者持守苦行污穢的道法，他們心里想：‘我持守瘂法、摩尼婆陀法、火法、日月法、水法、供養火法、各種苦行法，我憑著這些功德，想要生到天上。’這是邪見。”

佛陀說：“我所說的持有邪見的人，必定會趨向兩個地方：要么生在地獄，要么墮入畜生道。有的沙門、婆羅門有這樣的論調、這樣的見解：‘我、世間是永恒的，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我及世間是無常的，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我及世間既是永恒的又是無常的，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我及世間既不是永恒的也不是無常的，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我、世間是有邊界的，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我、世間是沒有邊界的，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我、世間既有邊界又沒有邊界，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我、世間既不是有邊界也不是沒有邊界的，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這生命就是這身體，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這生命與這身體是不同的，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既不是有生命也不是沒有生命，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沒有生命也沒有身體，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有的人說：‘有這樣的輪回轉世，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有的說：‘沒有這樣的輪回轉世，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有的說：‘既有這樣的輪回轉世又沒有這樣的輪回轉世，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還有的說：‘既不是有這樣的輪回轉世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輪回轉世，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

“那些沙門、婆羅門如果有這樣的論調、這樣的見解，說世間是永恒的，這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妄的，他們是對‘行’產生了我的見解、生命的見解、身體的見解、世間的見解，所以才會說：‘我、世間是永恒的。’那些說世間是無常的，也是對‘行’產生了我的見解、生命的見解、身體的見解、世間的見解，所以才說：‘我、世間是無常的。’那些說世間既是永恒的又是無常的，是對‘行’產生了我的見解、生命的見解、身體的見解、世間的見解，所以說：‘世間既是永恒的又是無常的。’那些說世間既不是永恒的也不是無常的，是對‘行’產生了我的見解、生命的見解、身體的見解、世間的見解，所以說：‘我、世間既不是永恒的也不是無常的。’

“那些說我、世間是有邊界的，是對‘行’產生了我的見解、生命的見解、身體的見解、世間的見解，所以說：‘生命有邊界，身體有邊界，世間有邊界。’從最初受胎到被送到墳冢之間，所有由四大構成的身體這樣輾轉輪回，最多到七生，身體、生命的運行終結，我進入清凈的聚集之處，所以他們說：‘我是有邊界的。’那些說我、世間是沒有邊界的，是對‘行’產生了我的見解、生命的見解、身體的見解、世間的見解，說：‘生命沒有邊界，身體沒有邊界，世間沒有邊界。’從最初受胎到被送到墳冢之間，所有由四大構成的身體這樣輾轉輪回，最多到七生，身體、生命的運行終結，我進入清凈的聚集之處，所以說：‘我和世間是沒有邊界的。’那些說：‘這世間既有邊界又沒有邊界。’是對‘行’產生了我的見解、生命的見解、身體的見解、世間的見解，認為生命既有邊界又沒有邊界，從最初受胎到被送到墳冢之間，所有由四大構成的身體這樣輾轉輪回，最多到七生，身體、生命的運行終結，我進入清凈的聚集之處，所以說：‘我既有邊界又沒有邊界。’那些說：‘我、世間既不是有邊界也不是沒有邊界。’是對‘行’產生了我的見解、生命的見解、身體的見解、世間的見解，認為生命和身體既不是有邊界也不是沒有邊界，從最初受胎到被送到墳冢之間，所有由四大構成的身體這樣輾轉輪回，最多到七生，身體、生命的運行終結，我進入清凈的聚集之處，所以說：‘我既不是有邊界也不是沒有邊界。’

“那些說這生命就是這身體的，是對這身體產生了生命的見解，對其他身體也產生了生命的見解，所以說：‘這生命就是這身體。’說生命與身體是不同的，是對這身體產生了生命的見解，對其他身體沒有產生生命的見解，所以說：‘生命與身體是不同的。’那些說身體和生命既不是有也不是沒有的，是對這身體沒有產生生命的見解，對其他身體產生了生命的見解，所以說：‘既不是有也不是沒有。’那些說沒有身體和生命的，是對這身體沒有產生生命的見解，對其他身體也沒有產生生命的見解，所以說：‘沒有生命也沒有身體。’那些說有這樣的輪回轉世的，是他們看到現在有身體和生命，認為以后還會有身體、生命流轉，所以說：‘有這樣的輪回轉世。’說沒有這樣的輪回轉世的，是他們說今世有生命，后世沒有生命，所以說：‘沒有這樣的輪回轉世。’說既有這樣的輪回轉世又沒有這樣的輪回轉世的，是他們說今世生命斷絕，后世生命流轉，所以說：‘既有這樣的生命又沒有這樣的生命。’說既不是有這樣的輪回轉世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輪回轉世的，是他們說現在的身體、生命斷絕，后世的身體、生命也斷絕，所以說：‘既不是有這樣的輪回轉世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輪回轉世。’”

這時，世尊告訴眾比丘說：“從前過去有位國王名叫鏡面，當時，召集生來就失明的人聚在一處，告訴他們說：‘你們這些天生失明的人！認識大象嗎？’失明的人回答說：‘大王，我們不認識、不知道。’國王又告訴說：‘你們想知道大象是什么樣子嗎？’失明的人回答說：‘想知道。’當時，國王就命令侍從，讓他們把大象牽來，讓眾盲人親手去觸摸。其中有摸到大象鼻子的，國王說這就是大象。有的摸到大象牙齒的，有的摸到大象耳朵的，有的摸到大象頭的，有的摸到大象背的，有的摸到大象腹部的，有的摸到大象大腿的，有的摸到大象胳膊的，有的摸到大象腳印的，有的摸到大象尾巴的，國王都對他們說：‘這就是大象。’

“當時，鏡面王就讓大象退下，問盲人們說：‘大象是什么樣子的？’那些盲人，摸到大象鼻子的，說大象像彎曲的車轅；摸到大象牙齒的，說大象像木杵；摸到大象耳朵的，說大象像簸箕；摸到大象頭的，說大象像鼎；摸到大象背的，說大象像土丘；摸到大象腹部的，說大象像墻壁；摸到大象大腿的，說大象像樹；摸到大象胳膊的，說大象像柱子；摸到大象腳印的，說大象像石臼；摸到大象尾巴的，說大象像繩子。他們各自相互爭論，互認為對方說得不對，自己說的是這樣，對方說的不是這樣，喋喋不休，最后甚至爭斗起來。當時，國王看到這種情況，歡喜大笑。

“那時，鏡面王就說頌道：

“‘諸盲人群集，于此競諍訟，（眾盲人聚集在一起，在這里競相爭論訴訟）

象身本一體，異相生是非。’（大象身體本是一個整體，因為摸到不同部位而產生是非）”

佛陀告訴比丘們：“那些外道異學也是這樣，不知道苦諦，不知道集諦、盡諦、道諦，各自產生不同的見解，互認為對方不對，認為自己是對的，于是產生爭論訴訟。如果有沙門、婆羅門能如實知道苦圣諦、苦集圣諦、苦滅圣諦、苦出要諦，他們自己思考，相互和睦團結，有著共同的受持，師從同一位導師，像水和乳一樣交融，讓佛法興旺，長久安穩地存在。”

這時，世尊說偈言：

“若人不知苦，不知苦所起，（如果人不知道苦諦，不知道苦產生的原因）

亦復不知苦，所可滅盡處，（也不知道苦可以滅盡的地方）

亦復不能知，滅于苦集道。（又不能知道滅除苦及苦的聚集的道法）

失于心解脫，慧解脫亦失，（就會失去心的解脫，也會失去智慧的解脫）

不能究苦本，生老病死源。（不能探究苦的根本，生老病死的源頭）

若能諦知苦，知苦所起因，（如果能真切知道苦諦，知道苦產生的原因）

亦能知彼苦，所可滅盡處。（也能知道那苦可以滅盡的地方）

又能善分別，滅苦集圣道，（又能很好地分辨滅除苦及苦的聚集的圣道）

則得心解脫，慧解脫亦然。（就能得到心的解脫，智慧的解脫也是這樣）

斯人能究竟，苦陰之根本，（這樣的人能探究到底，苦的五陰的根本）

盡生老病死，受有之根原。（終結生老病死，以及受和有的根源）

“眾比丘，所以你們應當勤奮努力思考苦圣諦、苦集圣諦、苦滅圣諦、苦出要諦。”

來源：《長阿含經》后秦 弘始年 佛陀 耶舍共竺佛念譯

翻譯：小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