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投資圈內最沒人情味的京圈公主。
小時候,親戚借錢不還,說談錢傷感情。
我直接去法院起訴,拍賣了他的房子,連本帶利賺了回來。
生意場上,對手求我放一條生路。
我拿出破產清算書,告訴他哪里跳樓死得比較快。
從此,沒人敢在我面前賣慘。
直到我去投資的劇組探班,看見我的導演未婚夫、影視巨星哥哥和金牌編劇竹馬,全圍著一個女三號小白花噓寒問暖。
為了突出小白花的破碎感,他們擅自燒掉我斥資三百萬搭建的實景宮殿。
面對我的質問,未婚夫一臉不耐煩,姜嵐,這是藝術!林鹿的眼淚是無價的!
哥哥也冷笑,你要是敢兇小鹿,這戲我就不拍了!
竹馬更是陰陽怪氣,小嵐,你不懂藝術,就不要干預我們!
那個叫林鹿的小演員怯生生地躲在他們身后,一臉無辜。
我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法務部的電話。
既然你們這么團結,那就一起買單吧。
根據協議,擅自損毀資產、主演無故罷工、劇本嚴重注水,統統視為重大違約。
三位,違約金加起來一共五個億,是賣房還是借高利貸?
噢親愛的哥哥,你只是姜家養子,沒有權力對我指手畫腳!
剛才還眾星捧月的拍攝現場,此刻只剩下風吹過灰燼的呼嘯聲。
那座被燒毀的宮殿還在冒著黑煙,空氣里彌漫著木料焦煳的味道。
我的未婚夫顧衍州,此時臉上的不耐煩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荒謬感。
姜嵐,你瘋了嗎?我們在談藝術,你跟我談錢?
他指著廢墟中還在抽泣的林鹿,語氣激昂,剛才那一幕多么震撼!小鹿站在火光中,那種絕望和破碎感,是這一整部劇的高光時刻!為了這幾秒鐘的鏡頭,燒一座死板的房子算什么?
我低頭在平板上操作了幾下,調出了剛才的實時監控畫面,截取了起火的源頭。
糾正一下,這不是死板的房子,這是姜氏集團固定資產列表里的 002 號實景建筑,造價三百二十八萬,未計入人工和運輸成本。
我關上屏幕,語氣平淡。
另外,為了幾秒鐘的鏡頭銷毀數百萬資產,在財務報表上這不叫藝術,叫固有資產流失,哦不對,應該是,惡意損毀公司財物。
站在一旁的我的好哥哥姜誠,也是這部劇的男一號,此刻摘下了戲里的玉冠,狠狠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姜嵐!你有沒有心?小鹿為了這場戲差點燙傷,你不關心人,只關心你的錢?
他護在林鹿身前,眼神厭惡地看著我。
我警告你,馬上給小鹿道歉,收回剛才那些瘋話。否則,我不僅罷演,還會讓爸媽知道你在外面是怎么欺負人的!
林鹿適時地拉了拉姜誠的衣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誠哥,別怪姜總……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笨了,演不出那種感覺,顧導才想出這個辦法的……那三百萬,我……我會想辦法賠的……
她哭得梨花帶雨,身子搖搖欲墜。
旁邊的金牌編劇宋哲心疼壞了,扶住林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一臉清高地看著我。
小嵐,你這就太俗氣了,林鹿雖然沒錢,但她對藝術的獻身精神是無價的。你渾身銅臭味,根本不懂什么叫靈魂的共鳴!
而且,這宮殿燒都燒了,你現在提錢,不是故意羞辱人嗎?
他是我的竹馬,小時候發誓要保護我一輩子。
現在卻聯合本該無條件愛我的另外兩個人,統一戰線,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我指指點點。
劇組的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出,眼神在我們幾人之間游移。
我看著這三個男人。
老實說,我看不明白他們。
以前,他們說我性格太冷,不懂人情世故,我就試著去理解他們所謂的情調。
顧衍州要拍文藝片,我投。
姜誠要帶資進組,我批。
宋哲要改劇本,我忍。
結果就養出了這么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眼狼。
羞辱?
我重復了一遍這個詞,看著宋哲,既然你說林小姐的眼淚是無價的,那好。
我轉身對身后的法務總監招了招手。
王律,記錄一下。宋哲先生認為林鹿小姐的表演價值高于三百萬。那么這筆因藝術產生的損毀費用,理應由認可其價值的受益人共同承擔。
既然你們都覺得這把火燒得值,燒得對,燒得有藝術感。
我目光掃過他們三人的臉。
那就請三位藝術家,為這份昂貴的藝術買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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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誠最先炸了。
他自詡是姜家大少爺,雖然是養子,但爸媽對他視如己出,甚至因為他那張巧嘴,對他比對我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寵溺。
在娛樂圈混久了,被粉絲捧慣了,他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
姜嵐!你少拿雞毛當令箭!我是姜家大少爺,這部劇本來就是姜家投的,我燒自家點東西怎么了?還需要賠錢?簡直是笑話!
他雙手抱胸,一臉有恃無恐,再說了,我是男主,我不演了,我看你這戲怎么拍!到時候損失巨大,賠不死你!
我看著他那副囂張的嘴臉,只覺得好笑。
姜誠,看來你對自家這個概念有所誤解啊。
我從王律手里接過一份文件,直接甩在他腳邊。
這是你的勞務合同,上面白紙黑字寫著,你是乙方,姜氏影業是甲方。我們在法律上是雇傭關系,不是家庭關系。
其次,這部劇的投資主體是我名下的獨資公司,和嵐影業,和姜氏沒有一毛錢關系,也就是,這錢,是我私人的。
我上前一步,高跟鞋踩在那份合同上。
最后,關于你說的罷演。
我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名為備選藝人庫的文件夾,展示給他看。
在你為了林鹿第一次遲到早退的時候,我就已經啟動了風險預案。AI 換臉技術團隊和三位備選男演員,現在就在隔壁酒店待命。
你以為你是不可替代的?
我輕笑一聲,在資本眼里,你只是一個隨時可以被替換的零件,甚至因為你的罷演,我還可以起訴你惡意違約,索賠劇組停工的所有損失。
姜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一直以為我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后面,哪怕被他嫌棄也要幫他收拾爛攤子的妹妹。
他忘了,我是怎么在華爾街殺出一條血路,怎么在滿是老狐貍的董事會坐穩位置的。
顧衍州見姜誠吃癟,終于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
他皺起眉頭,試圖用未婚夫的身份壓我。
嵐嵐,別鬧了,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最近太關注小鹿,吃醋了對不對?
他放軟了語氣,走過來想拉我的手,我和小鹿是清白的,我們只是為了藝術創作。你這樣斤斤計較,不僅傷了大家的情分,也顯得你太小家子氣。
只要你撤回剛才的話,給小鹿道個歉,今晚我陪你吃飯,行嗎?
我側身避開了他的手,嫌惡地拿出濕巾擦了擦被他碰到的袖口。
顧衍州,你的自信如果是按斤賣的,應該能抵不少債。
吃醋?你也配?
我指了指那堆廢墟,我的憤怒,純粹是因為我的資產賬目表上多了一筆不必要的壞賬,而在我的原則里,壞賬必須有人負責。
你說為了藝術?好,那我們來談談你的導演合同。
我示意王律繼續。
王律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念道:根據顧衍州先生與和嵐影業
簽訂的對賭協議,若因導演個人原因導致拍攝成本超支 20% 以上,或造成重大資產損失,資方有權解除合同,并要求導演賠償雙倍損失。
顧導,這一把火,不僅燒穿了預算,還觸發了賠償機制。
顧衍州愣住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你……你早就給我設了套?
不,是你們自己往套里鉆。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給了你們最頂級的配置,最寬裕的資金,你們卻把我的信任當成肆意妄為的資本。
成年人的世界,每一個決定都標好了價格。
現在,到結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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