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卡掉在電梯縫的那一刻,蕭馳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去婚禮現場了。他沒有摔手機,也沒有沖進房間捉奸,只是彎腰撿起那張印著“行政套房”四個燙金小字的卡片,像撿起一張無關緊要的快遞單。電梯門合上,鏡面里映出他整理領帶的樣子,冷靜得像個要去開董事會的職業經理人。
最安靜的報復發生在蕭馳自己的別墅。后半夜,他一個人把婚紗拖進壁爐,火苗舔上蕾絲時發出細小的爆裂聲,像極遠處有人在鼓掌。灰燼飄起來黏在西裝袖口,他撣都沒撣,轉身去書房簽下了芳氏核心資產的收購協議。鋼筆落在紙上的聲音,和火苗吞噬絲綢的聲音,奇妙地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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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正榮被反貪局帶走那天,芳雪在集團樓下被記者圍住。她口紅花了,眼線暈成兩道黑河,還在重復“我父親是清白的”。攝像機后面有個實習生小聲嘀咕:“這時候說清白,不如直接說會計不會做賬。”人群發出不合時宜的輕笑,像看一部爛尾電視劇終于播到大結局。
宋陽的截肢手術排期很急,麻醉前他斷斷續續說胡話,護士聽見“蕭馳”兩個字,以為他在喊疼。精神病院的探視規定很嚴,但護工后來發現他總在半夜對著墻角道歉,聲音輕得像在哄孩子睡覺。同病房的老頭說:“這哥們兒夢里還在競標,報價單都寫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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