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那個冬天,絕對是河北曹妃甸歷史上最冷的一年,也是最讓人脊背發涼的一年。
在唐山曹妃甸濱海鎮的一個臨時據點里,發生了讓人只要想起來就做噩夢的一幕:一具赤裸的“人體冰雕”被倒掛在房檐下,寒風像刀子一樣割在身上。
這不是什么行為藝術,掛在那里的,是一個年僅19歲的活人。
一桶桶剛剛打上來的井水,冒著寒氣,就這樣直接潑了上去。
水珠接觸皮膚的瞬間就結成了冰殼,直到最后,連血管里的血都被凍住了。
這可不是電影里的特效,而是那個新舊政權交替前夜,真實發生的修羅場。
大家都知道劉胡蘭不怕鍘刀,可很少有人知道,在這個寒冬臘月,還有個叫王翠蘭的姑娘,受的罪比砍頭更漫長,更絕望。
要說這事兒,得先回到194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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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頭,“土改”是個繞不開的坎。
王翠蘭這姑娘,1927年生人,窮苦出身,從小沒了娘,性子那是出了名的剛烈。
1946年6月,濱海搞土改,她作為婦救會主任,直接帶著貧農斗倒了當地的大惡霸王仕同。
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對于王仕同這種人來說,沒收他的地、打掉他的威風,比殺了他全家還難受。
這家伙連夜跑路去了唐山,一頭扎進了國民黨的“還鄉團”。
說起這個“還鄉團”,真是一群亡命徒。
他們基本都是被清算的地主惡霸和流氓,手里有了槍,回來報復的時候,那股狠勁兒比正規軍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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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里面不光是打仗,全是私仇,全是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的怨氣。
到了1946年12月,局勢變了。
王仕同帶著全副武裝的“還鄉團”殺了個回馬槍。
這幫人目標賊明確:一來是搶八路軍留下的物資,二來就是抓王翠蘭這些帶頭搞土改的骨干。
當時的情況有多危急?
敵人是數倍于己。
王翠蘭這姑娘真是不簡單,才19歲,那份沉穩勁兒連老兵都佩服。
她沒想著自己先跑,而是利用地形熟,帶著鄉親們搞“堅壁清野”,把糧食藏好,然后一股腦鉆進了幾十公里的蘆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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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蘆葦蕩,夏天是救命的屏障,到了滴水成冰的冬天,那就是要命的冰窖。
王仕同這老狐貍太壞了。
他知道蘆葦蕩難攻,但他更知道里面缺吃少穿。
他也不急著往里沖,就是圍著,切斷補給。
那陣子,氣溫驟降,又下了場大雪,躲在里面的老百姓好多都凍傷了。
這時候,上級地下黨其實已經發了急電,讓王翠蘭趕緊單獨撤離,保存革命火種。
這是個要命的選擇題:走,她是干部,前途無量,活下來的幾率很大;留,大概率就是個死。
結果你猜怎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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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蘭就回了一句話,大意是革命需要我,我不能扔下鄉親們不管。
這真不是喊口號,那是拿命在填。
為了打破僵局,敵人開始喪心病狂地放火、炮轟蘆葦蕩。
王翠蘭沒辦法,只能決定趁著夜色分批疏散群眾。
她自己呢?
選了個最危險的活兒——斷后。
就在掩護最后一批鄉親撤退的時候,悲劇發生了。
激戰中,王翠蘭腿部中彈,跑不動了,直接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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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落在正規軍手里,哪怕是國民黨正規軍,多少還得講點戰俘公約,可她落到的是“還鄉團”手里,是那個恨她入骨的王仕同手里。
看著以前帶頭批斗自己的“黃毛丫頭”成了階下囚,王仕同那點變態的獸欲徹底爆發了。
為了讓王翠蘭開口吐露藏糧地點和組織名單,更為了發泄心里的火,這幫畜生把能用的刑全用上了。
老虎凳、灌辣椒水、竹簽子插手指…
每一樣都是把人往死里整。
可讓這幫大老爺們嚇破膽的是,這個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骨頭比鐵還硬。
審了一天一夜,愣是一個字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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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惱羞成怒的王仕同,想出了一招最陰毒的——“冰刑”。
這幫人扒光了王翠蘭的衣服。
在那個保守的年代,這對于一個未婚姑娘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
他們把她高高吊在房檐下,在刺骨的北風里,開始一瓢一瓢地潑涼水。
那種感覺,你可以想象一下。
身體的熱量被一點點抽走,先是劇痛,然后是麻木,最后連意識都模糊了。
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變成冰塊,這種等死的恐懼,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可直到最后一刻,19歲的王翠蘭還是死死瞪著敵人,一聲沒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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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在漫天風雪里,被活活凍成了一座晶瑩剔透的豐碑。
敵人看著這具已經凍硬的尸體,也是心里發毛,最后草草把她殘忍殺害了。
其實翻翻歷史就知道,1947年前后,這種事兒在基層真不少見。
不管是山西的劉胡蘭,還是河北的王翠蘭,敵人之所以下這么狠的手,恰恰是因為他們怕了。
這種殘忍背后,其實是舊勢力對即將失去權力的歇斯底里和恐懼。
現在去曹妃甸濱海鎮的烈士陵園,還能看到李運昌將軍親筆題寫的“王翠蘭烈士永垂不朽”九個大字。
那年冬天,她才19歲,人生才剛剛開始,就這么戛然而止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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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民政廳編,《河北烈士英名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
曹妃甸區檔案館,《濱海鎮革命斗爭史料匯編》,內部檔案,198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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