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84歲的王金平以“金聲玉振和兩岸 平心從政五十年”為主題舉辦了一場168桌的“感恩餐會”,燈一亮、話筒一開,藍綠同臺。最吸引眼球的不是菜,而是座位,高雄市長陳其邁站臺致辭,藍營在高雄的重要人物柯志恩受邀出席,兩組互相競爭的人同框。餐會之后,眾說紛紜,是面子局還是布局局呢?
王金平的“公道伯”招牌,是經過五十年的積累而形成的。50年的從政生涯中,有17年擔任“立院”的主持人,健保、高鐵等重大政策的背后都有他的身影,總共超過3500項民生法案。他的“白派”在高雄扎根多年,前高雄縣27個鄉鎮的樁腳、長老人脈錯綜復雜,誰能在南部讓陳其邁、柯志恩同臺?不多,他是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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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就是對他進行自我解釋,“金聲玉振”,用在王金平身上,“金”指這個人,“聲”代表五十年的名聲,“玉振”代表17年的“立院”硬賬本,合在一起就是:我講話有分量,我辦事能落地。“和兩岸”三個字踩得比較實:既和賴清德激進的路線劃清了界限,又戳中了南部基層的痛點——吃飯靠經貿,做生意要穩定,用一個“和”字把自己擺到中間人的位置上。
很多人認為這是告別演出,其實更像是主場宣言。王金平要的是話語權、制衡權,并不是虛名;即使沒有黨籍也要掌握住能壓桌角的秤砣。他不僅要當和事佬,還要讓那些能和的人來當和事佬。臺上和臺下的想法不一樣。陳其邁在致辭中態度十分周到,舉止沉穩,既能讓南部的臉面不受損,又能減小因路線之爭造成的不良影響。柯志恩她在高雄的聲音不大,藍營的人轉而不能繞開組織和樁腳,這次被邀請就是王替她打開一扇門,讓她可以直接和南部的關鍵人物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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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清德在12月14日懷念王任“立院長”時期,外界認為這是示好;去不去都要付出代價:去了可以蹭到“基層好感”,不去則會被認為態度僵硬。鄭麗文也微妙:曾經得到王的“神助攻”,欠下人情但是陣營對立在先,最有可能低調出席,給面子但是堅守立場。不要被“感恩”所迷惑,168桌并不是隨意擺放的。酒水、寒暄、合影中逐漸地散發開來。臺上幾分鐘,臺下幾十年。
再看“與兩岸”相關的文章,南部產業訂單以及通道離不開兩岸,近幾年來很多人都辛苦地支撐著,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就是希望穩定。王把“和”放在首位,并非學術論述,而是政治表達:懂市井、懂盤面,要將線攏住,讓日子過得去——不激進、不冒進,先把溝通的大門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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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的綠的都要重視這場飯局。綠營要穩定南部,不讓對手有機可乘;藍營想打破僵局,需要有能和各方溝通的老前輩牽線搭橋。王把兩邊拉進來,自己站在中間——不偏不倚也不沉默。有人稱其為“和稀泥”,而真正的調和,則是把最難的那一口泥捏成磚。掌聲過后才是戲碼。高雄的人情與組織就像人體的肌理一樣,一點一點地生長起來,不能急,也不能裂開。
外界也在關注賴清德:去不去,怎樣表達善意;過于熱情會被嘲諷為“作秀”,過于冷淡又會被批評為“傲慢”。14日的懷念已經起了個頭,接下來怎么落實就要看團隊的掌控了。柯志恩要靠近基層,對接樁腳,學會地方話,記住重要的名字,吃下這一頓飯,才有后面的票。王的野心無所不包:能平、能穩、能辦。他握的是人脈、經驗以及“我來搭橋”的信用,橋牢不牢,車過幾輛,心里都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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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宴會是否會影響到南部的力量分布?不要著急。飯桌上所散發出的能量如同流水一般,順著人脈河岸緩緩地滲入一次造訪、一個電話、一次調和之中。今天是看熱鬧的時候,幾個月之后要看門道了。同框很好看,但是陣營內部的感覺不一定整齊,基層耳朵很靈敏,只要有一小步走歪了,反噬的速度就會很快。
從較長的時間上來看,這場168桌就是一次政治年檢,誰的臉面還留著,路子是否暢通,組織力是否強勁,未來有沒有發展的空間。公道伯發下了考題,藍綠兩個人來做試卷。臺灣政治不缺熱情,缺少的是把事情做到極致的耐心。
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仍然在為“和”奔波,有人稱之為老派余溫,也有人認為這是現實的選擇。南部的風、基層的土、人情的溫度,仍舊對每個人的飯碗與選擇產生著影響。心要沉下來,多聽兩句,多走兩步,日子就會順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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