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的全紅嬋算得上體育圈里最沒轍的天才少女,14歲在東京奧運會上一戰出圈,年紀輕輕就拿下3枚奧運金牌、5塊世錦賽金牌,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她總被卷進各種莫名的爭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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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蓋房被質疑是炫富建豪宅,去新疆滑雪放松被批不務正業,現在校園為她立雕像,又讓她站到輿論風口,專家呼吁拆雕像的聲音,讓人看懂她的無奈,也明白了樊振東的那句話。
廣州一所校園史館里,新揭幕的一尊半身銅像很快成了焦點,銅像里的那張臉幾乎所有中國觀眾都認得出來,短發、眼神、嘴角的小痣,一個細節都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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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的用意并不復雜,就是想把這位跳水冠軍當作榜樣,告訴學生只要肯拼,命運就能被改寫,從形式上看這是榮譽,是褒獎,也是學校的驕傲。
關鍵問題就卡在 時間點”上,全紅嬋今年剛滿18歲,還在國家隊的訓練體系里刻苦訓練,職業生涯的路才剛走沒多久,讓一個仍在賽場拼搏的現役運動員,被早早當成 “歷史人物” 立像定格,那份榮譽也就慢慢變味了。
經濟學家宋清輝提出應當拆除銅像,并不是否定成績,而是擔心這種做法對她本人是一種實打實的壓力,現實中的全紅嬋,并不生活在銅像的安靜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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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奧運會結束之后,全紅嬋要面對女子跳水項目里最現實也最殘酷的一段時期,身體正處在發育階段,身高和體重的任何一點變化,都會直接影響到她跳水動作的完成質量。
哪怕多一點重量,空中翻轉就可能失衡,為了控制狀態,她必須嚴格管理飲食,反復訓練同一套動作,腳踝、軟骨的損耗,是常態而不是例外。
在這種情況下,把她推到“已經成功”的位置上,很容易形成另一種負擔,總教練周繼紅早就提醒過,比身體變化更難對付的,是外界的過度神化,銅像一立,象征意義就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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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被視為理所當然,失誤卻會被無限放大,未來只要狀態波動,輿論就可能反過來質問,為什么“沒有保持住”,這不是假設,而是正在發生的現實。
早在這次銅像爭議之前,全紅嬋的日常就已經被反復審視,比賽之外的表現、訓練細節,甚至情緒變化,都會被放大討論,一個仍在成長的運動員,被要求始終完美,本身就不公平。
真正對她有益的,不是提前把她寫進紀念冊,而是給她足夠的空間去經歷起伏、承受失敗、慢慢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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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譽可以等,成績可以再爭,但運動員的心理和身體,一旦被消耗很難重來,對全紅嬋來說,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銅像,而是被允許繼續做一個正在拼搏的普通運動員。
今年5月全紅嬋老家湛江農村的新房剛剛封頂,網上的罵聲就跟著來了,“奧運冠軍炫富”“年紀輕輕就建豪宅”,帽子扣得飛快,但只要把情況攤開來看,這些指責站不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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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紅嬋一家九口過去一直擠在一棟住了三十多年的舊房子里,墻體老化、空間狹小,是當地人都知道的情況,母親馮玲妹早年遭遇車禍,留下后遺癥,最大的心愿也不過是孩子們能住得寬敞一點。
這棟被罵成“小洋樓”的三層新房,錢并不是從全紅嬋獎金里出的,真正出錢的人是她的哥哥全進華,為了蓋房他長期在鄉下幫村民直播賣橙子、芒果等農產品,一點點攢錢。
翻看他發布的兩百多個視頻,很少主動提到妹妹,刻意避嫌,就是不想被說靠冠軍吃飯,新房封頂那天,家里按農村習俗放了鞭炮,圖個吉利,卻被人拿來反復攻擊,說成“高調”“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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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不在房子,也不在鞭炮,而在一種奇怪的看法,很多人能接受別人隨意花錢,卻接受不了一個出身普通的家庭改善生活條件。
全紅嬋小時候連娃娃機里的玩偶都不敢要,如今粉絲送的玩偶堆滿袋子,卻抵不過網上的冷言冷語,她帶傷訓練的深夜視頻沒人關心,老家門口的紅紙卻被放大成“罪證”。
更夸張的是那場直播,康復訓練剛告一段落,她想和粉絲隨便聊幾句,全運會的趣事都沒說完,十萬觀眾涌進來瘋狂刷禮物,她當場慌了,不停擺手說別送,說自己還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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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第二天照樣被罵,有人說她不專心訓練,有人說她借國家榮譽賺錢,還有人連捐款都說成作秀,去放松被罵不務正業,回家蓋房被罵炫富,開直播被罵心思不正。
在這些聲音里,她怎么做都是錯的,可事實很簡單,摘掉冠軍頭銜,她只是個會累、會疼、也想喘口氣的年輕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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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形容如今部分頂尖運動員的處境,樊振東那句話再合適不過,這位剛在巴黎奧運會上完成“超級大滿貫”的乒乓球主力,在接受采訪時直說過一句大實話:有時候輸球不行,贏球也好像沒那么行。
這不是情緒宣泄,而是多年高壓下的真實感受,樊振東太清楚這種狀態意味著什么,成績不好時,每一分失誤都會被反復分析,仿佛態度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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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好時,勝利被當成應該完成的任務,贏了也沒多少掌聲,甚至連賽前去看一場演唱會,都能被解讀成不專心訓練,長期下來他連出門都變得謹慎,擔心生活中的小事被無限放大,變成新的指責理由。
這種環境,如今正原樣落在全紅嬋身上,公眾對年輕冠軍的期待,早就不只停留在成績,而是延伸到了做人做事的“標準答案”。
他們在賽場上被捧到很高的位置,可一旦回到生活,稍微露出一點普通人的樣子,就會被質疑動機、品行和態度,蓋房、休息、直播、甚至一座雕像,都會被放到顯微鏡下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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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競技體育從來不是用來塑造完美樣本的,它本身就伴隨著起伏、失誤和身體變化,女子跳水尤其如此,發育帶來的影響是繞不開的現實。
張家齊的經歷已經說明問題,年少成名并不等于一路順利,很多人都會在身體變化面前被迫調整,甚至提前離開賽場。
全紅嬋正處在這個階段,她自己也說過,現在最大的對手是自己,擔心長高,擔心體重變化,擔心動作走樣,這些壓力已經夠重了,外界再不斷加碼,只會讓人更難承受。
校園里的那尊銅像,本意是肯定成績、激勵后輩,但真正能讓人記住的榜樣力量,不靠固定在那里的形象,而靠真實的過程。
全紅嬋打動人的地方,不是某一次滿分,而是她想給家里減輕負擔的想法,是她拿到獎勵先想著家人的選擇,是她在歡呼聲中依然像普通孩子一樣開心緊張的樣子。
所謂拆不拆像重點不在銅像本身,而在于該不該繼續把一個18歲的運動員放進“必須完美”的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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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不該被定格在某一跳,也不該被輿論提前寫好結局,她可以贏也可以調整,可以緊張也可以放松,可以成長也可以犯錯。
真正該做的是把注意力放回賽場,尊重訓練的付出,減少無關的指責,給她一點空間,比任何封神或苛責,都更接近體育本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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