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國畫大師齊白石參加宴會，架不住朋友們紛紛起哄

一次，國畫大師齊白石參加宴會，架不住朋友們紛紛起哄，現場揮毫潑墨畫了一頭牛，大家看罷，嘈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了！
北京的春天，帶著點濕潤的清新，也總愛讓人心情好起來，那天，是1937年四月初，北京東城一處老宅里，幾位老友組織了酒局。
能聚在一桌的，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圈子，桌上坐著的，有做買賣的，有做學問的，也有一位年過七十、頭發花白的老人——齊白石。
酒過三巡，大家的臉色都泛著點紅，氣氛從一開始的拘謹變成了滿屋子的熱鬧，有人開玩笑說：“白石老人，今天可不能只喝酒，得露一手讓我們開開眼！”說著話就有人把紙墨硯臺搬過來，桌邊的椅子也騰出一張來。
齊白石笑著擺手，“今天是喝酒，不是賣畫，哪有那么多章法。”但拗不過眾人，椅子被推過來，紙墨都備齊了，大家一邊起哄一邊往前湊，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他坐下，手里握著筆，微醺的眼神卻變得透亮，身邊的友人湊過來，語氣里滿是熟絡：“白石老哥，畫什么隨你，只求痛快利索，別藏著掖著。”齊白石低頭思索幾秒，輕聲說：“那我畫個牛吧。”
大家一聽，面面相覷——牛？畫牛誰都會，但他沒多說，蘸足墨汁，筆尖往宣紙上一點，接著幾道線條輕輕滑過，寥寥幾筆，紙上就多了一頭牛。
可與眾不同的是，這牛沒有正臉，連個眼珠鼻孔也沒描，只有背影，牛角一挑，尾巴微微上揚，整個牛的身子就那么簡單地勾出來，像是剛從泥濘地里走過去，正要甩頭離開。
現場原本的鬧哄哄，忽然一下子靜下來，有人甚至停住了舉杯的動作，驚訝地看著紙上的牛，那一刻，沒有人說話，空氣像是被畫里的牛牽住了。
“就這么幾筆？”一個年輕人皺著眉頭，低聲嘟囔，但坐在齊白石身旁的老友卻笑了，輕輕推了推年輕人的胳膊，“你仔細看，這牛可不是一般的牛。”
有人湊近紙前，想摸索出點端倪，“背影，沒表情，沒動作，怎么就牛了？”有人低聲議論。
齊白石放下毛筆，端起酒杯，含笑看著大家，輕描淡寫地說：“畫牛嘛，牛氣就在背上，尾巴一翹，神氣全出來了。”他揚了揚杯子，像是隨口說了句酒桌閑話。
但細看那畫，尾巴確實是關鍵。輕輕一抖，像是牛剛要起身走開，或者被什么吸引，隨時都要扭頭回望，背影里藏著一種倔強，不肯服輸的勁頭，像極了齊白石自己。
有人感嘆：“牛是牛，白石老的牛，不是棚里拴的那種，是能走出畫去的。”
畫完，齊白石沒多說，把畫卷起來遞給主人家，“隨手畫的，不值錢。”席間眾人也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更安靜了，有人甚至開始低頭琢磨，像是從這幾筆里看見了什么別的東西。
誰也沒想到，這幅牛背影，后來會出現在拍賣會上，那是幾十年后的事了，拍賣場上，燈光打得刺眼，這幅牛背影以570萬元的價格落槌。
看過畫的人，有的說是齊白石的名字值錢，有的說是畫里有道理，甚至有人直接在網絡上發問：“如果沒有齊白石的簽名，這畫能值五十塊嗎？”
議論歸議論，懂行的評論人卻有自己的看法，有人說，這幅牛背著身子，正是齊白石打破常規的表現，他不畫牛的正臉，不畫牛眼睛鼻子，只用簡簡單單幾根線，就讓人看出來牛的脾氣、神態。
這種極簡的寫意，恰好是中國畫講究的“計白當黑”——用留白讓人想象。牛的正面你看不到，牛的氣勢卻全在背影里。
再說齊白石的風格，那更是晚年才有的火候，齊白石畫花鳥、魚蝦、蟲草，喜歡寫意，講究“妙在似與不似之間”，他自己說過，“太像了就俗氣，不像又騙人，我要畫得像又不像。”這幅牛背影，就是“像又不像”的典型。
有人不服，說齊白石的畫，名氣占了大頭，可你要真去學，發現這背影根本模仿不來。線條看著隨意，其實勁道全在里面，那尾巴一翹，看似隨手，其實每根線都要穩、要準，一下子畫差了就沒神了。
有人還舉例，說現在拍賣場上，齊白石的作品一年比一年貴。2011年，他的《松柏高立圖》拍出了4.255億元天價，可真要說為什么貴？是因為畫得好，還是名字響亮？
普通人很難分得清。有人覺得，這里面既有藝術，也有市場。就像奢侈品，有人看重牌子，有人看工藝，最后還不是市場說了算。
但更多的人，還是愿意相信，這牛背影里藏著齊白石的性格——不跟人爭，背對眾人，但尾巴一甩，意思全明了，畫里沒有多余的渲染，沒有華麗的技巧，全靠心里的那點勁兒。
這事兒讓人想到另一個畫壇小插曲，上世紀五十年代，有個年輕畫家在展覽上畫了一只雞，畫得極像，雞毛根根分明。
但齊白石看了一眼，沒多說，只是笑著搖頭，別人問他為啥，他說：“雞會動，畫得太像就死了。”意思是，畫畫要有意思，不光是像。
回頭再看那幅牛背影，拍出570萬元，有人覺得不值，有人覺得值得，這種爭議，其實一直都在，藝術這東西，值不值錢，有時候不光是畫得好壞，也看你能不能看懂畫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