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畫毀掉一個英雄?
1803年的倫敦街頭,那叫一個熱鬧。
大家都在傳閱一張畫,畫里有個暴躁的小個子,正在餐桌上撒潑打滾。
畫這畫的人叫詹姆斯·吉爾雷,他當時可能就在想怎么惡心一下對岸的那個法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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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絕對沒想到,這一筆下去,比當時英國所有的火炮加起來都要狠。
這一黑,就黑了兩百年。
直到現在,只要一提拿破侖,大伙腦子里蹦出來的詞兒準是“矮子”、“自卑”、“穿內增高”。
這事兒吧,真的是個天大的冤案。
你要是現在有機會去翻翻法國那邊的老檔案,找到那張紙張都快碎了的尸檢報告,上面白紙黑字寫著:身長5尺2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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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組數字,把全世界都給忽悠瘸了。
那時候還沒有國際標準單位,大家各論各的。
英國人一看“5尺2寸”,心想這不就是個一米五幾的殘廢嗎?
但這用的是“法寸”。
要是換算成現在的公制,這哥們兒其實有接近一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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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年代,歐洲男人的平均身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
也就是說,拿破侖站在人堆里,不但不矮,搞不好還得稍微低頭看人。
更有意思的證據在他的行軍帳篷里。
當年隨軍出征的那張折疊床,我也查了數據,足足有一米八長。
你想啊,要是他真像傳說中那么矮,這就好比一個一米五的人非要買個兩米二的大床,每天晚上睡在上面,空出一大截來提醒自己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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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純屬給自己添堵嗎?
顯然不可能。
說白了,這就 是一場沒有硝煙的信息戰。
在那個沒有PS的年代,一張漫畫比十萬大軍還難對付。
英國人太賊了,抓住了“度量衡不統一”這個漏洞,瘋狂印發那種把拿破侖畫成猴子的傳單。
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告訴大家:你們怕的神,其實是個滑稽的小丑。
結果呢?
真相就在這一片哄笑聲里,徹底涼了。
早在咱們還要往前推一千年的羅馬,這套路就被玩出了花,只不過那次的受害者是個女的——克利奧帕特拉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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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咱們俗稱的“埃及艷后”。
現在的電影里,她永遠是個穿著清涼、除了勾引男人啥也不會的“花瓶”。
但你要是真信了羅馬人的鬼話,那你就輸了。
羅馬人之所以拼命把她塑造成“靠臉上位”的妖女,是因為他們心里虛,根本不敢承認這女人有多可怕。
從現在挖出來的古金幣和雕像看,這位女王長得那是相當“硬核”,鷹鉤鼻、下巴突出,跟美女倆字完全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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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腦子好使啊,精通希臘語、埃及語、希伯來語等九種語言。
這哪是什么花瓶,這分明是當時地中海最頂級的外交官和地緣政治玩家。
她跟凱撒、安東尼搞在一塊,說穿了就是頂級的資源置換:埃及有錢有糧,羅馬有槍有權,大家各取所需。
后來那個叫屋大維的羅馬頭子,為了顯得自己搶班奪權合法,必須得把對手搞臭。
于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政治博弈,就被包裝成了“正派羅馬人打到東方狐貍精”的狗血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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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條著名的毒蛇?
我覺的大概律也是編的。
你想,把一個女王逼到自殺,聽起來是不是比“我派人暗殺了她”要體面得多?
哪有什么為愛殉情,不過是贏家手里的橡皮擦,把不想留的都擦干凈了。
這種為了流量犧牲邏輯的事,在歷史上簡直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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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那個著名的“特洛伊木馬”來說吧,這故事咱們聽了幾千年,都覺得希臘人聰明絕頂。
但你要是稍微懂點木工活,就會發現這事兒簡直是在侮辱特洛伊人的智商。
當時的工具是什么水平?
要連夜造一個能藏幾十個全副武裝大漢、還要能拖著走的巨型木馬,就算全軍動手也得干上幾個月。
那動靜,估計隔壁城都能聽見裝修聲,特洛伊人是聾子還是瞎子?
其實在古希臘語境里,“馬”是海神波塞冬的象征,而波塞冬還有個外號叫“地震之神”。
所謂的“木馬屠城”,大概率就是當時發生了一場特大地震,把城墻給震塌了。
或者是希臘人用了某種上面蓋著濕馬皮防火的攻城車。
但你想啊,那個叫荷馬的詩人要是寫“昨天地震了,城墻塌了,我們沖進去了”,這書誰買啊?
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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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得改成“智者造馬,勇士暗度陳倉”,這就叫藝術加工。
一場枯燥的圍城戰,硬是被寫成了特種作戰大片。
還有那個斯巴達三百勇士,好萊塢電影拍得那是真熱血。
300個猛男,穿著紅褲衩,就把30萬波斯大軍擋住了。
但這故事除了讓斯巴達人顯得很牛之外,殘酷地抹掉了另外6700多名聯軍士兵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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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溫泉關戰役,是一場正兒八經的聯軍阻擊戰。
除了斯巴達那點人,還有底比斯、曼提尼亞這些地方來的幾千名重裝步兵。
所謂的“300人死守”,其實是最后防線崩了,斯巴達人為了掩護大部隊撤退留下來斷后。
而且,就在那必死的關頭,那些被史書故意忽略的底比斯人也沒走,陪著斯巴達人死磕到了最后。
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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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斯巴達人最會搞宣傳,把這場“聯軍悲壯掩護戰”變成了“斯巴達個人秀”。
至于波斯大軍有沒有30萬?
現在的學者算來算去,撐死也就十幾二十萬。
那個夸張的數字,不過是希臘人為了吹牛皮,顯得自己特能打罷了。
所謂史詩,往往就是把這一秒的殘酷,變成下一千年的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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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些一眼假的謊言能傳這么久?
因為咱們的大腦都懶。
比起那些枯燥、復雜、全是算計的真實歷史,我們更愛聽故事。
拿破侖是個矮子,這讓我們心里平衡;艷后是個花瓶,這滿足了大家的窺私欲;木馬計和300勇士,那更是精準擊中了咱們對英雄的崇拜。
歷史這玩意兒,從來都不是一面誠實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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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更像是一塊被涂抹了無數遍的畫布。
英國人的漫畫筆、羅馬人的史官書、希臘人的破琴,都在干同一件事:把真相藏起來,只給你看他們想讓你看的。
所以啊,下次再聽到這種驚心動魄的歷史段子,咱們不妨多留個心眼。
因為在那個精彩絕倫的故事背后,往往蹲著一個被冤枉的拿破侖,或者一群連名字都沒留下的倒霉蛋。
1969年,一部叫《Z》的電影上映,里頭有句臺詞特別狠:“任何關于真像的相似之處,都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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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放在歷史書里也一樣管用。
參考資料:
Andrew Roberts, Napoleon the Great, Penguin Books, 2014.
Stacy Schiff, Cleopatra: A Life,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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