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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智元報道
編輯:KingHZ
【新智元導讀】憶往昔,符號AI曾以規則邏輯統領江湖;今朝卷土重來,它攜手神經網絡,直指AGI!
這幾年,大模型多次讓人驚艷:聊天像真人、寫作像專家、畫畫像大師,仿佛「萬能AI」真的要來了。
但AI領域的權威們已經開始潑下一盆冷水:
只靠「神經網絡」,遠遠不夠通往人類級智能。
美國人工智能促進協會(AAAI)向會員發出提問:
未來,計算機能否達到、甚至超越人類智力?
如果可以,單靠當下火爆的神經網絡行不行?
絕大多數研究者給出的答案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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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突破,恐怕要靠老牌選手「符號派AI」與神經網絡聯手登場。
符號AI:起死回生
在歷史上,符號派AI曾是主角——它相信,世界可以被規則、邏輯和清晰的概念關系窮盡刻畫:
像數學那樣精確,像流程圖那樣可追溯,像生物分類法那樣層次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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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神經網絡崛起,用「從數據中學習」的范式席卷整個領域。
大模型與ChatGPT成為這個時代的技術圖騰,而符號系統被邊緣化,幾乎只剩下教科書上的一段歷史。
然而,自2021年前后開始,「神經–符號融合」急速升溫,被視為打破單一神經網絡話語權的一次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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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試圖把統計學習與顯式推理拼接在一起,不僅為了追逐通用智能這一遠目標,更為了在軍事、醫療等高風險場景中,提供一種人類仍能「看得懂、追得回去」的智能形態。
目前,已經有一些頗有代表性的神經符號AI系統問世。
比如,DeepMind去年發布的AlphaGeometry,可以穩定解出面向優秀中學生的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題。
但要把神經網絡和符號主義AI真正融合成通用的「全能AI」,仍然極其棘手。這種系統如此復雜,馬里蘭大學計算機科學家William Regli感嘆道:
其實,你是在設計一個「雙頭怪物」架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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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教訓,沒有盡頭的爭論
2019 年,計算機科學家Richard Sutton公開了短文《苦澀的教訓》(The Bitter Lesson)。
他指出,自20世紀 50 年代以來,人們反復假設:
在物理學到社會行為等各個領域,人類總結出世界規則,然后灌輸給計算機。
這是制造智能計算機的最佳方法。
Sutton寫道,我們要吞下的「苦果」是:利用海量原始數據和擴大的計算能力來撬動「搜索與學習」的系統,一次又一次地戰勝了符號方法。
例如,早期的國際象棋計算機依賴人類設計的策略,結果卻敗給了那些僅僅被喂食了大量對局數據的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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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網絡的支持者廣泛引用這一教訓,用于支持「把系統做得越來越大是通往AGI的最佳路徑」這一觀點。
但許多研究人員認為,這篇短文言過其實,低估了符號系統在AI中能夠且正在發揮的關鍵作用。
例如,當今最強的國際象棋程序Stockfish就將神經網絡與允許走法的符號樹(symbolic tree)結合在了一起。
神經網絡和符號算法各有利弊。
神經網絡由多層節點組成,通過加權連接在訓練過程中進行調整,以識別模式并從數據中學習。它們速度快且富有創造力,但也注定會編造內容(即產生幻覺)。而且如果問題超出訓練數據范圍,它們無法可靠地回答。
符號系統則難以涵蓋人類語言等「模糊」的概念,因為這涉及構建龐大的規則數據庫,且構建難度大、搜索速度慢。但它們的運作機制清晰,擅長推理,能利用邏輯將通用知識應用于全新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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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應用于現實世界時,缺乏符號知識的神經網絡會犯下典型的低級錯誤。
比如,AI生成的圖像可能會畫出每只手有六根手指的人,因為它們沒有學到「手通常有五根手指」這一一般概念(general conce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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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研究人員將這些錯誤歸咎于缺乏數據或計算能力。
但其他人則認為,這些錯誤揭示了在泛化知識(generalize knowledge)和邏輯推理(reason logically)方面,神經網絡根本就無能為力。
許多人認為,「神經網絡+符號機制」可能是向AI注入邏輯推理的最佳——甚至是唯一——的方法。
例如,全球科技巨頭IBM正在押注神經符號技術(neurosymbolic techniques),將其視為通往 AGI 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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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人對此仍持懷疑態度:現代AI之父之一Yann LeCun曾表示,神經符號方法「不兼容」深度學習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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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rd Sutton堅持自己最初的觀點,并告訴《自然》雜志:
「苦澀的教訓」仍然適用于今天的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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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rd Sutton現任阿爾伯塔大學計算機科學教授,獲2024年圖靈獎;2017年至2023年期間,他曾擔任DeepMind杰出研究科學家
他說,這表明「添加符號化的、更多人工構建(manually crafted)的元素可能是一個錯誤」。
Gary Marcus是AI企業家、作家和認知科學家,也是神經符號AI最直言不諱的支持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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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傾向于將這種意見分歧描述為一場哲學之戰,并認為戰局正朝著有利于他的方向定調。
另一些人,如麻省理工學院的機器人學家Leslie Kaelbling則認為,爭論哪種觀點正確純屬「自討苦吃」,人們應該專注于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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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就像一只喜鵲(magpie)。只要能讓我的機器人變得更好,我會采納任何方法。」
雙頭怪獸:取長補短
盡管神經符號AI的核心愿景非常明確——即融合神經網絡與符號學派的雙重優勢,但其具體定義在當下仍顯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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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us直言,神經符號AI囊括了「一個浩瀚無垠的宇宙」,而我們目前的探索,「不過是滄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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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界涌現出多種技術路徑,研究者們也嘗試從不同維度對其進行歸類。
其中,備受推崇的一條主流路徑是:利用符號技術來「加持」神經網絡。
AlphaGeometry無疑是這一策略中最精妙的集大成者。它的運作機制是:先利用符號編程語言生成海量的數學題(即合成數據集),再用這些數據去訓練神經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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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方法不僅讓解題過程更易于驗證,還確保了極低的錯誤率。Colelough評價道,這是一種「優雅的融合」。
另一個典型案例是「邏輯張量網絡」(Logic Tensor Networks)。
它提供了一種將符號邏輯編碼進神經網絡的方法。
在這種網絡中,陳述不再是非黑即白,而是被賦予一個「模糊真值」(Fuzzy-truth Value)——即介于1(真)與0(假)之間的數值。這就構建了一套規則框架,輔助系統進行邏輯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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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條廣闊的路徑則反其道而行之:利用神經網絡來「巧解」傳統符號算法的難題。
符號知識庫往往面臨一個棘手痛點:體量過于龐大,導致搜索極其耗時。
以圍棋為例,其所有可能走法構成的「搜索樹」包含了約$$10^{170}$$個盤面位置,這是一個無法靠暴力計算來窮盡的天文數字。
而神經網絡可以被訓練來預測那些「最有勝算」的落子方向,從而大幅修剪需要搜索的「分枝」,讓系統能以極快的速度鎖定最佳走法。
這也正是當年谷歌的AlphaGo的制勝法寶——
憑借這一機制,它在舉世矚目的對決中擊敗了人類圍棋冠軍。
參考資料: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5-038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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