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身體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扎過,徹骨的寒意涌過全身。
一瞬間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
沈老夫人起身,攙扶住她,然后對著裴清驍說:“裴大人通天本事,為何要偽造出這些證據來欺騙老婦?”
“念棠就是我沈家的嫡女,阿柔是外室所生。除此之外,裴大人所言,老婦并不知曉,也斷不會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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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和沈夫人,看到了這份證據。
都已然清晰,此事真偽。
可沈老夫人不能認,如果認了這樁事,便是沈家欺君。
沈家女眷,無一能保住。
裴清驍看著沈老夫人,只輕蔑一笑,然后自顧自走到燭火前,將收集到的證據焚燒。
“沈老夫人不必擔憂了,這些證據都隨著阿柔的死,都一同消失了。”
“你們該慶幸,阿柔縱這些年從未得到過家人的疼愛,可在死前,她最掛念的還是你們。”
他聲音越發凄冷。
從阿柔離世后,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什么沈家女眷,死便死了,與他何干。
可他害怕,沈靈柔會責怪自己。
既是她所愿的,便遂了她的心意,讓沈家女眷健康順遂地活著。
只是她們不能那樣心安理得,他要她們如沈靈柔身前那般,自責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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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
裴清驍便轉身走了。
身后沈夫人直接癱軟在地。
阿柔是她的親生女兒,所以她都對她的親生女兒做了什么?
她記得,阿柔幼時愛吃枇杷,她精心種植枇杷樹。
枇杷果子結滿的時候,她總開心雀躍地纏著她,要摘果子。
可后來沈念棠回來,她說她枇杷過敏,沈家便一棵枇杷樹都沒再留。
她想起,沈靈柔自作主張和離時。
她對阿柔也只有埋怨,她說:“若非你嫁這般無用之人,怎會保不住你的阿爹?”
阿柔瞬間就不說話了,只說:“我不和離,難道要讓他和我一起送死嗎?”
她說:“阿娘,只求你這一樁遂了我的心愿。”
她想起,她在送行的糕點中,給她下了慢性毒藥時。
阿柔就那樣悲悸地看著她,淚流滿面地一口一口吃完。
她說:“阿娘,我已經許久許久,未曾吃過您親手做的糕點了。”
“很好吃,我很喜歡。”
眼淚混著糕點,又苦又澀。
怎會好吃?
可那時的她,只是冷聲斥責:“沈靈柔,若要怪就只怪你那妾室母親,你讓我的念棠受盡苦楚,如今用你一條命來還,已是善待。”
她一頂轎子,自后門而出。
她一眼都未曾看過她。
一眼都未曾。
這是她的親生女兒啊,這是她十月懷胎,受盡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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