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柏顏攝影雙年展的閉幕頒獎夜，新國家美術館大廳內衣香鬢影。
顏秋枳坐在第三排，指尖無意識地撫過流程冊上“顏歸”這個名字。
她身著煙灰色長裙，腰間那枚銀色扣飾由周凜用哥哥的舊鏡頭蓋重新打磨而成。
周凜坐在她身側，低聲道：“評委會主席剛才對你點頭了?！?/p>
舞臺大屏幕正輪播提名作品，她的《裂隙之光》系列定格：
廢棄建筑里陽光從破敗處涌入，在銹鐵與雜草間刻下鋒利而溫柔的光痕。
就在主持人即將登臺時，側門方向傳來騷動。
保安的阻攔被強行突破，一道身影闖入。
傅西深站在通道中央，西裝凌亂臉色蒼白，眼中布滿血絲與不顧一切的焦灼。
他的目光如探照燈掃過人群，死死釘在顏秋枳身上。
竊語聲四起。
有人認出這位昔日的風云人物，驚愕于他此刻的狼狽。
顏秋枳靜靜望著他，臉上無波無瀾。
周凜的手臂無聲地搭上她椅背，形成一道屏障。
傅西深眼眶驟紅，推開擋路的侍者直沖而來。
“秋枳！”他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終于找到你了……”
主持人僵在臺上，追光燈誤打在這片意外區域。
相機快門聲零星響起。
顏秋枳緩緩起身，裙擺如水流瀉。
她直視他盈滿痛苦與哀求的雙眼：“傅先生，這里是頒獎現場請你離開。”
“我不走！”傅西深幾乎嘶吼，淚水混著塵灰滾落，
“我查清了所有事！沈依然和她父親的勾當，你哥哥的冤屈我都知道了！”
他雙膝一軟，竟當眾跪倒在冰冷地面上。
全場嘩然。
傅西深仰著臉，顫抖的手伸出又無力垂下：
“是我蠢，是我瞎，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給我機會彌補，用余生贖罪?！?/p>
顏秋枳靜靜聽完，極輕地嘆了口氣。
“我哥哥的清白是他應得的，你查清楚我謝謝你。”
傅西深灰敗眼中迸出一星微光。
“但是，”她聲音平穩如冰，“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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