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安葬父母,一邊用自己僅剩的所有錢請私家偵探。
真相刺骨。
他說得對,確實是我們欠他。
那年的車禍,父親原本只是計劃讓江叔叔受傷休養,趁機搶占市場。
卻沒想到……
人性真復雜啊。
父親可以為了幫江先生,掏出全部資產。
也可以為了一點市場份額,害了兩條人命。
江先生伏低做小,終于找到機會報了仇。
而我,在一個雨夜,離開了江家。
年年聽著,忍不住紅了眼眶。
“可他明明之前對你那么好……”
“這個叔叔和我爸爸一樣討厭,不喜歡茶葉,又不珍惜妻子。”
她突然落寞地低下頭:“我從記事起就沒見過我媽媽,只有一個保姆照顧我。”
“今天爸爸就要和保姆訂婚了。”
“可她總和我說媽媽是壞人,我不喜歡她。”
聽到保姆兩個字,我心頭一緊,剛要多問幾句。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我和年年被嚇一跳,看向門外。
那西裝男還在,正慌張地撿起被他摔碎的茶壺。
我要去幫忙,卻被女孩死死拉住。
她狐疑地看著門外的身影,又轉頭看我,突然露出了古靈精怪的笑。
“阿姨別管外面了~讓那個大笨蛋自己撿!”
“那阿姨你就離開叔叔了嗎?”
我又陷入了回憶。
“我想過。”
“可偏偏那時……阿姨的肚子里有寶寶了。”
再見到江先生,是一個月后的醫院。
我因為過度勞累暈倒,昏迷中,聞到了熟悉的酒香。
睜開眼的一瞬間,江先生坐在我面前,冷臉撇開視線,卻眼眶泛紅,聲音沙啞。
“懷孕了都不知道,你是傻子嗎!”
我猛地一巴掌扇去,又在看到他被打得側過頭時,下意識伸出手。
思緒混亂中,趁他去找醫生,我頭也不回地逃回了出租屋。
沒想到第二天,他站在門口,腳邊放著一個行李箱。
“滾。”
我冷冷地說,掏出鑰匙開門。
他卻跟著擠了進來。
那之后,不管我怎么罵他,打他,摔東西,他都沉默不語。
我把他的東西扔出門外無數次,每次下班回家后,還是會看到他笨拙地學習做營養餐,守在鍋邊的身影。
半夜醒來,他總蜷縮在沙發上,連腿都伸不直。
直到2個月后,他因為過度疲憊險些猝死。
我妥協了。
我搬回了江家別墅,打算生下孩子再離開。
他特意請了保姆照顧我,卻還是事事親力親為。
日子平淡又溫馨,我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直到有一天,我看著江先生為了給我做早餐,頂著黑眼圈凌晨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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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媽媽留給我的玉佩,起身跟去廚房,想和以前那樣,與他一起做飯。
映入眼簾的,卻是江先生與保姆忘情接吻的背影。
當晚,我被緊急送往醫院。
早產生下女兒時,我虛弱得連抱她的力氣都沒有。
江先生紅著眼眶,想碰碰孩子的小手。
我別過臉,眼神空洞,輕聲說。
“江衍汌,我們放過彼此吧。”年年手里的茶杯突然摔在地上,一聲脆響,打斷了我的回憶。
“江衍汌?那個叔叔……叫江衍汌?”
她的表情驟變,猛地站起身看向我,眼中蓄滿淚水。
我嚇了一跳,遲疑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年年輕聲說了句什么,盯著我眼神復雜,似激動又似難過。
她突然撲倒我懷里,帶著哭腔質問。
“從此你就和叔叔分開了嗎?你再也沒見過他和女兒嗎?”
我急忙抱住她,感受著她在不停顫抖,眼淚打濕了我的衣服。
“年年,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嘛?”
她抬起頭,哭得眼睛鼻子通紅。
“求你了阿姨!你告訴我!為什么你說女兒不在了!”
我看著她的臉,心頭一悸,卻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我抱著年年的手緊了緊,繼續講了下去。
其實,一切早有端倪。
江衍汌本來是怕我聞到酒味過敏,才請來了保姆小林。
她看起來只有20出頭,模樣清秀質樸,照顧孕婦卻經驗老到。
而且,她很喜歡品酒。
原本不近女色的江衍汌,會在小林面前卸下防備。
他會在做營養餐時,和小林配合默契。
他會在研發新酒時,讓小林第一個品嘗。
他看向小林的目光越來越柔和,我不是不知道。
可我怕。
我怕指出來,會毀了這來之不易的安寧日子。
可直到后來我才明白,變質的感情像酒,硬咽下去只會傷害自己。
當斷則斷,我抱起床上的女兒轉身離開。
他卻突然暴怒,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嚇人。
“我和小林什么也沒有!”
“跟我回去。”
他把我關在了別墅,拿走了一切通訊設備。
我用力掙扎,卻抵不過產后虛弱:“江衍汌你瘋了!?”
小林站在旁邊,突然開口。
“先生,夫人這個癥狀,像是產后抑郁了……”
“我有經驗,會照顧好夫人和小姐的。”
門被鎖上。
他在門外站了很久,最后只有腳步聲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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