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從他爺爺康熙和他爹雍正手里接下的江山,到他手里開花結果,國家版圖大,人口多,經濟也熱鬧。
可當皇帝遠沒電視劇里演得那么瀟灑,尤其是乾隆,每天從凌晨三點睜眼開始,就跟上了發條似的,到晚上才喘口氣。
《乾隆帝起居注》記得清楚,里面是皇帝言行記錄。從康熙開始,到末代皇帝溥儀,這套起居注冊一共一萬多冊,乾隆的部分尤其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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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三十年正月初八那天,是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當時,乾隆已經五十多歲了,作息卻還跟年輕時一樣嚴。
凌晨三點,養心殿里燈亮了,太監宮女趕緊進來伺候更衣,他穿好袍子,第一件事直奔坤寧宮,去進行薩滿教的朝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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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完大約四點多,天還沒亮,他去練點武藝,拉弓揮劍騎馬,半個鐘頭出汗,汗滲進衣服里。
接著進書房,西暖閣里堆書,六點講官進來念《圣訓》和《實錄》,那是康熙雍正的治國心得,他聽一句問一句,筆在紙上批注,講官錯字輕則重抄,重則丟官。
七點剛過,早膳傳上來,幾樣清淡菜,他吃完按內務府單子,該寵幸妃子了。名單早呈上,簽字蓋章,妃子進養心殿側室,女官陪送,入起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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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幸完,他換地方去重華宮,那是他年輕時住的留著舊物,懷念第一任皇后富察氏。1748年她去世后,他就把那按原樣擺著,常去坐坐。
重華宮有茶宴詩會,二十四個大臣列隊,按序吟詩,題如臘雪殘陽,內容得扣風調雨順君臣和睦,乾隆加句布政,誰讀偏隔天別來。
詩會散后,他走幾十步到乾清宮,九點聽政。乾清宮或東暖閣,奏折山高,四十份起,多時七十。兵部戶部禮部論上,什么修橋缺銀、蝗蟲鬧災,他全看了,用筆圈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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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他簡單吃點,繼續批折。下午轉暢音閣聽戲,內廷戲班唱喜迎春升平調,唱腔依譜不走調,中途不能走,喝水有規。
聽完回養心殿練字,開始抄《道德經》《四書》,字勻布局,寫完自批今日力道不足明日補。接著跪坐抄經,抄到修齊治平停幾秒想,繼續。筆墨紙全可查,一頁不少。
晚膳七點,幾道菜,吃完準備后宮事。要是侍寢,又按單接見,不臨時換,過程備案。整個一天,從黑到黑,每分有用,每動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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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創業雍正守成,他接手時盛世已成,可他知道松懈不得。
歷史書里,清朝皇帝起居注冊從康熙十年到宣統二年,239年一萬多冊,乾隆部分詳實,顯示他睡眠五六小時,工作十六小時以上。
比起雍正兩點起床十點睡,他算輕松點,可還是卷王。雍正透支身體換盛世,乾隆長壽到八十九,靠這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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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一天的枯燥,透出帝王無奈。權力大,可自由少,起居注盯著,每步成檔。乾隆后宮多,妃嬪等級嚴,侍寢登簿,孕否記清。這套系統效率高,可人味淡。
他三點起,七點寵幸,忙到晚,結束一天,還得預備明天。歷史學家從起居注看,他普通日子就這樣循環,偶爾出宮巡視,添點變數。可整體枯燥,支撐帝國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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