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血與火交織的年代,涌現出無數令人敬仰的戰士,而在這群烈火錘煉出的鋼鐵戰士中,有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英雄。
她的功夫比肩許世友,曾一掌擊斃敵軍戰馬,也曾單槍匹馬對戰土匪。
她就是被稱為紅軍總教頭的何子友,她究竟有著怎樣傳奇的一生?
1913年,何子友出生在四川蒼溪,因為家庭貧困,她從小就挨餓,春天吃野菜,冬天啃樹皮。
可是到了十歲這年,家中實在揭不開鍋了,那年春天,父親將她送到了城里的一家拳房。
拳房名叫“景武全房”,表面是教拳授徒的地方,實則聚著一群因戰亂流落民間的武林中人。
他們或是鏢局退下的教頭,或是兵敗歸隱的軍官,個個有幾分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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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群身懷絕技的江湖人中,有一位老者,行事寡言寡語,卻為人敬重,他名叫李德源,是武當太和門的嫡系傳人。
最初,何子友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雜役,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打掃院子,挑水、生火、洗衣、劈柴,樣樣得干。
但每當師父們講拳授藝之時,她總會偷偷蹲在角落,看著那些流暢的拳勢和干凈利落的動作,一邊看,一邊照著比劃。
有一次,李德源帶著徒弟在后院演練“二十排手”,何子友照舊在墻角磨豆腐,聽著節拍,眼神卻時刻盯著他們的步伐。
演練完畢,她趁人不注意,悄悄跑到角落里,比劃了一遍,這一幕被李德源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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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正想斥責她玩忽職守,卻驀然發現,這小丫頭的動作竟然不差章法,雖未入門,但拳意已顯。
“你是誰教的?”李德源皺眉問。
“沒人教,我自己學的。”何子友怯怯地回答。
那天之后,李德源開始注意她,他試著讓幾個弟子與她對拆幾招,結果竟被她逼得連連后退。
李德源終于明白,這孩子不是學得快,而是天生骨骼清奇,是練武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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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德源破例收她為義女,親自傳授她“排五毒殛手”的心法與套路。
這門功夫本為武當暗門絕技,講究發力詭異、變化莫測,是李德源壓箱底的手藝。
從此,每日清晨,何子友在晨霧中舞拳如風,汗水順著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夜里,她用沙袋練掌,用炭火練氣,寒冬臘月赤手上陣,從不叫苦。
五年后,她已能隨李德源登臺演武,手起掌落之間,掌風帶勁、影隨意走。
十年后,她正式被認定為武當太和門的第二十代傳人,成為景武拳房自開設以來最年輕的“出師弟子”,那一年,她不過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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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她練武有成的這一年,她的父親因為在鄉里暗中協助紅軍,被反動武裝抓走吊打致死。
何子友聽聞之后,跪在李德源面前,哽咽道:“師父,我想去戰場,為我爹報仇!”
在得到師父的首肯后,何子友剪短了長發,換上粗布衣裳,踏上了北上的征程。
后來,她投身紅軍,加入了婦女獨立團,成了隊伍里最特別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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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紅軍后,何子友背著干糧袋,步伐穩得像踏樁,每次行軍都走在隊尾,卻從不會掉隊。
訓練時,別人學刺殺,她跟著學;別人摔跤,她照著摔,真正讓眾人意識到她不凡的,是一次無意間與男兵比試時,那干脆利落的擒拿。
只聽“啪”一聲,壯小伙就被她壓得動彈不得,士兵們又驚又愣,正要笑她偷襲,結果她松開手,后退一步,抱拳作揖,一絲不茍。
那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有了點數:這女同志來頭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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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她因夜行輕捷、嗅覺敏銳,被調去婦女獨立團擔任偵察兵。
她善于隱匿氣息,能在山林間無聲移動,又懂得分辨腳印、煙火與地形,是部隊里難得的“活地圖”。
一次次執行任務,一次次帶隊脫險,她逐漸從一名新兵,成為團里最倚重的偵察骨干,不久后,她正式被任命為婦女獨立團偵察長。
1934年盛夏,婦女獨立團接到命令,深入川貴交界山區開展擴軍籌糧。
部隊人手有限,敵軍封鎖嚴密,許多鄉村的物資已被土匪搶空,為了生存,女兵們必須親自“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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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何子友帶著一支小隊走到一處村落,前方卻被幾十名持械的彪形大漢攔下。
為首的是當地惡名遠揚的“黑七匪”,身材肥碩,滿臉絡腮胡,胳膊上纏著黑巾,語氣極沖:“想從這條道過,先得贏我兄弟幾個的拳頭。”
何子友立在隊伍前,目光掃過對方,毫不畏懼:“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是為革命借糧,你若識時務,放我們過去,山里的父老還有活路。”
黑七嗤笑一聲:“借糧?娘子軍?打得贏我兄弟三個,就放你們過路。”
女兵們練過格斗術,卻從未與這樣的匪徒正面交過手,周圍還站著不少拿刀的匪兵,哪怕贏了比武,是否真能安然離開也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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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團長猶豫之間,何子友忽然前踏一步,低聲與團長耳語幾句,便抬頭大聲說道:“我接下你的挑戰。”
第一個出戰的是黑七的堂弟,個子不高卻極為精悍,擅長靠近搏擊,兩人一照面,他便沖了上來,拳似錘落,連出三擊,力沉勢猛。
可何子友只是一步偏斜,避開來勢,一掌拍在他肩窩,只聽“咔噠”一聲,那人整條手臂脫了臼,痛呼著倒在地上。
第二個是黑七的貼身護衛,手腳利索,走位靈活,仗著速度欲圖取巧,他沖到側翼,突然低身掃腿。
可何子友早已看穿,騰空而起,一記旋身腿鞭掃向對方面門,帶風而下,擊得那人原地翻滾三圈,鼻血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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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是黑七親弟,曾在山外的武館學藝,自恃拳腳不錯,一上來便使出“猛虎下山”的招式,飛踹連環。
何子友并未閃躲,只是微微側身,讓對方踢中自己肩膀,借力卸勁,一把扣住對方腳腕,猛然下拽,只聽“砰”的一聲,那人后腦撞地,掙扎幾下爬不起來。
三人敗北,黑七見勢頭不對,強笑幾聲,說話也軟了:“娘子軍果然厲害,過路就過路,糧你們也拿,咱講規矩。”
但大家都明白,今日之所以能不費一槍一彈拿糧過山,靠的不是講理,而是拳頭,是何子友那雙堪比鐵錘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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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何子友聲名遠揚的,是那場與馬步芳騎兵的遭遇戰,那是1936年深冬,西路軍在河西走廊遭敵圍堵,隊伍疲憊分散。
何子友帶著數名戰士正試圖繞開敵情,卻在荒涼的戈壁灘上,被十余名青海馬兵圍成一圈。
那群騎兵仗著烈馬強壯、馬刀鋒利,看到偵察隊里還有女兵,口哨聲與嘲笑聲此起彼伏。
馬蹄聲越逼越緊,何子友靜靜盯著那匹離她最近的戰馬,就在一個小頭目縱馬挺刀、沖她狂奔而來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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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欺身上前,腳下猛蹬碎石,右掌狠狠拍在馬腹最脆弱的軟肋處。
只聽那戰馬嘶鳴一聲,巨大的沖勢瞬間失控,雙前蹄猛地騰起,小頭目連人帶刀翻摔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竟爬都爬不起來。
四周嘩然,騎兵們難以置信地拉著韁繩,一個女兵,竟能徒手擊斃烈馬?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更令他們魂飛魄散,趁著敵方陣腳混亂,她掌法連發,幾乎每一擊都打在戰馬最要命的節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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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勁不重,卻狠、準、快,馬群被驚得四散奔逃,騎兵一個接一個被掀翻在地。
短短數息之間,敵騎便徹底潰亂,戰場上一片塵土飛揚,馬嘶聲、驚叫聲此起彼伏。
何子友帶著戰士們奪下馬刀、步槍,如迅雷般反擊,將敵人全部擊退,從那以后,“何鐵拳”的名號在部隊中迅速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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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何子友的名聲在軍中逐漸傳開,少林出身的許世友也聽說了她的名字,主動找來想要切磋一番。
兩人一番交手,發現功夫竟然不相上下,從此,許世友對何子友也十分佩服,甚至有點不太敢和她開玩笑。
1937年,何子友與周子昆大婚,許世友笑稱:“膽子真大,敢娶她。”
剛說完這句話,就被何子友瞪了一眼,后面的玩笑話趕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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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不久,周子昆被任命為新四軍副參謀長,隨部前往皖南前線籌建隊伍,而何子友則被調往延安被服廠工作。
兩人雖然分離,卻始終書信不斷,每封信都用最樸素的語言寫下最炙熱的情感。
他們彼此鼓勵、互訴思念,也約定:等抗戰勝利后,要一起種地、養雞、過平凡日子。
1939年秋,他們的女兒周民出生,盡管生活清貧,但他們用盡所能給予她溫暖和陪伴。
但幸福總是太過短暫,1941年,皖南事變爆發,新四軍與國民黨爆發激烈沖突,形勢極為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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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突圍中,毫無防備的周子昆遭到叛徒暗害,英勇犧牲,消息傳到延安,何子友當場昏厥。
醒來后,她緊緊抱著懷中不到一歲的女兒,撫摸著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沉默許久。
后來,她拒絕了組織為她安排的再婚勸說,拒絕了所有追求者,獨自將兒女撫養成人。
日子異常艱難,撫恤金微薄,她常常穿打補丁的軍裝,一件衣服穿上十年不換,可她從未向組織開口要過半點好處。
有一年皖南遭災,組織給她送來慰問金,她卻全部捐了回去,她說:“比我困難的人還有很多,我能咬牙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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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未再嫁,晚年,她在南京安居,生活樸素,可她從未放下武功,晨練時仍習拳、練掌,一雙拳頭依舊沉穩有力。
2013年,她百歲壽辰。一位曾練過少林甘鳳池拳法的武術傳人胡振國特意登門祝壽。
兩人對坐交談,提起“排五毒”,她眼神亮了:“你也練過?那來兩招!”
眾人驚訝地看到,一位滿頭銀發的百歲老人,居然不疾不徐地擺開架勢,右掌虛引,左拳疾出,步法沉穩,掌影如電。
胡振國接招吃緊,連連后退,眾人驚呼,她卻一笑:“還行,沒生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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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何子友在南京安然辭世,享年103歲,她是戰士,是母親,是妻子,是百年紅軍最剛的女將,她用拳頭守住了山河,用一生守住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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