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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我是胖胖。
歐威爾在某本書中曾寫過這樣一個場景:
溫斯頓抬頭,看見真理部外墻上那三句永恒的標語:
戰(zhàn)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
明晃晃的荒誕,被寫成理所當然,被鐫刻在墻上。
但丁在《神曲》里寫地獄時,也給所有進入者留下一句話:
“到此之人,必須放棄一切希望。”
胖胖一直覺得,只要一句話能要求人自覺放棄自由,那說這句話的人,心里早就不把人當人了。
不得不說,文學(xué)創(chuàng)作源于生活。
哪怕你覺得文學(xué)已經(jīng)把荒誕刻得夠狠了,現(xiàn)實總能找到與其對應(yīng)的一幕:
近日,廣西欽州,有網(wǎng)友曝光,廣西某新材料有限公司在門頭內(nèi)掛上了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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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企業(yè),竟敢用這么一句話掛在自家門口,可謂是光明正大,坦坦蕩蕩,一點也不遮掩。
我第一次從自媒體看到這張圖片的時候,我甚至一度還認為這只是Ai生成。
當權(quán)威媒體一報道,我才發(fā)現(xiàn):
原來在某些人眼中,自由并不是什么人最基本的權(quán)利,而是他們可以隨意拿來當成管理工具的玩物。
換句話說,這句話背后的意思是:
“進入廠區(qū),不要把自己當人。”
一個企業(yè)敢把這種話掛在門頭上,實際上已經(jīng)攤牌了:
這是他們對“人”的最低定義。
如果門口的文字都能如此不把人當回事,那你根本不敢想象,進了廠區(qū)以后,人會被當成什么。
是自覺加班?自覺犧牲?自覺吞下不合理?
按理說,正常企業(yè)的門口會寫什么?
注意安全、佩戴好防護裝備、嚴禁操作違規(guī)。
這些都是提醒,而不是威脅。
而這個企業(yè)的門口,則是讓人自動放棄自由。
荒唐不可怕,可怕的是荒唐能堂而皇之地存在。
既然能掛在門口,就說明它在很多人心里已經(jīng)正常化了。
這是比標語本身更值得害怕的東西。
當記者打電話過去詢問的時候,工作人員的回答也足夠刺耳:
“不要網(wǎng)上有什么事就找到我們,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多此一舉,有什么事情找公安去,吃飽了撐著是不是,干點正事,作為人。”
僅僅這幾句,一個職員能用這種口吻面對記者,那么你可以想象,在內(nèi)部管理、在對待員工時,他們的語氣會“溫柔”到哪里去。
后來警方說標語撤了,綜合執(zhí)法部門說已經(jīng)整改了,勞動部門說會進一步了解情況。
是,表面問題是解決了,但對員工的態(tài)度,卻可能不是單憑摘下招牌可以了事的。
它們邏輯無非如此:“我可以要求你放棄自我,因為你是我能管理的人。”
人什么時候最危險?
這可能是胖胖跟身邊一些愚氓交流得下來的結(jié)論:
人不是他被搶走自由的時候最危險,而是他覺得自己本來就不配擁有自由。
這就不只是一個標語的問題了。
薩特說過一句話:
“當一切不合理都被包裝成必要,那就是壓迫的語言。”
當荒唐被包裝成正常管理,當壓迫被說成必要流程,人其實就會被迫在沉默里生活,在沉默里工作,在沉默里麻木。
每個人要在沉默中活出魂靈,是難的。
可難不代表不值得。
我記得在老家的農(nóng)田里,我們總會養(yǎng)兩只貓。
不是寵物,只是為了防老鼠、防蛇,算得上是半個勞力。
貓沒有被關(guān)著,也沒有被圈著,可奇怪的是,每年開春不久,貓就會自動消失。
年年如此。
走得悄無聲息,也走得理所當然。
貓離開田地,或許是因為它知道田地不是它的歸宿。
人則不同,人有牽絆,有顧慮,有恐懼,有被習(xí)慣馴化出的本能順從。
但,連天性如此散漫的動物,嘗過自由之后都不愿被圈住。
可能吧,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一種生物,會在圍欄里待得太久之后,反過來覺得圍欄才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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