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史】白崇禧是“國軍抗戰第一名將”：從山東到廣東，死磕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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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從南疆鎮南關，直打到北疆山海關：民國“北伐第一人”

白崇禧

當時，蔣介石的第一集團軍占有廣東及華東富庶之區；馮玉祥的第二集團軍占有山東、河南、陜西、甘肅；閻錫山的第三集團軍占有山西、河北、察哈爾、綏遠及平津兩市；李宗仁的第四集團軍占有廣西、湖南、湖北及漢口市。大家各懷心事、各有主張。尤其是馮玉祥和李宗仁，對自己的地盤都不滿意。

1928年9月，白崇禧率部到達冀東，包圍了奉系的張宗昌部；大勢已去的張宗昌乘船東渡日本，殘部五萬人被白崇禧全部收編。1928年12月29日，隨著奉軍少帥張學良宣布“東北易幟”，全國表面實現了統一；而白崇禧也因“從鎮南關打到山海關”，被史學家稱為“民國北伐的第一人”。

但此時帶兵攻到山海關的白崇禧卻進退失據、陷入尷尬境地：他不能繼續前進，到張學良的地盤上“經略東北，飲馬黑水”；背后的平津地區又被閻錫山的晉綏軍盤踞，更南一些的河南、山東，已歸西北軍的馮玉祥。

當時還有一個嚴重問題是，就是隨白崇禧北上的部隊并非廣西子弟兵，而是西征唐生智時收編的降兵。為確保忠誠，部隊改編時，李、白從唐生智舊部中特地挑選了李品仙、葉琪、廖磊3個廣西人擔任軍長，但師長以下清一色都是湖南人，他們對于從湖南趕到北方作戰，早就牢騷滿腹。

1929年1月1日至25日，蔣介石在南京舉行國軍編遣會議，將李宗仁、閻錫山、馮玉祥部列入第一期整編。白崇禧稱病沒有出席會議，并請辭第四集團軍總指揮，蔣介石表示慰留。1929年2月，桂系將領、湖南省主席魯滌平（劉少奇的表哥）投靠蔣介石，被桂系的胡宗鐸撤換、繳械、并強行驅逐；蔣桂間的矛盾開始激化。

蔣介石派人找到唐生智，讓其秘密前往天津，策反昔日的舊部。唐生智在天津出現后，不少軍官接二連三前往拜見，后來有消息傳出，稱有旅長準備將白秘密逮捕。當時，蔣介石還曾派人策動廖磊叛離白崇禧，并派特務暗殺白崇禧，幸虧廖磊向白崇禧告密。面對不利的形勢，白崇禧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3月17日，在廖磊的護送下，白崇禧到塘沽港乘日本輪船離開。

廖磊

魯滌平

1929年3月26日，蔣介石以擅自撤換民國政府委任官員的罪名，宣稱李宗仁、白崇禧和李濟深三人意圖謀逆，革除三人的一切職務、并下令通緝。5月5日，李、白通電組織“護黨救國軍”討蔣。為解除后顧之憂，白崇禧首先兵分兩路進攻廣州。

此時，蔣介石派人找到原桂軍將領俞作柏（之前因同情和支持工農運動，被黃紹竑趕走），策動其表弟、桂系將領李明瑞在武漢反水，給了新桂系沉重的一擊，導致李宗仁、白崇禧、黃紹竑在蔣桂戰爭中失敗，出逃。

蔣桂戰爭時，蔣介石曾請馮玉祥助蔣討桂，但馮玉祥未出兵；蔣桂戰爭后，蔣介石把進攻的矛頭對準了馮玉祥。5月27日，馮玉祥通電下野，蔣又派人向西北軍表示，要“合力倒閻”。此間，李、白、黃返回廣西，重建了桂軍。

1930年1月13日，在鄭州開會的閻錫山得知蔣介石命令河南省政府主席韓復榘逮捕自己的密令后，連夜逃回山西太原；之后，被推舉為全國陸海空軍總司令，馮玉祥、李宗仁為副總司令，武力討伐蔣介石，中原大戰爆發。

桂系積極響應，白崇禧率桂軍3萬余人向湖南進攻，6月4日占領了長沙；10日李宗仁占領了岳州。但此時，桂軍后續部隊因黃紹竑舍不得廣西地盤遲遲緩行，結果被粵軍陳銘樞、陳濟棠部的蔣光鼐、蔡廷鍇突襲衡陽，桂軍就此被攔腰斬斷，被斷了后路的桂軍軍糧不繼、只得退回廣西。

1931年初，時任國民政府主席的蔣介石開“國民會議”、另制《訓政約法》，受到立法院長胡漢民的抵制，蔣一怒之下將胡軟禁起來。親胡的國民黨要員紛紛離開南京到廣州聚集，通電要蔣介石下野；兩廣的陳濟棠、李宗仁、白崇禧等人也通電響應。5月28日，汪精衛、孫科（孫中山的長子）等在廣州另立“國民政府”。

不久，蔣介石派代表與廣州方面的孫科等人談判，最后達成協議：蔣介石下野，廣東國民政府取消，西山會議派的林森出任國民政府主席。自此以后，李宗仁、白崇禧分任廣西綏靖主任、副主任，在廣西推行“自治、自衛、自給”的“三自政策”，維持廣西的半獨立局面。

胡漢民

孫科（右一）和胡漢民（右三）等人

對于這段時間的情況，毛主席后來曾有評價說：“廣西這幾年跟蔣介石鬧獨立。名氣很大啊！廣西是個有名的窮省份，鬧起饑荒來，災民常逃到湖南來。湖南的農民討不到老婆的，就娶廣西的妹子。李先生憑什么鬧獨立？據說，這幾年，沒有南京政府的財政支持，不僅撐得住局面，還被人稱贊為全國的模范省。我看李宗仁是個有本事的人。”主席夸贊的模范省，當然也少不了白崇禧的一份功勞。

1931年發生的“九·一八事變”，1932年發生的“一·二八事變”，蔣介石一直秉持“攘外必先安內”，消極抗日、積極剿共。1933年1月27日，陳濟棠、白崇禧、蔡廷鍇會商決定“抗日、剿共同時并進”。

1933年11月20日，蔡廷鍇、蔣光鼐等聯合國民黨內李濟深等反蔣勢力，發動“福建事變”（也稱“閩變”），成立“中華共和國人民革命政府”，李濟深、陳銘樞、蔣光鼐、蔡廷鍇等11人為中央委員；公開樹起反蔣抗日旗幟，與紅軍訂立抗日反蔣協定。22日，白崇禧列名通電，指責李濟深、陳銘樞等“背叛主義，招致外寇，煽動赤禍，盡喪所守”，勸“幡然改圖”。

1934年10月，在蔣介石的圍剿之下，中央紅軍被迫長征。蔣介石拋棄前怨、起用白崇禧，讓其在湘桂邊境全力堵截紅軍，且言“所需餉彈，中正不敢吝與”。但蔣介石其實另有打算，這就是楊永泰的“一舉除三害”：一路壓迫紅軍進入廣西，一路壓迫紅軍進入廣東，兩廣兵力不足應付時、蔣的中央軍就可大舉進入兩廣；這樣既消耗了紅軍，最后又可收拾兩廣。

白崇禧得知蔣介石的意圖后，下令對紅軍“不攔頭，不斬腰，只擊尾”，讓紅軍早離桂境。11月28日，大部分紅軍突過湘江后，蔣介石就怒氣沖沖地給白崇禧發了一封措辭嚴厲的電報，斥責他放走共匪。

白崇禧12月1日發電報給蔣介石頗不客氣：“鈞座手握百萬之眾，保持重點于新寧、東安，不趁其疲憊未及喘息之際，一舉而圍殲于寧遠、道縣之間，反遲遲不前，抑又何意？得毋以桂為壑耶？”

介紹下行文字

（右起）蔣光鼐、陳銘樞、李濟深、蔡廷鍇、張治中等在“一·二八”陣亡袍澤的追悼會

陳濟棠和李宗仁

等到紅軍主力通過后，白崇禧再派部隊追擊，俘獲了紅軍的一些掉隊人員、傷病號及挑夫，并雇用一些平民化裝成“俘虜”，拍成“七千俘虜”的影片，送到南京給蔣介石看，又送各地放映，宣傳桂軍之戰績。蔣介石對白崇禧毫無辦法。

1935年3月蔣介石坐鎮貴陽圍剿紅軍，紅軍擺出進攻貴陽的姿態，而這時的貴陽，幾乎已是空城；蔣急電廖磊星夜兼程支援，廖復電曰：“容請示白副總司令允許，才能前進。”

1936年5月，胡漢民病死，蔣介石趁機改組廣東省政府，引起當時實際控制廣東的“南天王”陳濟棠的反對。陳不愿坐以待斃，立即聯絡李、白以“抗日救國軍”的名義與陳共同出兵，北上抗日反蔣，陳濟棠為委員長兼總司令，李宗仁為副總司令，白崇禧為參謀長，進攻湖南。

1936年6月1日，“兩廣事變”（又稱“六一事變”）爆發。蔣介石一面調集軍隊入湖南防御，一面收買陳濟棠的部屬：粵空軍司令黃光銳、粵軍第一軍軍長余漢謀先后投蔣，陳濟棠不戰自敗，7月18日通電下野。

蔣介石解決了廣東的陳濟棠后，便轉而對付廣西的李宗仁和白崇禧。這時，東北軍、西北軍、共產黨等都通電聲援李、白。在各方力量的調解下，蔣與李、白終于達成協議：蔣軍停止進攻，桂系放棄反蔣；廣西現狀不變，日本若更進一步，則立即全面抗戰，戰端一起，廣西立即出兵。在此基礎上，桂系服從中央的領導。

“兩廣事變”解決后，南京政府令李宗仁為廣西綏靖主任，白崇禧為軍事委員會常務委員，黃旭初為廣西省主席，黃紹竑任浙江省主席。黃旭初早在模范團時期就是黃紹竑、白崇禧的上級，后來一直追隨李宗仁，是桂系第四號人物。

1937年7月7日，抗日戰爭全面爆發。7月21日白崇禧、李宗仁、黃旭初聯名致電國民政府，擁護蔣介石對日抗戰。1937年8月2日，蔣介石致電白崇禧，邀請他出任軍事委員會副總參謀長。白上任后，參與了各階段國民黨軍對日作戰計劃的制定，并參與指導、指揮或直接指揮了若干重大戰役。

1938年3月，臺兒莊戰役前夕，白崇禧飛往徐州，協助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指揮，最后取得了殲滅日軍1.8萬余人的臺兒莊大捷。

1938年6月，武漢會戰開始后，令李宗仁因槍傷復發住院，白崇禧代理指揮。他統率江北23個軍，在大別山一帶阻擊敵人，與敵人反復拼殺，大戰四個多月，給日軍以重創，使日軍“速戰速決”占領中國的計劃破產。

1938年11月，白崇禧被蔣介石任命為桂林行營主任（兼職），負責第三、四、七、九戰區的作戰，管理半壁江山，先后指揮了南昌戰役、長沙會戰、桂南會戰等戰役。

白崇禧

<全文共三部分，此為第二部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