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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我是胖胖。
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人,戾氣太重,都絕非好事,這是人盡皆知的道理。
可奇怪的是,幾乎每一代人,都在不知不覺地重復著同一套東西:暴戾、仇恨、敵視、羞辱、欺壓、恃強、戕害……
好像這些惡被一代代人當成天性,但其實并不是。
我幼年見過不少校園里的惡行:
有人被打到脾臟破裂,有人在放學路上被棒球棍狠狠砸倒,也見過被綁在籃球場水泥柱上,被霸凌者用石頭一點點砸向身體……
這只是胖胖所能寫下的冰山一角,這只是列舉,實際發生過的,不止于此。
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些孩子會在那么小的年紀,就長出這種近乎成人般的狠辣?
是某些群體文化里的陰暗在延續?是有人在背后縱容、鼓勵?還是孩子們從一開始就被教會了,只要夠狠,就不會被欺負?
最近發生在陜西佳縣的事情,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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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目驚心,一個16歲的孩子,被霸凌了整整八個月。
他不敢說、不敢反抗、不敢去學校,一群同樣年紀的孩子,把他堵在廁所里圍毆,還伴著嘻笑、起哄、辱罵,我想這樣一種狠辣,可能許多成年人都未必能做到。
據報道稱,這孩子回家后,竟然連洗臉刷牙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是一種深到骨髓的創傷,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被打到頭皮挫傷、多處軟組織損傷、腦外傷后反應、甚至脊髓中央管綜合征。
胖胖很難不去想,當那些拳頭落下的時候,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恐懼和絕望。
這里讓胖胖想要鳴不平的是,參與霸凌的學生,回家反省一周后繼續上課。
一個被打到幾乎不敢出門的孩子,在家里休養到現在都沒回學校,而施暴者們卻堂而皇之回到課桌前繼續考試、升學、談笑風生,這是不是這個孩子最早感受到的至暗時刻?
忿忿不平的不止于此!
孩子的醫藥費要家里自己墊付,沒有賠償,家長又失去了工作,只能在家照看孩子,相關部門的第一反應不是把孩子接回來、保護好,而是給孩子找了新的學校,兩所學校均為民辦學校。
對于家長反映的因經濟問題無法承擔新學校費用的問題,這名負責人表示:
“公辦學校是要考上去的,這種問題按政策要求沒辦法解決。”
一個被欺負的孩子,在這樣的調配下,或許還需要再次通過成績來證明自己是否有資格繼續求學。
而提供的民辦學校,家里的經濟又負擔不起!
施暴者們可以毫發無損地回到課堂,而受害者卻得在經濟能力和考試成績之間被迫選擇一條路。
我無法從任何一個回應里,看到一絲明確、堅定、具象的我們會保護這個孩子。
哪怕一句我們會承擔學費、我們會處理施暴者都好,這是一種態度,可是沒有……
你甚至能想象,當張女士拿著孩子的醫療診斷去求助時,站在她對面的那些人或許是真誠的,卻也束手無策,因為他們只能按照流程往上申報、往下交辦、往前推諉。
沒有人能真正伸出手把孩子往前拉一步。
一個遭遇如此嚴重霸凌的孩子,本不該獨自承受這些問題,但現實里,卻又如此的冷血。
事件引發關注之后,一些家長帶著孩子上門道歉。
有人是真誠道歉,有人借口勸架,有人想借著道歉這塊遮羞布讓自己撇清關系。
不過,據家長了解,廁所是聲控燈,有人燈亮時勸架、燈熄時打人,到底是勸架還是打人,需警方調查。
這方面先放開不談,這有學生借道歉之名上門取證,證明自己當時在勸架。
是孩子能想出來的事嗎?
還是他們從某些成人那里學會的狡黠和甩鍋?
那一刻你會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悲涼:
一個孩子在被欺負的時候,或許施暴者不是想道歉,而是想趕著自證清白,不是心懷愧疚,而是急于擺脫責任。
或許在他們看來,被打的是別人,受苦的是別人,這件事一旦過去,他們還能繼續回到正常生活里。可對被霸凌的孩子而言,結果顯而易見,除了轉學的抉擇之外,可能孩子的心理創傷會伴隨他很多年,甚至會影響他對外人的信任,對人的判斷,對未來的期待。
有時候我會猜想,當然這只是胖胖的個人感受:
校園暴力之所以反復上演,不只是因為孩子們學會了欺軟怕硬,或許也是因為整個環境里都充滿了一種對強勢的縱容。
一個孩子如果在何種環境之下,他就會覺得聲音大、拳頭大本身就可以壓倒一切?
如果他在社會上看到一些成年人只要足夠強勢,就能逃過追究、擺平后果,他是不是就會相信只要夠狠,就沒人敢碰你?
而這種錯覺一旦扎根,暴力就會成一種本能,一種輕輕松松就能取得優勢的捷徑。
再說說學校,老師們是更在意秩序,成績,還是正義,對錯?
秩序是整齊劃一、安靜聽話,用數字和成績衡量一切。
可正義卻需要費時間、費精力、費耐心,需要處理復雜的關系、面對復雜的人性。
是不是許多學校選擇了輕松的前者?
胖胖不清楚,但等到真出了事,流程會告訴所有人怎么走,但沒人告訴他們應該怎么守住底線。
像這事中,霸凌者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因為群體是天然的保護色。
有些孩子并不是真的壞,而是怕自己落單,被排擠,被孤立,于是就跟著動手。
不是因為正義,而是因為追求某種群體認同。
所以,胖胖始終認為,惡常常不是一個人開始的,而是一個氛圍、一種秩序、一種無聲的默許開始的。
暴力能夠在一個學校里持續八個月沒人真正阻斷。
胖胖幾乎可以肯定一點,這絕不可能是一次偶發,更不可能是在完全無人的角落里偷偷發生。
這意味著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有人知道,卻沒有人愿意動手阻止。
而這種知道卻不阻止,往往也是校園暴力能肆意發生的根本原因。
再看看以下幾條:
11月30日,記者聯系佳縣中學負責人了解情況,對方未回應。
佳縣教體相關負責人表示,相關情況需咨詢佳縣宣傳部門。
佳縣宣傳部門工作人員表示,了解情況后再回復。截至發稿前,記者未收到回復。
這是不是一種悲涼?
有沒有人能問一句:
那個躲在家里不敢洗臉、不敢說話的孩子,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心理輔導?有沒有安全保障?有沒有學籍安排?有沒有醫藥費支持?
不管怎么歸因,都繞不過一個事實:
受傷的人,總是要自己和家人扛,而造成傷害的人,反而能較輕松地從縫隙里鉆過去。
一個孩子被打到脊髓損傷,卻只換來施暴者一周反省。一個孩子不敢回學校,卻要在經濟能力和考試成績之間做選擇。一個孩子的母親失去工作,卻要自己墊付所有醫療費用。一個孩子在家里精神萎靡,卻沒有得到任何明確的保護承諾。
你說這是懲罰嗎?懲罰的又是誰?這是教育嗎?又是在教育誰?受害者?這是公正嗎?
受害者不僅受傷了,還被拋棄了。
受害者不僅需要忍受暴力,還要忍受某種規則的不完整和冷漠,而那些造成傷害的人,只要把事情熬過去,就能繼續回到軌道上,繼續參加考試、參加升學、參加未來。
在這種邏輯之下,一個孩子該怎么相信世界是公平的?
他又怎么相信自己值得被溫柔對待?
當一個孩子的尊嚴被揍掉以后,如果社會不能給他補上一塊,那未來的他,會不會也學會用更堅硬的外殼保護自己?
校園暴力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
不是暴力本身。
而是:它天然地復制著成人世界里最糟糕的那一套東西。
校園問題是社會問題的微縮模型,是成年世界里的冷漠和暴戾在學校里的投射。
報復文化、站隊文化、敵我劃分、群體取暖、把責任全推給受害者、把羞辱當成教育,把隱忍當成美德。
當然,成人之惡可能是包裝過的,學生之惡可能是未經雕琢的。
最后,跟大家扯一個發生在我小時候的故事:
像我們村和隔壁村,據說是祖輩的積怨,我們二村之間相隔了一條河溝。
我不知道他們是基于何種仇怨,會蔓延到我們年輕一代,我們小時候小學放學后,兩村的學生不約而同會在河溝旁打架,今天我們村一群人把他們村的人踹到溝里,明天他們村的把我們村的人踹到溝里,如此循環。
有一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是一種被刻意制造出來的群體邏輯,將群體之外的人視為仇敵,而群體一旦固化這種認知,人就很難看清彼此的真實模樣。
但他們村同為小學生的孩子真見得有那么壞嗎?
不見得。
只是他們村站在他們村的隊伍,我們村站在我們村的隊伍,每個人都被帶頭挑事的人影響了情緒。
人一旦融入群體之中,就很容易把情緒當成判斷,把立場當成是非。
你不會問為什么,也不會問對不對,只是被推著往前走。
很多校園暴力,我猜想也有部分是在這種粗暴的二元劃分里滋生出來的。
新聞中,是群體施暴。
在群體面前,一個人是誰、做過什么,其實并不重要。
重要的還有一點是,他是不是我們的人。
只要被劃到我們之外,孩子們可能就會把所有的情緒和狠勁都傾瀉過去,不是因為對方做錯了什么,而是因為:你不是我們這一邊的。
圈子文化之弊,可能邏輯都是同一條:
把人先分成“我們”和“他們”,然后再決定要不要給對方留一分體面。
而一旦有人被放到了他們對立一邊,哪怕是同班同學,哪怕只是一個普通少年,他們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失去那份最基本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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