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初期,一位江南的世家小姐在被日寇糟蹋前,經苦苦哀求,換來了以清白之身寫給正在前線抗戰的戀人一封絕筆信的機會,信中的內容,字字血淚,令人感到窒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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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位世家小姐是用繁體字、文言文書寫的這封絕筆信,筆者為了方便大家閱讀,將信中的內容翻譯如下——
溶池:
大年初八那天早上,表哥從湯陰來家中拜年,帶來了一些令人震驚錯愕的消息。
他說:“日本鬼子真是會玩兒手段,比如見到了小孩就拿糖果點心給他們吃,見到老百姓就拿洋煙給他們抽,晚上不讓人們閉戶,說是有他們保護,沒有土匪敢來搶東西,但鬼子們的行為就不是人,一到了晚上就闖進人家里,隨隨便便地欺辱年輕的女子們。”
他還說:“鬼子最近幾天又從北邊調了許多軍隊到安陽,據說是要南犯。”
所以他力勸我們一家跟著他去國外避難,免得被鬼子傷了性命,但是,國家正遭此千年不遇的大劫難,大家怎么舍得離開自己國家去茍活呢?
最終,父親決定帶著一家人回鄉下老宅躲一躲,并想辦法為抗日大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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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鄉下三天后,即大年十三的凌晨,大約四點鐘的光景,在酣睡的沉默的月夜里,緊密的炮聲把我從與你相聚的美夢中驚醒了。
這時的炮聲離老宅還有三四十里吧,我在恐怖中深悔,為什么當時不跟你一同到前線去打日本小鬼子。
大年十四日上午十一點左右,我們的軍隊因陣地工事被敵人破壞,沒有辦法強守了,小鬼子得意洋洋地進了鎮子,當時,我和嫂嫂躲進了后山的山洞里,想著小鬼子總不至于找到山里來吧,誰知道,天呀!鬼子跑得太快了,鎮上的房子差不多都被燒毀了,老百姓被殺了上百人,還好年輕人們提前逃走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下午三點左右,鬼子占領了聯保辦公處,先把辦公處的李主任給痛打了一頓,要他交出槍來,并要把所有的壯丁全數獻出。可憐的李主任,要槍還可以獻出來,但是有腿會跑的壯丁,叫他從哪里集結來呢?
鬼子屠殺壯丁的欲望沒有達到哪里肯罷休呢?于是用皮鞭抽打李主任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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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李三姐可算是大出風頭了,憑著她素性放蕩的性情和態度,千巧萬妙地巴結上了漢奸,當上了鬼子的通訊人,并替李主任求了個情,用18個青年女子來贖回李主任的一條巨命。
李主任得以重獲新生,他的心是如何的感激李三姐的隆恩啊,除了給了她一大筆錢和兩石糧食外,又送了她一把手槍,還親自跟著小鬼子去搜索位鬼子們發泄獸性的玩物——青年女子。
你離家上前線的那天夜里,我不是這樣說過嗎:“你放心地在戰場上殺敵人,我寧愿殉節,也會為你守住我的清白之身的。”
現在,我竟然實踐了我對您的諾言,你放心,我雖然是一個弱女子,但絕不會給黃埔軍校的有志青年、保家衛國的中國軍人蒙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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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山洞里躲藏的有:我們的大嫂,富成的妻子,胖小的妻子,秋蘭,藍香,金倉的妻子,連我一共九個人。
這時,李主任可露出聰明啦,他靠著對地理環境的熟悉,鎮上家家戶戶的拐彎抹角,山上的一林一洞,他都能摸索得著,他那副帶著冷笑的面孔,跟了四個背著步槍的猙獰可怖的鬼子兵和李三姐。
我見此情形,連忙吹滅油燈,一個個嚇得低下頭,不敢看他們。小鬼子的鞋子真硬 ,踢得每個柔弱的婦女,哭叫連天!
槍在他們手里,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足女子,怎能不唯命是從呢?各個被逼得將要失去貞節的我們,你看著我,我瞪著你,一句話也不敢說,除非盡我們哭的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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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二哥在前線犧牲了,父親、母親因傷心過度都臥病在床,如今想必也遭了鬼子毒手,大哥和小妹喜云不知流落到哪里了!大嫂性子也烈,恐怕也不會甘愿讓鬼子遭遇,估計也活不過今夜了!
千刀萬剮般的心情,實在無法形容,在鬼子們帶我們到奶奶廟的西屋時,大概是晚上九點多吧,他們充滿獸欲的眼珠,盯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不時發出狂笑,我哀求他們讓我寫封信,他們說的日本話我聽不懂,后來漢奸問我寫給誰,我說寫給你,他才說跟你上過同一個私塾,就幫我跟鬼子求情,我這才能開始給你寫這血淚的控訴書、絕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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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奶奶廟的路上,我看見我的家已經變為灰燼了!我的家人已是死、走、逃、亡、傷,七零八落了!我們祖國已經被日寇的鐵蹄踏破了!
我現在要求你——我親愛的未婚夫——我的愛人,必須拋開一切雜念,不顧一切的——其實今日過后你也沒什么可顧慮的了——在前線一定要多殺小鬼子,把他們趕出中國去!
父親、母親、二哥都死了,大嫂和我也即將要死了,但是你只要肯為保家衛國而犧牲,——不,就算只為我的父親、母親,為大哥大嫂,為復仇而犧牲,也是您應取的態度呀!
即刻,我將為了守護我完完全全忠于您的承諾而自盡,我將以我的清白之身,飽含著對你最真切的愛,帶著你最愛看的笑,在九泉之下等著您!
溶池,如果有來生,當我們的祖國不再遭受磨難的時候,我等著您娶我過門,續今生未盡之情緣!
祝您志成山河!
十四日晚十時梅蘭于奶奶廟東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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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字落筆后,梅蘭將信疊好,交給漢奸,并請求道:“如果您與溶池真有同窗之誼,請您將這封信寄給他,他在xx軍xx團……”
話音剛落,梅蘭趁人不注意,搶過漢奸掛在腰間的手槍,按照那年黃埔軍校放暑假,熔池回家教她開槍那樣,沒有絲毫猶豫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砰!”
槍響之后,梅蘭倒在了地上,她的臉上是滿含深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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