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美國海軍協會網站11月25日報道,海軍部長約翰·費蘭周二在社交媒體上宣布,美國海軍將放棄“星座”級護衛艦項目,轉而專注于建造海軍能夠更快建造的新型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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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美國造船業的萎靡現狀。從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和伯克級驅逐艦到星座級護衛艦,現在連護衛艦都造不了,繼續降級到“73艘小型水面作戰艦艇”。未來再降到巡邏艇都不意外。
而一個明顯的對比是大洋另一邊卻是越造越大了,數量還越來越多,以至于被人們稱之為下餃子。
“星座”級護衛艦項目,原本計劃建造多艘,現在只保留“星座”號(FFG - 62)和“國會”號(FFG - 63)兩艘在馬里內特造船廠建造,接下來四艘計劃中的軍艦直接取消。而且整個項目從2026年9月延誤至2029年底,延誤了三年多,所有被取消的艦艇均未開始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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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座級概念圖
從歷史角度看,美國造船業有過輝煌時刻。建國后到19世紀早期,北美茂密的原始森林提供了優質木材,在木制風帆艦船時代占據重要地位。但進入鋼制船殼時代,美國人工貴的問題凸顯,造船劣勢明顯,迅速被歐洲造船業擠垮。
19世紀末,美國海軍崛起,造艦工業蓬勃發展,技術和規模能與歐洲列強對抗,可民船制造卻逐漸萎縮,形成了軍艦制造強大而民船制造萎縮的兩軌并行狀態。
為啥會這樣呢?這和造船業的特點緊密相關。造船基礎設施,像船塢船臺,閑置時沒多少額外花費,可工人閑置也得開工資,而且造船很吃人工,人工貴就缺乏競爭力。
民船和軍艦差別巨大。一艘幾萬噸的民船,比如干散貨船、油船等,船臺周期不過幾十天,因為民船相對簡單,用的鋼材屈服強度低、可焊接性好,艙室少、設備簡單,損管要求低。而一艘幾千噸的驅護艦,船臺周期往往以年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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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造價看,一艘十萬噸級民船可能一億美元上下,一艘1萬噸的驅逐艦就得十億美元往上,單位噸位工作量和造價差距巨大。
軍艦不僅船殼要求高、工作量大,船上系統也復雜得多,像動力系統,軍艦要奔著30節航速去,民船20節都算高速;還有雷達系統、火控系統、武器系統、電子戰系統等,這么多復雜系統擠在小船體里,還有嚴格防護和損管要求,造價自然高。所以只有單價高的軍艦制造,人工貴的劣勢才不太明顯,能在美國立足。
再看看當下美國造船業的規模。以2023年為例,美國造船產業整體產值約300億美元,直接工人約15萬人,加上間接從業者幾十萬人,產值主要來自軍艦新造和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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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1萬噸級導彈驅逐艦建造工時約2000萬工時,一艘10萬噸級貨船工時只有約100 - 200萬工時,再加上龐大的美國海軍每年維修升級改造工作,支撐起這十幾萬人總共300億美元產值。
可即便如此,美國海軍造船還是問題頻出。就說“星座”級護衛艦項目,延誤三年多,這背后是造船效率低下、管理混亂等諸多問題。美國造船業長期依賴軍艦訂單,缺乏民船市場競爭的磨礪,技術更新換代、成本控制、生產流程優化等方面都落后于國際先進水平。
而且美國造船業人工成本高,工人技能傳承也存在問題,熟練工人數量不足,導致建造進度緩慢。
從國際競爭角度看,美國海軍造船更是面臨巨大挑戰。現在全世界56%的造船產能在中國,中國還有全世界最完整的供應鏈。其次是日韓,兩家加起來差不多占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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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造船業產值占比世界最高時一度快到80%,即便產能飽和把部分訂單給日韓,依然占據主導地位。美國想靠本土那不堪的造船業跟中國比拼造艦計劃,難度可想而知。
有人會說,歐洲和日韓造船業也不錯,美國可以讓它們幫忙造軍艦。確實,歐洲造船業沒完,日韓造船業更沒完。北約體系內不少國家也想推動美國改變法律框架限制,在歐洲或日韓造軍艦。
比如“星座”級原型FREMM意大利造得很熟練,如果在意大利造且不額外干涉,可能早就服役多艘。日本韓國產能也充沛,像日本最上級一次能造十幾艘。
但日韓位置前出,關鍵軍艦給它們造,真打起來和沒有差不多。從實踐角度,讓歐洲幫美國人造軍艦是可行方案,可美國內部法律框架限制等因素,讓這一想法實施起來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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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海軍取消星座級護衛艦項目,是美國造船業深層次問題的集中體現。從歷史遺留的兩軌并行模式,到當下人工成本高、技術更新慢、管理混亂等現實困境,再到國際競爭的巨大壓力,都讓美國海軍造船舉步維艱。
美國曾經在海軍領域叱咤風云,可如今造船業的衰落卻成了其海軍發展的巨大阻礙,這大概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如果美國不能正視自身問題(其實正視也來不及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未來在海軍裝備建設上,遲早要體會到什么叫落后就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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