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我被指控酒后駕駛,致數十人死亡。
我不服,想要說出真相,卻發現爸媽早已替養弟偽造好證據,逼我頂罪。
群情激奮下,所有畫廊都取消了與我的合作。
我向未婚妻求助,可她卻絲毫不聽我解釋。
大罵我劊子手,甚至放任受害人家屬挑斷了我的手筋,讓我再也拿不起畫筆。
最后更是伙同我父母將我送進監獄八年。
八年后,我離開監獄,隱姓埋名找了一個小區,做起了保安。
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我也適應了現在平靜的生活。
直到,我曾經的未婚妻劉雅婷再次出現。
她紅著眼,咬牙質問:
“葉輕舟,你為什么要躲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爸媽和我一直在找你?”
……
我穿著保安服坐在崗亭里一動不動:
“這位女士,您認錯人了。”
可劉雅婷不依不饒,沖上前抓著我的手就想把我拉出去:
“你總這么任性,八年前就是因為你任性,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時候?”
她聲音很大,但在看見我右手時卻閉了嘴。
她低頭,盯著我扭曲的右手,顫抖著觸碰那些縱橫交錯的猙獰疤痕。
明明過了八年,曾經的傷早已不疼了,可劉雅婷的指尖似乎是刀,要一寸寸割開我的舊疤。
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衣服,八年前被生生挑斷手筋的恐懼再次襲來,我控住不住全身都在發抖。
劉雅婷聲音嘶啞:
“葉輕舟,當年,你疼不疼?”
“對不起。”
我沒有回答她,但她的異常舉動已經引起了保安隊長王哥的注意,他緊張地跑過來喊道:
“你干什么?放開小葉!”
可還沒等王哥近身,一群附近藝術大學的大學生們就將劉雅婷圍了起來:
“您就是當前國內最有名的藝術家,劉雅婷劉女士吧!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也得虧這些學生,劉雅婷松開了我,我順勢往后退了一步,與劉雅婷拉開了距離。
王哥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轉頭看向我,滿臉震驚:
“小葉,聽這些學生說,你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人,你,到底是誰啊?”
還沒等我回答,一名學生再次開口:
“聽說您最近在找當年那個犯過事的未婚夫,不會就是這個保安吧?”
說話的學生輕蔑地看了我一眼:
“可您當時的未婚夫怎么說也曾是天才畫家,這人就是個破保安,還是個殘廢,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苦笑,是啊,現在的我連拿起畫筆都不再可能,哪有半點曾經的影子?
可正在給學生簽名的劉雅婷聽了,臉當即沉了下去,簽名的手也停了下來:
“閉嘴!”
“這是我和輕舟的事,輪不到你來說!”
說完,推開人群,朝我走了過來,遞給我一張燙金的請柬。
我低頭,請柬上的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葉樊城、劉雅婷婚禮邀請】
原來,她要和我那養弟結婚了呀。
“輕舟。”
劉雅婷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因為你八年前的錯事,我很痛苦,是樊城一直陪著我,他陪了我八年,我不能辜負他。”
“你說過想看我穿婚紗的模樣,我希望你能來參加。”
我接過劉雅婷的婚禮請柬,順手放在了一旁的臺面上,沒有再管。
正當我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當晚我就收到了工廠的解雇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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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舟啊,你還年輕,以前又是大畫家,在我們這里屈才了。”
老廠長在電話里說這些話時,聲音都在發抖:
“這個月工資我按3000給你算,求求你別來了。”
正當我一臉懵。想再問問情況時,對方已經把我拉黑了。
這時,劉雅婷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葉輕舟。”
她的聲音充滿疲憊:
“你不該去做保安的,我幫你和廠里說了,你回來吧,我和你爸媽都會養著你,我也有辦法讓你回到藝術界,你沒必要……”
她話還沒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憑什么?
憑什么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八年前就不聽我解釋,篤定我做錯了事,用她認為對的方式——放任我的手筋被挑斷,以此懲罰我。
現在也不問我,自說自話地打破我生活的平靜,卻絲毫沒有過對我的信任,對真相的懷疑!
劉雅婷的話讓我憤怒到反胃,我坐在宿舍的床上,緩了很久才恢復了平靜。
一旁的王哥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給我倒了一杯熱水:
“小葉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王哥有滿肚子的疑問。
王哥對我有恩,當年我剛從監獄出來,一無所有,手還殘疾,是王哥可憐我,出面讓我去做了保安。
雖然工資只有一千塊,但包吃包住,好歹讓我有了去處。
所以,我沒打算瞞王哥,買了只燒雞和一瓶二鍋頭,和王哥說了所有的事。
王哥聽了沉默許久,拍著我的肩,最后只嘆了口氣:
“算了,工作下次再找,你要是沒地方去,我家還有個地下室,你先將就住住。”
第二天我就要搬出宿舍。
正當我收拾完行李出門時,當初那些受害者家屬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我的消息,早就在保安宿舍門口堵著了。
他們看見我,情緒一下子被點燃了:
“畜生,我們終于找到你了!”
“我們的親人被你害死了,你憑什么還活著?”
說著,一擁而上,將我團團圍住。
我剛想開口解釋,卻被一腳踹在了肚子上。
我痛苦地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緊接著,拳頭和棍子像雨點一樣落了下來。
殷紅的血不斷從我身體中涌出來,行李也散落一地。
“滴答——”
天空一片灰蒙蒙的,緊接著,大雨傾盆而下。
不知是他們打累了,還是因為下雨,他們停止了毆打,最后不解氣地踹了我幾腳就離開了。
眾人散去后,只剩下我一人還躺在原地不能動彈。
大雨不斷沖刷著我身上的血跡,我想爬起來,但試了好幾次,都重新摔在了地上。
“小葉,你怎么樣?”
就在這時,王哥撐著傘跑了過來。
將我從地上扶起來,用他那臺舊摩托,載著我去到了醫院。
可無論是大醫院還是小診所,只要看見我都連忙擺手拒絕接診。
一名最后還是一名老醫生看不下去,偷偷給我塞了一瓶藥,解釋道:
“小伙子,有大人物打過招呼了,沒人敢給你接診的。”
“快回去吧!”
我笑了,眼淚都笑出來了。
劉雅婷,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可真狠吶!
最后,我無奈回到了王哥家的地下室。
可剛進去準備休息,門就被敲響了。
是我養弟葉樊城和我爸媽。
葉樊城看見我,率先紅了眼眶:
“哥,你怎么就住這種地方啊?”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雅婷姐,一定是不愿意,大不了,大不了我不結婚了,我把她還給你……”
他說到最后,好像隱忍著天大的委屈,竟低聲地啜泣起來。
葉樊城最拿手的就是這招。
從小到大,只要他想從我這得到什么,就會用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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