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流傳了一句話:“沈總老公捉奸速度比沈總出軌速度都快一倍。”
誰家老婆出軌,我都會被當成當仁不讓的典范拉出來。
他們背后卻調侃:“他分明就是個公老虎,哪有豪門丈夫混到他這么不體面的份兒上。”
但令整個豪門圈子驚掉下巴的是。
這次狗仔隊把沈雨晴出軌床照懟到我臉上,我也一笑而過。
就連沈雨晴本人都第一時間提起褲子飛奔回來,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我聳聳肩膀說,我累了。
沈雨晴破涕為笑,得意地補了補妝:“渝寒,這次服了?”
目光落在散落的大尺度床照上,我淡淡道:“嗯,服了。”
因為她這次愛上的,是我的骨髓捐獻者。
……
沈雨晴怔愣,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你不會是要耍什么花招吧?”
我隔著口袋摸了摸白血病的化驗報告,自嘲地笑了。
“你想多了。”
從前我是個每天霸占熱搜的瘋子。
扒光男小三的衣服游街示眾。
單槍匹馬扛著攝像頭一路闖進酒店,爬到兩個人的床上猛拍一頓。
我天真的以為。
我瘋著瘋著,沈雨晴總會有累的那一天吧。
結果,我等到了自己斗不動的這天。
但是拿到診斷書的那一刻,我誰都沒告訴。
診斷書就擱在臥室的桌子上。
沈雨晴從未注意到。
我一反常態,沈雨晴沉不住氣正要發作,門鈴突然響起來。
陳書衡出現在門口,女人明顯有些慌亂。
從不讓外面的男人登堂入室,是她給我最后的體面。
三年前沈雨晴第一次傳出花邊新聞,我在媒體面前崩潰得像個瘋子,一拳打掉了那男人的牙。
結果只換來女人一句淡淡的:
“我以為你娶我之前就作好了心理準備,我沈雨晴的丈夫不應該這樣丑態百出。”
我在鏡頭前發愣,想哭哭不出來。
原來我付出的真心,是不值幾個錢的。
但從那之后,她收斂了一些。
陳書衡,顯然是第一個突破她防線的男人。
男人一身利落的職業裝,無奈地開口:
“江先生,公司的公關部為了您的熱搜都忙瘋了,希望您能體諒沈總。”
“至少不要拿著沈總的錢去做那些影響公司形象的事情,您說對嗎?”
我的指尖微顫。
陳書衡是集團慈善捐助的一個貧困實習生。
也是我千辛萬苦找到跟我罕見血型匹配的骨髓捐獻者。
我不鬧,是因為我明白。
他應該也不會傻到去救我,救他高攀豪門的絆腳石。
我頭一次卑微地點頭,“好。”
沈雨晴朝我投來錯愕的目光,然后清了清嗓子。
“既然書衡已經這么說了,明天去公司給大家道個歉。”?
她最知道,讓我當眾道歉比登天還難,但她還是給了陳書衡這個面子。
我張了張嘴,表情有些難看。
陳書衡察覺到我的情緒,頓時臉上掛不住,朝我鞠了一躬轉身就跑。
“書衡!”
沈雨晴正要追出去,突然駐足:
“明天必須去。”
“還有,我會把書衡調到我身邊管理財務,沒有錢你也能消停點了。”
我抿唇,故作輕松道:
“你說行,就行。”?
沈雨晴皺了皺眉,然后頭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我流了鼻血,她都沒看見。
看著醫生發來的天價藥物清單,我一一退掉。
然后打給私人律師:
“幫我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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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醫生打電話叫了我過去,非常不可置信:
“江先生,骨髓移植也需要術前治療,為什么突然退掉藥呢?”
我淡淡說出兩個字:“沒錢。”
話落,周圍的護士向我投來質疑的目光。
畢竟沈家男主人想要摘天上的月亮,沈雨晴都能想一想辦法。
但只有我知道,我的銀行卡被鎖了,再找到一個合適的配型也是遙遙無期。
從醫院出來,沈雨晴的司機給我打開車門。
“沈總說……讓您馬上到公司道歉。”
到了公司,背后的員工議論紛紛:
“以前囂張慣了的人,不也照樣被書衡哥收拾得服服帖帖?”
“怪不得他突然不發飆了,肯定是書衡哥手里攥著他的把柄,要不然就是沈總發話了。”
“以前他是兇猛的老虎,現在充其量是只病貓哈哈哈。”
……
曾經要強的人,這樣被人戳著脊梁骨,比死了還難受。
陳書衡帶著人將我團團圍住,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江先生,大家一致認為您以前實在太影響公司形象了,只能請您給大家挨個道歉。”
我深呼一口氣,然后恭恭敬敬地彎下了腰。
“各位,以前給大家添麻煩了。”
陳書衡搖了搖頭。
“這樣道歉大家感受不到你的誠意,還是跪下來吧。”
我頓時握緊了拳頭,險些失控。
“你……”
“江渝寒,就按照書衡說的做吧。”
沈雨晴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我不可置信地轉頭。
想當初,我把她出軌的男大折騰得被學校勸退,他家長帶著家伙來讓我磕頭道歉。
昔日寵愛小男孩的沈雨晴,破天荒地選擇站在我這一邊:
“我丈夫就這個性格,我慣出來的我也能給他善后,讓他道歉除非我死了。”Ζ
她赤手空拳跟那些人打了一架,頭破血流。
鮮血撒了一地。
如今,她居高臨下地命令我,聽陳書衡的話下跪。
我差一點呼吸停滯,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不跪。”
陳書衡聞言,突然自嘲地笑了兩聲:
“沈總,看來江先生也沒覺得自己錯了。也是,我哪有資格要求他道歉,以后……說不定我也是他收拾的目標呢。”
聽到這話,沈雨晴警覺地皺眉,再看向我的目光愈發凌厲:
“我說你怎么突然之間變了,我還真以為你改邪歸正,沒想到你在憋大招陷害書衡!”
“我警告你,我能慣著你,自然也能慣著別人!”
話落,女人粗暴地薅住我的頭發,一腳抵在我的膝窩。
結果就在拉扯之間,我的一大把頭發被沈雨晴硬生生拽了下來。
頓時,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女人矗立在原地,驚愕地看著我。
“這是怎么回事……”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
想必突然之間斷了藥,我的病又嚴重了。
我張嘴正要說出實情,陳書衡的一聲痛呼吸引了她的注意。
“沈總,我好像對江先生的香水味過敏,頭好痛。”
下一秒沈雨晴立刻推了我一個趔趄,眼中浮現厭惡之色:
“這也是你算計好的是吧?馬上給我離開公司!”
在員工嘲諷的目光中,我從地上撿起脫掉的頭發。
轉過身,我強忍的眼淚才唰地淌下來。
剛進電梯,手機里突然傳來母親的病危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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